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随笔】
十年祭十年,电光火石般掠过,一如陈奕迅在「十年」中所唱:成千上万个门口,总要有一个人要先走。
十年就这样一晃而过。
十年,父亲离开我已经十年了,我在节日游历的路上,在明袁崇焕的故乡滕县写下此文以为纪念。
父亲是我此生最为敬佩的人,坚韧的毅志,教我明大义,不徇已私,信之仰之,必倾力为之。
父亲不信鬼神,记得儿时,但凡有人在我家议论鬼神玄黄之时,父亲总是嗤之以鼻,那时,总觉得父亲有点迂,不照顾别人颜面。但此时,才觉父亲是一盏灯,在现世指引我,不人言亦言,做人要有品,不在乎尘俗杂言碎语,大抉择果敢,小是非淡然。
对父亲的生平我了解的并不太多,源于父亲很少自我回顾,而伯父等又远居不便,只有些片言只语。我大二时,父亲因病做开颅手术,面临有可能永诀的后果,没有通知我便独自就医。这种决绝,对我来说,梗然于胸,但反过来,对于父亲又何尝不是两难的决定?
一旦决定,千万人吾往矣,父亲的这种性格,让我想起明朝东林六君子,杨涟、左光斗,谦谦书生,但面临东厂酷刑钢刷去皮扯肉、骨断筋离时,谈笑自若,在肋骨全断、耳穿钢钉后,亦然开口大骂,怒斥阉党。信仰,怎匹夫之勇可比。
我不想拨高父亲的形象,也不想做祥林嫂般博取人泪,只是想在纪念之中明志。明朝,短短二百多年,然儒家造出的义士,怎今日唯金现世能比?我们缺失的,也正是信仰!
即便不是名士大儒,苏州颜佩韦这一小商,也为身后之名,自寻取义,临刑前大笑着那句:“列位请便,学生去了!”,何等酣畅!只叫人心生未能活于明之憾。
信仰,是父亲给我的骨。不媚俗,是父亲给我的神。
从儿时,我家本地未有亲朋,所以凡规俗礼,知之甚少,并且父亲也从不用规矩压我服我,人,守尘规而不明大义,步旧履而不思进取。
记得有次看电视小撒想让发哥按套路来点苦难深挖,发哥在观众苦泪陈述的启发下道出上午父亲出殡,下午照常嬉笑做戏的情节,发哥总结道:自己的苦痛,干别人何事,有何必要惺惺做态?这句话我忍不住鼓掌:君子独善其身,莫于人前做戏。纪念是用心的,任何表演出来的感情让人作呕。
这也是所谓的正能量吧?与人快乐,自已快乐,独乐乐末如众乐乐,何苦每每忆苦思甜,其泪涟涟。
十年,对父亲的纪念,让我始终没有迷茫,没有信佛没有信道,信自已。十年,对父亲的纪念,让我始终快乐,快乐自已,快乐他人。
我没有生于明代,没有体验舍身取义的大儒义士的悲状,但士的本仁,让我不守尘规小礼,遵从道法自然,积极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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