发现之旅

最近休了一个不算短的假期，因临时安排，反倒省了做攻略的环节。

外公外婆正好在北京带芳芳，大家一致决定去东北。毕竟与老家重庆相距甚远的大东北，从北京出发再近不过了。

沈阳、长春、哈尔滨都不算热门旅游城市，但是旅行提供的别样经历和发现世界发现自己的机会，与目的地本身又有多大关系呢？

那些计划之外的惊喜、惊险乃至惊吓才是重点。

发现好心人

每次和芳芳出行，我都会特别留意帮助过我们的好心人，在事中和事后反复描述整个过程，算是社交启蒙。一来希望芳芳知道遇到困难不用怕，可以寻求帮助，并感恩那些帮助我们的人；二来是想让芳芳意识到，如果别人有困难，也尽力而为提供帮助。

就像雪村在歌里唱的“俺们那嘎都是东北人……俺们那嘎都是活雷锋”，这趟东北之行还真遇上活雷锋了。

去沈阳的火车票只买到中铺，以芳芳目前奇特的睡姿，冷不叮趴到我身上，再一翻身，保不齐就掉下去了。下铺是两位刚大学毕业的大姐姐，得知我们的情况，非常爽快地换了铺位，接着就去泡方便面。为了不影响芳芳睡觉，还特意躲到一边吃泡面，如此贴心，真有当妈妈的潜质。

到哈尔滨的第一晚，我带着芳芳单独行动，在索菲亚教堂周边找吃的，芳芳认定了从没吃过的露天大排档。

东北菜已经领教过，份量十足，一不小心就点多，只好凑合点了炒西兰花和羊肉串。有两个孩子的老板娘免费把炒西兰花升级为西兰花小蘑菇炒虾仁，简直成了儿童专属套餐。

从哈尔滨回北京，连中铺也没了，全是上铺。上车前，外公问我换不到下铺怎么办，我说哪怕把整个车厢都问一遍，再加价也要换到。

一上车傻眼了，先是列车员告诉我已经没有多余的下铺可换，再是看见从牡丹江出发的列车上大部分乘客已经洗洗睡了，哪还忍心去打扰人家，仅有的两位没睡的下铺，都是东北大汉。

一番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无果后，在列车员的搪塞下只好到补票席碰运气。

补票席已经围满了人，补票员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告知大家已经没有下铺了。

我做好了一宿不睡确保芳芳安全的准备，鼓起勇气问还有没有软卧。补票员没有直接否定，只说补完了硬卧才能从系统里看软卧情况。在场的都是硬座补硬卧的，言外之意我需要等到最后。

算是好消息。我待在一旁冷眼观察，时不时为过来咨询的乘客答疑，比如补差价要多少钱之类的，算是为忙碌的补票员排忧解难，讨他欢心吧。万一人家一高兴，我的下铺就有着落了。

眼看卧铺车厢快熄灯了，插空问补票员，凭他的经验，补到软卧的机率有多大？

对于这种既白痴又挑衅的问题，补票员很认真地答复，凭我的经验，不会有软卧了。但是，你想补下铺吗？如果想，就得等，我让你等，你就要相信我。

哇噻，信息量太大，真是喜出望外。我放松了心情，继续等待。

经过观察，我发现这位补票员虽然表情严肃，但是工作负责，和我以往对“铁老大”的印象不太一样。他会从座位上站起来维持秩序，了解每个人的情况和需求，在征得孕妇家属同意后优先为孕妇补了上铺，对于一人排队想补三张票的情况，要求本人排队，以示公平。忙碌之余，还不忘用对讲机询问软卧的情况。

他把有限的铺位资源优先派发给了最需要的人，当然也包括带孩子的我。软卧确实没有了，但我们补到一张加列的硬卧下铺。在感谢这位补票员时，才发现他的席位上方标着“刈非雷锋岗”。

发现孩子

我之前有提到过芳芳变得内向，不爱跟外人接触的问题，所以，近一段时间，我们都在轻松的氛围下尽量给芳芳做一些社交示范。旅行提供了高密度的社交机会，无论是入住酒店、打车问路还是与人随意攀谈，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芳芳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再给我惊喜。

在火车上，芳芳看见有四位小哥哥玩三国杀，也想玩。我鼓励她自己去争取。芳芳生怕对方听不见，用很大的声音问可不可以玩，哥哥们很大方地把不用的牌都给了她。

在索菲亚教堂外面，碰上姐妹淘拍婚纱照，芳芳自告奋勇上去凑热闹，还真友情出镜了呢。进了教堂，芳芳又看中了一个哥哥手里的弹跳气球，主动上前搭讪，没想到玩得正开心的小哥哥真的把气球借给芳芳直到离开。接下来，芳芳又将自己的玩具分享给了一位同岁的小女孩，分别时还交换礼物。

在大排档吃饭那次，更是和邻桌的哥哥姐姐玩嗨了。刚开始彼此都很矜持，只是互相问候一番，聊一些诸如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哪里人之类不痛不痒的话题。后来只要是姐姐喂饭，芳芳就吃得特别爽快（哎，吃饭真是“老大难”）。吃完饭干脆就地表演起节目来，两位小前辈都不是吃素的，一位跳街舞，一位练武术，有模有样，表情到位，绝不笑场，芳芳夹在中间滥竽充数，自我感觉良好。

一路上芳芳心心念着马迭尔冰棍，在太阳岛遇到的第一家冷饮店没有马迭尔冰棍，卖家推荐了一款类似的酸奶冰棍。外公问我们吃不吃，我没有要，芳芳也严正拒绝了，外公买了两支，分给了外婆。又走了一段，真的看见了马迭尔冰棍专卖，我和芳芳一人一支，外婆尝了一口，确实比酸奶冰棍好吃，立即诟病起外公及时行乐的不良作风，并感叹芳芳抵御诱惑的能力。

外公说，这次出行最大的收获，就是芳芳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开朗了。也许短短几天的旅行并没有让芳芳的性格发生太大变化，而是提供了一个让芳芳释放天性的环境（特别感谢一路上遇到很多友善的小朋友）。展现出了与日常不同的一面。

发现乐趣

在长春的万达广场，芳芳想吃冰激淋，好容易找到麦当劳，我把芳芳抱上柜台挑选口味，谁料可爱的麦当劳哥哥赠送了一只粉色的mini小甜筒，是芳芳喜欢的色调，更是适合小朋友吃的分量，我们俩高兴了好一阵（如果芳芳知道我本打算买一支更大的甜筒给她吃，还高兴得起来吗?）。

在净月潭公园，我们在小树林里发现了几只正在学习飞翔的鸟宝宝，有一只还站上了芳芳的肩膀，大家兴奋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呵护它们好了。我把面包揉碎让芳芳喂小鸟，小鸟不领情，芳芳又摘了一片树叶喂它们，我只当没看见。后来，在净月潭里的寺庙祈福，我给了芳芳两块钱放功德箱，芳芳说要放红色的钞票，我只当没听见。

夏天的太阳岛虽然少了冰雪的乐趣，但丝毫不减兴致。我们赶上一家保险公司组织幼儿园小朋友和家长做亲子活动，工作人员组织大家面对面建微信群。类似的活动在北京也参加过，建个群发点小红包维系客户。一不小心听到密码，悄悄潜入群里，还把外婆拉了进来，直到现在我们还乐呵呵地抢红包，我还抢到过1毛2成为手气最佳呢。

从太阳岛坐摆渡船来到防洪纪念广场，芳芳看见老爷爷写广场毛笔字，来了兴致，用掉了此次旅行仅有的一次买玩具机会，买了一只泡沫毛笔，在广场上涂鸦了近俩小时。夕阳西下，江风徐徐，我盘坐一旁慵懒惬意。

旅行中值得回味的趣事，都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怀揣童心，发现乐趣，享受乐趣。

发现……

此次旅行中唯一一次惊吓发生在沈阳。偶遇两位北京的熟人，一男一女，各有家室。虽已刻意回避，但对方还是觉察到了，逃之夭夭。准确地说，是我的出现惊吓到了对方吧。

阳光下没有新鲜事，可是如此真实地发生在我眼前，不得不引发我对两性问题、婚姻关系的思考，无关是非与道德评判，只是感觉“围城”的困境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