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白兆光,在别人眼中神通广大,甚至无所不能。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于浩和邹琦璐,亲眼目睹了他的种种不堪,为了筹款,忙的焦头烂额,为了保证工程质量,经常坐立不安,夜不能寐。
邹琦璐和白兆光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白兆光完全揭去了面纱,像手机恢复了出厂设置一般,曾经的温雅和稳重,似乎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工作中,由于对方的不守信用,而惹得白兆光破口大骂,脏话连篇,以发泄心中的不快。
邹琦璐能理解白兆光焦急的心情,也曾好言相劝,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要学会文明用语,如果是自己先爆粗口说脏话,就输了三分礼,只能激怒对方,于事无补,可白兆光,仍然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社会不断在发展,九年义务教育已经完全普及,所以基本告别了文盲时代,尤其不像父辈那代人,由于时代所限,没有受过基本教育,所以有情可原,可对于白兆光这样的年轻人,至少也是小学文化,大字还识一箩筐呢,文明用语是最基本的礼貌和素养!
可生性就粗俗的白兆光,不仅不听劝,反而变本加厉,常常让邹琦璐无言以对。邹琦璐从小虽然也生在农村家庭,父母没有文化,虽然偶尔也拌嘴吵架,可在他们姐弟俩面前,从来不说脏话,所以邹琦璐姐弟俩,也养成了文明用语的习惯。
最让邹琦璐受不了的是,白兆光那不堪入耳的话,曾经是对着陌生人发泄,而后来白兆光对她也毫不客气的开骂了,勺子难免碰锅边儿,何况再恩爱的夫妻都会发生矛盾的,而白兆光口无遮拦,恶语伤人,让邹琦璐对白兆光,既失望,又厌恶,邹琦璐难以想象,白兆光的红口白牙,怎么能吐出那么肮脏的话。
还没消停几天,白兆光又接到他母亲打来的电话,说他三舅的孙子百日宴,请他们全家去祝贺道喜,母亲特意叮咛白兆光,要带着邹琦璐按时赴约。
邹琦璐知道这又是一场鸿门宴,白兆光三舅的儿子娶媳妇,与她和白兆光结婚的时间不相上下,可人家已经生了儿子,可她的肚子还没有动静,所以邹琦璐告诉白兆光不想去,怕自己难堪,让家里人也为难。
白兆光听了邹琦璐的话,怒不可歇,就讽刺邹琦璐,是多大的派头,难道请不动她。既然脸皮薄,不好意思,就好自为之,赶紧怀孕生孩子,她的母亲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邹琦璐对白兆光毫不示弱地说:
“生孩子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是男女双方的事,难道我不着急吗?”
白兆光不服气地说:
“公鸡打鸣,母鸡下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除非你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在白兆光的恶语相向下,只到深夜,白兆光沉沉睡去,邹琦璐还是难以入眠。
第二天清晨,白兆光看着邹琦璐红肿的眼睛,为了与邹琦璐一起去赴百日宴,就改变了态度,前呼后拥,百般认错,才让邹琦璐改变了主意,穿戴整齐,画了精致的妆容,跟着白兆光一起出了门。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完全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不愉快,白兆光最大的优点是从来不记仇,不管多大的事,一觉醒来,烦恼似乎统统都被黑夜带走了似的。
邹琦璐也既往不咎,觉得白兆光工作压力大,要多体谅他的冲动和不易!所以,经常发生矛盾,也并不影响两个人的感情。
白兆光和邹琦璐回到家后,一起接上了白兆光的母亲,就往指定的酒店赶去,当白兆光一家三口赶到时,亲朋好友已经高堂满座,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当白兆光的舅舅看到,年事已高的姐姐,上前亲热地搀扶着来到了指定的位置,白兆光和邹琦璐陪在了老太太的身边,那些熟悉的面孔,让邹琦璐想到了订婚时的场面,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百日宴的小主人,是多么可爱!白皙的皮肤,一对顺风耳,柔软的头发,他们还预言,小宝宝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有福之人。
白兆光的舅母,为了给孙子选吉利的时辰,定在了农历初一的午时,可小家伙迟迟不动,在预产期还没有到的情况下,就执意剖腹产,尤其是个男孩,又是指定的时间出生,给刚出生的孩子,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孩子的母亲却由于身体虚弱不能参加宴会,可白兆光的舅舅舅母,一点也不介意,抱着大胖孙子,看着亲戚往怀里不停地塞钱,高兴地合不拢嘴。
酒席刚刚开始后,白兆光的大舅母,就郑重其事地问起了白兆光和邹琦璐,一起结的婚,为什么还是两个人?尤其白兆光岁数已不小,说生孩子要趁早!
于是,七大姑八大姨,都陆续开口发表意见,有的问邹琦璐例假正常不正常,每个月是推迟还是提前?邹琦璐如是回答,当着长辈的面,邹琦璐的脸像火烤的春饼,发着烫,膨胀了起来。
有的嫌弃邹琦璐身子骨太瘦弱,有的说岁数也是一个坎儿,白兆光的二舅,数落白兆光不要光想着挣钱,传宗接代也是终生大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白兆光端起酒杯,给长辈能们一一举杯敬酒,还面带微笑的说:
“以前的确是太忙了,等忙完了这一阵儿,生孩子就会提上日程,争取在明年,也会请各位亲朋好友一起喝酒祝福。”
大家听了白兆光的承诺,都拍手叫好。可一家人聚在一起,似乎没有新鲜的话题,绕来绕去还是生孩子的事。
白兆光的大舅母,又询问白兆光的母亲,听说给邹琦璐开了中药,喝完调理的怎么样了?只要提起喝中药的事,白兆光母亲的心里就憋着一肚子委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白兆光母亲的心里却七上八下,她举起酒杯,哭丧着脸,喝了一口,无奈地说:
“我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与老白做了半路夫妻,他可倒好,两眼一闭腿一蹬,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好过了,却又盼不来个孙子,等我闭眼了,怎么向白家的列宗列祖交代啊?”
话音刚落,白兆光的母亲就控制不住内心的酸楚,抹起了泪珠儿,可毕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怎么能流眼泪呢?这是不吉利的兆头,于是强忍着泪水,借口身体不舒服,执意要离开,没有办法,白兆光和邹琦璐只好陪着,一起扫兴离开。
一路上,白兆光的母亲哭的很伤心,白兆光不停地安慰,邹琦璐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她也想大哭一场,只是她不能,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夜幕降临了,天上布满了一闪一闪的小星星。月亮出来了,安详地吐洒着它的清辉。无声的夜还在蔓延,晚风夹杂着落寞和孤独把心灌满。游离在脑海中的思绪,伴随着悠长的黑夜,莫名的在邹琦璐的心中翻腾起来。
白兆光把母亲送回家,等情绪稳定后,由于工作的需要,就与邹琦璐一起往市区赶,大街上灯光闪烁,行人熙熙攘攘,闪烁的霓虹灯,目送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微风吹过,路旁的大树下,坐着几个乘凉的老人,他们互相谈笑着。如此热闹的夜,多么熟悉的空虚,却无情地揭开了,蔓延在邹琦璐心底,孤绝的惆怅,寂寞继续着寂寞。
回家的路上,白兆光和邹琦璐,由于一言不和,又吵了起来,话里话外,白兆光还是怪罪邹琦璐,让他们母子,在亲戚面前丢了脸,失了礼,抬不起头,邹琦璐直接变成了罪恶的根源!
邹琦璐欲哭无泪,她只能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因为事已至此,她不管说什么,似乎也无济于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