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科技进步,美容技术高明,美容院也层出不穷,街头巷尾好像都少不了它。所以,现在好像没有丑女之说,就算有人觉得自己真的丑了,都想法子去美容院整容,最后从里面出来,连亲娘都认不出。
可是,在几十年前,就没那么幸运了,一来没钱,二来也没有这样的技术环境。所以,一般人只能带上原生态的皮囊,游走于大街小巷,或者是村头村尾。长得丑,就没有了昂首挺胸的自信,甚至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人人都说阿娥长得丑。丑也就罢了,偏偏讲话也是瓮声瓮气,没有女孩子应有的清脆声,那种银铃般的笑声在她身上从没发生过。她的亲娘也无奈地摇摇头,但终归是母亲,别人甭想说出不中听的话来重伤她的女儿。
阿娥很勤快,做事总是无师自通,家里家外的活儿都难不倒她,所以,她的父母也很疼爱她。邻居都看在眼里,常拿她来跟自己的同龄孩子做对比,表扬别人,贬低自己的,孩子听了都不乐意。
阿娥挑猪食去喂猪时,那些受刺激的孩子经常这样骂她:“阿娥跟猪亲近,所以长得跟猪一样丑,女猪八戒,猪八戒女。”
阿娥只好翁气回应:“你又好到哪里去?你连猪都不如,毫无用处。”接着又是一阵舌战,可是,她哪能赢呢?换句话说,就是寡不敌众。所以说,她很悲催,尽管丑不是她的错。
老天爷可真会安排,给阿娥一张丑脸,却又给她一个聪明的头脑。读书时,她的学习成绩很好,从小学到初中,别人很难把她从第一的宝座上拿下来,她一路遥遥领先,让那些同龄人又妒又恨,故总拿她的丑来说事。
那个年代的农村人,只求有个铁饭碗,不怎么在乎中专还是大学,中考时填报志愿,都把读中师为第一志愿,几年中师学习结束,就可以有分配,做老师,哪怕是小学老师也好,总比做一个农民强!
阿娥和他的父母都这么想,早工作,早挣钱,减少家庭负担。所以,中考第一志愿就是填中师。阿娥的中考成绩轻而易举地越过了中师分数线,也超过了当地重点高中的分数线,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填师范。
体检和面试的时候,阿娥感到了面试老师异样的眼神,她有种不祥之感。果然,到录取通知书发放的时候,她只收到了普通高中的录取通知书(那是她随便写的第二志愿),重点高中她都没填报。
后来,老师们都说,中师不录取她,是因为她的相貌太差,不适合做老师,大家都不知道是不是有这项规定。总之,阿娥最后读了县份的普通高中,她说:“那样也好,可以省下很多的路费钱,到哪都是读书。”大家都听出了很多的无奈。
高考时,阿娥又成为了大家的谈资,话题的焦点。她竟然考取了中央民大的汉语言文学专业,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再次睁大了眼睛,都说她是“得一样,没一样”的丑妞,阿娥听了也无所谓。
四年大学结束后,阿娥又分配回到了家乡的县城里,她竟然要求回到她家乡的乡镇。在那里,她是唯一的科班出身,文凭最高,又是女性,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后来,她当上了镇政府的妇女主任,而后又是副镇长,接着就是镇长。人们都说:“她是长得最丑的官,也是最不会摆架子的官,又是最贴民心不会造势的官,有她管事,让人心服口服。”
这是丑女阿娥的成长历程,我在他乡又有些怀念她了,她是我的同窗同学,那个不会做作、只做实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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