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芥

以前就读过一篇文章，说河南都夏天是各种香料植物的味道，也曾经蹲在地头上拿着手机拍一株疑似薄荷的植物，跟河南朋友讨论，到底是薄荷，还是十香菜……

薄荷，藿香，荆芥……这些曾经在中医书上认识的植物，原来在河南那片土地上，早就变成了一种平平常常的蔬菜，或凉拌，或热炒，或烹汤，或佐味，已经从中药斗中出来，变作餐桌美食。

今年春末，我收到了一箱荆芥，开箱之前，对于荆芥这个植物，我仅有的印象是学中医时候，从拉开抽屉，行药箱中抓出来的那一把颜色暗淡的草茎，长长短短，粗粗细细，闻一下一股辛凉气息直冲鼻腔，然后脑中不由默默背诵了一遍——荆芥，辛，微温，归肺、肝经。解表散风，透疹，止血，消疮。

我没想到，打开箱子时候看到的荆芥，是在报纸中包裹的青翠欲滴，一株株看起来若不禁风的植物，粗粗看来跟我去年种过的罗勒并无二致，这就是荆芥？掐了一个叶子放在嘴里咀嚼，入口先是清凉，然后一种特别都辛辣感遍布整个口腔，脑海中不由得再次回忆起了差点已经全部还给老师的荆芥属辛温解表药，多用于风寒感冒，汗不得出……

根据朋友说的做法，掐其嫩芽，去其根茎，洗净拍一根黄瓜一同凉拌，那就是河南夏天的味道。因为朋友介绍卡的简单，也不知道应该放何种佐料，于是灵机一动，加进去一些凉拌百搭的油醋汁，然后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大口。

这一口差点把我呛到，一种很复合的香料味重，夹杂的清凉感，回味确实微微的辣，这种从未体验过口感上舌头陡然清醒，向大脑发射了无数的电信号，一刹那，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直到问把剩下的荆芥做了一碗鸡蛋汤，用鸡蛋缓和了一下气味，这才适应了一点荆芥的味道。这时才发现，其实荆芥的味道也不是接受不来，只不过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味蕾，这种热情让我起初有点措手不及，习惯后发现很多意外的惊喜。

人们常说，要想了解一个城市，得去菜市场逛逛。要了解一个城市的人，则是去吃这个城市的家常菜肴。荆芥，很河南，荆芥，最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