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写得有关童年的文章越来越多。即使如此,好像还有很多能说的话语。
我便知道有些事是讲不完的。
换个日子,换个心情,把童年重复一遍,又是全新的感觉。一个老年人依旧能回想起自己少年时代的某天遇到了什么。
童年发生的故事,往往比成年后遇到的更有吸引力。
所以才有说法,有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有的童年却要用一生来补偿。
不过是为什么呢。
童年于人生其实非常短暂,不过十年,这时性格未定,知识匮乏,连记忆也是混淆的。很多孩子会把上周发生的事情,当成小时候;把昨天的话说成很久以前;把梦里发生的事情,当成亲眼见到的真实。
就算这样,随着年岁增长,它反而有了刻骨铭心的魅力。
二
有时我想,一再回忆童年,是不是因为人生过得不过精彩。
这是我的现状。
倘使我童年玩乐,青年学有所成,中年功成名就。忙碌的事情很多,偶尔静下来,回忆往事,各个阶段应该都有很多故事。
过了二十岁,往后的人生都是在重复。优秀作家和心理学家的敏锐度极高,最擅长于总结普通人身上常有的事。这个总结把人生说的脆弱又不值。
或者因为厌倦。
孩子时常快乐的原因在于,只要看到点不一样的就会大叫。
比如花开了很漂亮,心情便快乐。吃了就两天没吃到的零食,兴奋大叫:“我好久没有吃这个了,好好吃!”
长大后,花见多了,吃的东西也多了,那种随时能涌起的快乐越来越难现。
这个世界并没有到时刻出现新奇事物的地步。而心如果没能一直保持简单,整日被复杂烦恼堆积,自然也冷漠了。
热衷于回忆童年,真正爱恋的大概是那份在今日丢失的纯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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