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27日 周三 阴
二十岁生日前一天——写给二十岁
<壹>
父母都生病了,很严重,不能上班。和母亲通电话,她的声音细弱游丝,没有生气,让人心疼。她告诉我,父亲从来都没有生过病,这次也病了,吃不下去饭,喝汤都会吐出来。
母亲一边问父亲好些没有,一边向我倾诉这次花了好几千块钱治病。她无奈的感叹,真的老了,经不起劳累了。
我在电话的另一头默默不言,一阵揪心。
越亲近的人,我越不会说安慰的话,面对父母,我沉默不语,面对自己,我不断自责。我自责自己贪图享乐,只愿意待在学校这个温柔乡,早已过了十八岁,却依旧靠着父母养活。
父母还是老生常谈,让我认真准备教师资格证的考试,我也终于鼓起勇气和父母聊起来。我告诉他们,其实我有很多职业选择,并不只局限于教师和工人。如果我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他们也能生活的更好一些。
父母一改以往的态度,认真的听我说。他们的观念中,教师是一个轻松的职业,还有三个月的假期,而他们希望他们的女儿过的轻松。
其实,父母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古板、不通人情,而是我一直不愿意和他们讲出我的心里话,与他们交流。感谢简书上读者给我的留言,让我有勇气走出第一步。
到了二十岁,我才开始慢慢理解父母。突然很想念他们,突然很想抱抱他们。
<贰>
在学校的操场上,我一圈一圈的跑着。跑步的人很多,操场外竖立起的昏黄大灯把跑步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人影错杂,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魑魅魍魉。
大概只有跑步,能够让我暂时忘掉父母的痛苦,能够让我的头脑得到间隙的放空。全身湿透后,我停下来坐在操场上,闺蜜琳子发来消息。
她询问我的近况,我说大三的课很少,事情很多,要准备五花八门的考试和比赛,学科论文、学年论文也接踵而至,上星期老师布置的书籍没有看完,这星期另外一个老师又布置了几本书规定在一周内看完。
她笑着说她可能上了一个假大学。
和琳子聊天,能让我畅所欲言,也总是能戳中我的泪点。因为只有她,真正的懂我。也只有对她,我才会毫无保留。
当有一个人触及到了内心的柔弱之处,内心所有的感情都会如决堤般汹涌而出,我还是没有忍住,在操场上哭了出来。
最后,我近乎自嘲的给琳子发过去一条消息:虽然很难受,可还是要保持微笑对吧。
我告诉琳子:有你,真好。
<叁>
早上七点,闹钟响起。我拿起手机关掉,五分钟后,闹钟毫不气馁的再次响起。我没有办法,只好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想要多贪恋一分钟。
从我们惺忪的眼里,从我们在床上挣扎着起床的那一刻,新的一周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洗漱完毕,整理好书本,我和室友们一起走出寝室。去教室的路上,我们看到班上的一个男生骑着电动车来到我们寝室楼下,我和室友们相视一笑,知道他来接她的女朋友去上课了。
室友芳芳说,昨天晚上他给她发了一个消息,祝她国庆节快乐。他,也就是芳芳的小学同学,暑假期间,芳芳和他恋爱过几天后无疾而终,至此没有联系。
芳芳说,虽然给他回复的时候她很冷漠,可是心里却很激动。昨晚上高兴了好久。
我和另一个室友在一旁大笑,说到,他明摆着是想你,国庆节都还早着呢。
另一个室友粗粗,说她身边的人最近一直在问她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为什么男朋友。她放假回家,她妈妈会问她。她去上英语培训班,外教老师也会问她。就连她身边的朋友,也会问,粗粗你怎么还没有男朋友啊。
小粗说完这些之后,摊开两手,扮了个鬼脸说,没有男朋友,我有什么办法呢?
二十岁的年纪,对爱情怀有一种敬意。我们不愿意委屈自己,相信能遇到更好的人,陪我们看更好的风景。
上课的人流从各个方向慢慢涌进教学楼,我和室友们身处其中,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肆>
午休时间,母亲突然打来电话,我不安的接起,听到了母亲在一旁愤怒的哭诉声。
她和父亲吵架了,她给我打电话说要回家不和父亲在一起了。我一边独自抹眼泪,一边告诉母亲,有我在,以后我养你嘛,你不要生气了。
重庆的天气喜怒无常,上一刻可能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下起雨来,让我心惊胆战、毫无安全感。
生活也是这样,悲喜交织,随机播放。
我讨厌淋雨,所以无论去哪儿,书包里必定会背着一把伞。
没有送伞的人,就得自己时刻做好准备;没有可以倚靠的肩膀,任何事情都得自己独自承受。
二十岁听起来很美好,如陆游的诗: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美好的年华让人憧憬,可是生活并不那么美好,有无数的叹息与无奈,有无数的争吵和矛盾。
无数次的自我否定和自我肯定,以及无数次价值观的崩塌与重建,让我逐渐靠近二十岁。
纵然如此, 依旧想要保持一份纯真与愿景。
我不断暗示自己:坚持跑步,坚持写文,坚持向上生长。
二十岁,终究是一个人的旅程,给自己撑把伞,独自向前。
“我知道,尽管我终将长大,尽管我终将二十岁,但我依旧能走在自己的幸福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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