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跟她称呼一声“嫂子”,总喜欢喊她名字,她每次都傻笑,我心里有些得意。
她是个乡下女人,不爱收拾,整天穿的像个老太太,大棉衣,厚棉裤,完全一副自暴自弃的形象,更不用谈理想,用她自己的原话,“我只知道离婚,不知道理想。”估计她过一辈子也不知道怎样才是活出个女人样。
婆婆特别的厌恶她,说她整日一副丢人现眼的鬼样子,好歹逢年过节做个发型,可是她能做的就是大碗肉吃上两碗,馒头啃掉三个,不过她不胖,全家的活都在她身上,用婆婆的话来说,“逢年过节猪还能胖三斤,你倒是清瘦,像是怠慢了。”她只会闷头扫院子,擦玻璃,哪有时间与别人斗嘴。
就这样一年年的过去,她从不买新衣服,只会给自己的男人和孩子舍得花钱,她不爱打扮,但是母亲节一定会给婆婆买套化妆品,她不喜欢热闹,过年总会给孩子们买鞭炮发红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没那么嫌弃她了,开始想和她坐下来聊聊地里的玉米和有待播种的麦子。
她没学问,吃过生活的苦,在孩子那里,学习抓的紧,甚至有点“鸡娃”,大家都笑她,乡下女人,也懂上学的道理。她不怕笑,只是怕孩子们也跟着笑,忘了学习。
她喜欢笑,从不生气,不会失眠,不爱计较,没有文化人身上的恶习,只有乡下的淳朴与简单。
我想这便是黄土地带来的智慧和力量,拥抱自己,总有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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