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长安街十里红妆,惹人驻足痴望。玉锦霞帕,碧落流朱,罗衣窈窕,鼓声喧天,好不热闹。府外百姓津津乐道地讨论着这一桩婚事,脸上洋溢着热烈的笑意。丞相府大小姐段明月与将军府长子谢今朝喜结良缘,乃是一对佳偶。
“咚咚咚”一阵沉重急促的马蹄声迎风而来,扬起了一片尘土,“吁”听到小兵的示意,马儿低下头颅,双蹄稳稳落地。“将军,边关告急。”小兵语气十分紧张,仿佛下一秒敌军将攻破城池。 谢今朝摘下了红花,脱下了身上的喜袍,翻身上马,他最后看了一眼一身红妆的新娘,“驾”双腿夹紧了瘦马,它昂起头颅,翘起了双蹄,接着一路向西奔去。
新郎的离去让人意外,宴场一片喧哗。前来贺礼的众生皆想世事无常。上位端坐的段汀延脸色有些不好,一双眼睛像幽井一样深沉,面色有些苍白,他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片刻之后放下。“感谢诸位来参加小女的贺礼,小女觅得良婿,实属天降喜事。但今日大家也都看到了,边关又出祸乱,小婿奉命整治,实属无奈之举。既如此,我便主持大局,大家吃好喝好,切勿拘束。”
话落,众人静了下来,有恭贺祝福的,亦有幸灾乐祸的。婚宴还是继续进行了。
霜霖浸染,暮色沉沦。入夜,段明月坐在喜床上,看红烛在燃烧,内心充满了伤感。没人知道她今天有多高兴,她心心念念了五年的人同样喜欢自己。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段明月一人在苦苦等待。
“明月。”段汀延从屋外扣了扣门,段明月打开了房门,父女二人就站在床边对话。
“明月啊,今日之事属实是一步错棋啊。”
“父亲,此话怎讲?”段明月有些疑惑。
“今之华夏,盛名久传,国库殷实,实力强盛,万邦来朝,纵使外族意欲结盟而侵之,仍有诸多顾虑。而今匈奴此时祸乱,恐有异变。今日婚事谢今朝未能与你拜堂,若此时悔婚……”
“父亲便不要再说了。嫁他,纵使九死一生,明月此生也甘之如饴。”
“女儿,你太固执了。罢了,你既如此,那便在府里照顾好自己。谢金朝父亲战死沙场,只有一个不管事的老母,今日你既嫁来,便是掌事主母,切不可意气用事。”
“女儿明白。”
屋外风吹草动,风声鹤唳,惊起了树上安枕的鸟儿,这盛京,怕是又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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