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朋友,因为小时候家庭破碎,导致内心极度自悲、自闭,身边一直没什么人陪伴,生活也很是简单。最近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在一个小团体的聚会上,那个原本看不起他的人,竞在谈及他时伸出了大拇指,尽管我对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极度恶心,但我还是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向他打听了他的消息。
大学毕业以后,为数不多能和他聊上几句的我无奈与他分离,几年间也从来没有联系。找到他时,他正坐在自己公司的茶桌前,细心整理着那些茶具。他和我说,毕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交过任何朋友,起初时还有一些与我联系的念想,慢慢时间久了以后,那份念想也就被掩埋在了岁月里。从他的谈吐之间我感觉到,他与之前已有很大的不同。原本暗淡的眼神,现在虽是多了几分惆怅,但能感觉到从那里散发出来的灼热的光。之前就听人说过,要想了解一个人,你只需多注意观察他的眼晴。而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来的内容就是:走过的这些年,他不容易。
讲究的品过三杯茶以后,我们先是畅淡了一番当年。那段青葱岁月,两个年轻人走马观花般的跌撞过来,倒也没什么深刻的记忆。直到他谈及毕业以后的经历,气氛逐渐开始严肃起来。那是在我们分别一年后,他的父亲,一个朴实的中年人,在一场车祸中永远离开了人世。知道这个消息后的他,猛然间就晕了过去,他只记得在他老家奶奶的床上躺了一年之后,他在冷眼和同情中接受了那个悲惨的事实。
之后稍有觉醒的他开始了茫目的创业。就在他老家的那个村子里,身无分文的他东拼西凑一些钱开始了米粉加工。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他才真正体验到了失去父亲这棵大树的万般坚难。好不容易租了一间老旧的平房,技术都还没熟练,之前冷眼相待的那些人就暗地里开始了恶心却恶毒的使絆。他说他现在可以理解那些狭隘的行为,那些人是因为心虚害怕呢!他们害怕之前的冷眼相待,恶语相向会遭到报应,他们害怕自己做成功以后,比他们利害以后会报复他们,哪怕这些都不会,他们也看不得自己就这么顺顺利利的做下去,他们心生嫉妒、他们自私的占有欲也不允许,毕竟他们是那么的狭隘,那么的渺小。
他说他也害怕,但他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因为他别无选择,哪怕有也不能。他要坚持到底,抗争到底,他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是软瓜蛋子,证明自己行。他要成功给他们看,不为报复,只因为自己不甘命运的不公,不甘凌辱,不甘永远屈于人下。他说他现在终于可以笑着抬起头,轻视着那些冷眼待他的人尴尬的从自己身边走过,感受他们的愤怒,感受他们的无可奈何。但我并不是享受,我只是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坚持,我骄傲当初选择了坚持。
我认真的听着他慷慨激昂尤如演讲般的阐述,中途我未插一句嘴,直到他气息平稳下来,我才放下一直随他紧绷着的心,我肃然起敬。我在心里问自己,有多少次面对机遇,只需再加一点点劲,或许自己就不是今天这般苟延残喘的样子。
罢了,往事不堪回首。我俩在他市区的办公点一直聊到傍晚,而后互留联系方式,相约了许多曾经一直想做的事。回到家里,我开始码这篇文字,没有目的的码。我只是想记录下来,然后分享出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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