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文学院2015级 杨悦

冰冰凉凉雪，疏疏密密风。雾也朦胧，你也朦胧。你的出现让“既来之则安之”从我这消失。

偶然地，入校后首次运动会，方阵排队，你站在舍友a和b中间，外表很可爱让她俩印象深刻。“很可爱”，便成了她人口中，我听来的你的第一印象。

幸会。我承认，最开始仅是好奇。待终于见了“庐山真面目”，心头小鹿乱撞，便从此默默傻傻留意。

人和人的相知好奇妙。真巧，你和我舍友a是老乡，和我加了同一个社团；不巧，我学生会面试失败第二志愿也落选，否则就和你同属于一个部门。加了QQ，几句寒暄，所幸，你说貌似见过我的背影。而你自然而然地却又理所当然地成了宿舍话题：走路也谈，排队买饭也谈，抄笔记也谈。只是谈得多了，也就成了习惯来惦记。

初识是在院里组织出游时候，各班顺次相接。你在你班后面，我在我班靠前，短短几步之遥，视野开阔，余光刚好波及至你。去时匆忙，小跑也多，你的书包拉链开了，我戳了一下你后面男生的后背，告知他你书包拉链开了。然后你就忽然回头回我一声“嗨”，附赠举手动作算作感谢。短短三两秒，因此相识。后来，我曾猜想你怎么被告知是我：“是斜后方一女生告诉我我才知道的。”也或许是其他修饰语。

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老是在耳边提起你又一起上过课，也可能是被朋友“再不下手她就把你抢走”的玩笑吓得冲昏了头脑，或许是连性格有点孤僻的一个舍友c也偶然嘴里蹦出来个“还行”“褒奖”你，还或许是偶尔在餐厅和楼梯相遇彼此眼神躲躲闪闪散发的些许暧昧气息。我竟终究不确定是为何，只是察觉心思发生了些许微妙变化，就莫名其妙地稀里糊涂地对你的欢喜持续升温。我甚至还会骄傲地认为，你我的相识也终于绝不仅仅局限于网络上的畅聊，识至现实中目光匆匆撞见然后快速转移的心照不宣。想必你我这种程度的相处，最是简单和浪漫。下雨了，忍不住问一下带没带伞需不需要伞；偶然得知你感冒了，私自臊红了脸还不忘唠叨几句按时吃药多喝水早休息，还意欲进一步关注病情随时待命去买药；就连上课时，都习惯性余光定位，然后安安静静呆呆地开启偷瞄模式；最出格的一次是在一个下雪天，下了课，走在路上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手里的伞移给你，还一边解释我有帽子。好像你的朋友我的朋友都吃了一惊，大概我也算是个半路突现的“马路杀手”了。

有一天刮了大风，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狂躁，我的心儿也早随着那大风四处飘摇。又是各种原因加之于一身，我还是没控制住发热的头脑发送了表白心意的短信。理所当然，我立刻就后悔了，有些东西停留在某一个节点能始终保持恒定的话，就是它本身最恰当的状态。终于，事情尘埃落定。意料之中再平凡不过的回绝，我想到了幸好，我漂浮的心儿这才慢慢悠悠地沉淀下来。我曾天真地以为只有爱愿可以引导永远的寻觅，但现在，我发现，我走不进他的雾，而他也走不进我的雾。所以两片相同的树叶，永远不会相触。

有时候自然会觉得造化弄人，有的时候会埋怨过分拥有的甜蜜。事实是我并没有安静很久，反倒是偷偷的喜欢就偷偷地放在了心里面。之所以这样讲，是事后又反复展演了相似的情节，又有了新的认识和对爱情的看法。但是，彼此了解后的相处，才成就了真正的沉默的心照不宣。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而今晚是每一个今晚。我们就平淡地生活自己，各自存有各自的定义域。于是，悄悄地，执迷不悟地，顽固不化：这就是我在这个过程中的使命感。在喜欢的过程中，欲擒故纵、故弄玄虚不但成了痛苦的来源，更多地也成了欲罢不能的傀儡。后来和再后来，我没有写出什么故事，可是又总感觉我在说着说不完的故事。我想，这应该就是青春的蘑菇和天使在作怪，不然，我又怎么回想起来林林总总，都是温柔。

近些年，雾少有了，我在上小学时经常在早晨骑车穿过浓雾。我亲眼见过大片的、渗透了黑色的雪白的、像层层叠叠的薄薄的柔纱的雾。在下一秒之前，我从未了解过下一秒的雾会给我怎样的惊喜，但我经过她的时候，每一刻，我都感叹好美，顺便期待着经过浓雾洗礼后我的头发稍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