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过半,阳光明媚,春风渐暖。小区迎门前的杏花开的一树粉白。下午去河堤杏林看花喽!
开车来到河堤,河堤两侧的杏花骨朵个个含苞待放,玫红中间探出一点粉白,镶嵌在无叶的枝干上,很有一种中国画里冬日腊梅的韵味。
停车,走进我们往年常去的那家杏子采摘园。主人新翻了土地,荠菜被翻除掉,晒得蔫了吧唧,树的主干被涂了一层白石灰。牵着祯儿的一只小手,看杏花未放,嗅一下,无味。不知觉到了堤缘,下坡处有一株杏花却开得正艳,几只胖胖的蜜蜂在花间忙个不停。
“这棵怎么开花了?”
“品种不一样吧。”
“还记得吗?去年夏天摘杏的时候,下坡处有一棵树上的杏子又大又甜,可能就是这棵吧。”
是呀,当时间往前拉长一点,再拉长一点。在四季的循环里,花谢果落,我们要有足够的耐心,方才看到因果。
听见嘎嘎的鸣叫声,从河堤向东望下去,是“梨园春都”。褐土墨树间,散落一只一只白鹅。梨树上餐绕着干枯的拉拉秧,有两棵树上挂着三三两两的几个圆滚滚的金橘色瓜篓,一群小麻雀儿叽叽喳喳,低飞衔食草籽。远处,两只花喜鹊立在红瓦房旁侧的一枝树杈上,扑棱一下展翼飞开,腹白身黑,拖着长尾,漂亮极了。
花未开,几无游人。暖暖的阳光下,在一株矮小的杏树前,祯儿半眯缝着眼睛,摆花样POES,爸爸啪啪啪按下快门。
离开杏林,来到金水湖。踏上熟悉的条形红漆实木,拿枝条伸入木与木之间的罅隙,硬的,是水泥,不是水。有人在放风筝,粉红猪小妹佩琪飘上蓝蓝的天空。
有西北风吹来,湖面波光粼粼,水被风推着涌向东南,哗哗拍岸。一湖春水,一个平面。我想,在水面以下,一定存在水的默默回流,保持着这一湖春水的基本平衡。
垂柳鹅黄,笨柳新绿,都在春风里舞得柔美。冬青枝端新冒出来的叶子,像半开半合的莲花,干净,油亮。
望见远处有一片桃红,沿湖边小道,漫步过去。走走停停,祯儿伸手一指“那个?”
“芦苇!”
一会儿蹲下来,一丛绿蕾丝花边叶子层层叠叠,上面浮着星星点点的碎花,凑近了看,浅紫色的呢!是婆婆纳!花瓣比蓝色条纹小一圈。祯儿问:“这个?”
“婆婆纳。”
走走停停,终于到了一片桃红处。是碧桃,浪漫的粉红,欢欣的玫红,复瓣,一簇簇拥满枝条。有个小男孩闹着要看花,他妈妈硬拉扯着他上车去了。
春天是有魔力的季节,召唤万物,应者云集,我仿佛看见植物系的千军万马,披红挂绿,向着蓝天汹涌进军,势不可挡。
回来,先生和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说,现在游人不多呀,都忙着工作呢。还有看娃。这两天下乡镇,我看到两次不大的车车相撞,人们都太匆忙了,赶时间,时间有生命重要吗,是呀。
诗意涌现心头,我不禁感慨道:世人皆爱花开时,花开之日又几时?盘根错节无穷尽,漫漫长冬待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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