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的心事

（一）

    《边城》第三章写了几处鼓声。城里端午的鼓声，蓬蓬地传过来，首先惊扰到的，是翠翠的大黄狗，它发了疯似的乱跑，一会儿绕屋乱走，一会儿随船渡过河东岸去，并跑到小山头上向城里叫。两年前的端午节，黄狗随爷爷和翠翠去过城里，见过河街上端午的热闹，这鼓声很有可能调动了它的记忆，于是有些激动。

    这一下子就惊动了翠翠。翠翠此时正坐在门外大石上用棕叶编蚱蜢、蜈蚣玩，见黄狗的样子，就问它骂它：

    “狗，狗，你做什么！不许这样子！”

    当然，这里可以看出翠翠的嗔怒和童稚，显得很可爱，但如果只理解到这一层，似乎还不够。端午节到了，黄狗因为听到鼓声而表现得格外激动，翠翠就难道没有一点心事吗？要知道，两年前的端午，她随爷爷去河街看热闹，见到了那个帅气精干的二老傩送，这意外的相见，美妙的误会，在她的心里埋下了爱的种子，使她沉默了一整个的夜晚。

    这种子在心里埋了整整两年，现在，鼓声响起来，端午节又到了，傩送二老是不是还在河里抓鸭子？她手里用树叶编蚱蜢、编蜈蚣，是不是正在想心事的一种外在表现呢？一个人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时，手里会下意识地干点事，翠翠编蚱蜢蜈蚣，可能就属于这种情况。而现在，大黄狗的吵闹把她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中，是不是因此就有些恼火？

    唐人金昌绪在《春怨》一诗里，写过一个类似的情形：“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黄莺的叫声本来很美好，但来得却不是时候，惊醒了闺中少妇的美梦，使她无法在梦中去辽西和心上人相会，于是把一腔怅恨无端地向着黄莺儿发泄。

    狗叫声把翠翠拉回现实，从而也听到了端午的鼓声，于是和黄狗一样地绕屋跑，和黄狗一样地跑到山头上，去听那“迷人”的鼓声。

    翠翠的心事，除了这隐隐约约的爱情，还有对爷爷的某种担心。两年前的端午，因为爷爷的暂时离开，她独自一人在河街上看热闹，人们陆续散尽，黄昏把河面装饰了一层银色的薄雾，翠翠忽然起了一个怕人的想头：“假若爷爷死了？”这个念头只是闪现了一下，翠翠还是没有离开码头，总相信爷爷会来找她，同她一起回家，她早已习惯了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日子。但当听到吊脚楼上妇人的爸爸七年前在棉花坡被人杀死时，翠翠的心中又起了那个古怪的想头：“爷爷死了呢？”

    这不仅是翠翠的心事，也是爷爷的心事。在进城看热闹的前一天，爷爷问翠翠：“明天城里划船，倘若你一个人去看，人多怕不怕？”祖孙两人走在去城里的路上，爷爷又想起这桩心事，又问翠翠：“翠翠，翠翠，人那么多，好热闹，你一个人敢到河边看龙船吗？”

    这现在是老船夫最大的心事，不是怕死，而是担心他死后，翠翠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二）

    今天午饭吃了葫芦馅饼。葫芦是岳父岳母留在地里的，这回已经完全长老长甜了，正好用来做馅饼。下班回家就闻到了香味。母亲把葫芦削皮掏籽，擦成细丝，拌成馅，包在发面里擀成饼上油锅烙，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大宝放学进门就喊啥好吃的这么香，二宝双手捧着一整块饼在吃，说香的很。刚出锅的馅饼，表面金黄油脆，咬一口能发出一声响，里面的馅软烂香甜，是最好的搭配。

（三）

    午饭后，时间尚早，陪二宝玩了一会儿。他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用勺子柄给我刮胡子，并说别怕，不疼，把眼睛闭上！我只好认真配合，他也很细心，先刮上嘴唇，再刮下巴，接着刮脖子，最后是修眉毛。完了用小手抚摸着我的脸说，好了，起来。但当听妈妈说刮胡子不能用勺子，要用刀子时，他立马下地去找刀子，我惊呼不好，迅速逃走。

 

（四）

    今天是周末，晚饭全家去外面吃，在一家馆子使用积分，吃了烤鸭、菠萝里脊肉、虾丸养生汤以及二宝最爱吃的荷叶饼糟肉，后又去超市买东西，回家已到十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