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永远回不去的伤痛

矇瞳/文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船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弯窄窄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余光中

1

特别喜欢余老先生的这首诗，仿佛我与我的母亲之间就是隔着如此般的距离。

再一次回到老家，并没有回到爷爷的住所，而是大姑家。

其实这次来是有目的，但并不影响我喜欢落叶，土路，蜿蜒绵长。

我知道大多数人都喜欢去向往大城市里的生活，年轻的时候我也是，如今却越发的喜欢这一片心中的净土。

如果没有喧嚣，没有事故，没有与世无争的安宁，我宁愿放下手头的青春，泼洒下原本赤诚的热血，埋藏于此。

我不是原本土生土长的嫩芽，却如同蒲公英般飘飘洒洒地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每一次的相聚别离中，似乎整颗热辣滚烫的心也随之安宁。

不知是从何时爱上这里的，每一寸土壤里似乎寄存着我曾经年少无知的幼稚，每一发嫩芽中好像勃发着生命里细嫩的血管，总留。

2

和大姑说好上桥之前先下来，砖瓦桥有些陡峭，泥泞松软的泥土里总是有着一种力量，想要阻挡着三轮车的攀爬，于是我推着车，擎着依旧肿胀的腿，漫步在躯骸里。

总有人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最后却全衍变成了写容易爆发的文章。

可是为何在这一片枯黄坚硬的泥土里我又找回了自己，我只是喜欢写故乡的情怀，我也只是做不惹人爱的事情。

你说我未曾与其共同生长，又有何资格来搔首坐姿，我只是不喜欢去装，不喜欢做作，那些全无土壤里最根本的眷恋。

我放弃过写作很长时间，因为始终找不到感觉，整天将自己迷茫在朝七晚五，喧嚣繁华的朦胧中，迷失自己。

可是当我看到那些读起来揪心，实则暖心的故事里，我又知道，原来影响我的不是环境，而是心情。

没有人会告诉你到底什么是所谓的心情，也就没有人会真正的讲述着什么是乡愁。

乡愁，永远回不去的伤痛

3

叶子枯了，风一吹，两排瑟瑟发抖的树如同迎家的旅客，车辙下滚滚漂浮的寂寥似乎在对我说，回来了就好，回家就好。

望着一望无际的山村，雾霭朦胧中炊烟袅袅，几根孤独的耸立如同桀骜的烟蒂，伴随着灰白色的想念，我不甘的加快了脚步。

沙沙声一如从前，不忍心落脚，却又不得不降临。磨砂着从前的往事，看着田地里一簇簇堆的如同山丘般的谷物，真想像从前一样肆意挥洒从前。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活在梦里，还是迷失在过往的印记。总要比家里的风来的干脆些，敞开胸怀，拥抱大地。

实在找不到任何可以解渴的东西，围坐在被暖烘烘的炉子烧的炽热的土炕，真好，不想挪窝。

4

好想念奶奶家的土房子，一时间竟有好久都未曾去往，其实不远，只是再没了从前的勇气。

自从奶奶离开以后，再也看不到温慈的褶皱，再也听不清含糊絮叨的泪眼，以前小，不懂事，不喜欢那张爬满虫子的被褥，如今却再难舍得移步，蓝瘦，香菇……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有在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望，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席慕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