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彻是谁?
对他的背景,历史上几乎没有记载,只是说他是范阳人,后因避汉武帝之讳才改名蒯通。他能言善辩,尤善游说谋略。司马迁评价说是:“蒯通者,善为长短说,论战国之穷变,为八十一首。”
蒯彻最初起名,就在于保全范阳县令。
当初陈胜听了张耳、陈余的计谋后,派遣武臣为将军,前往赵地。自武臣率兵北去,所经之地的各路豪杰均纷纷响应,带领他们攻入城中,里面的守吏大多也被杀死。接连攻下十座城池,人数竟然从三千人骤增至数万人。当下众人推选武臣为武信君,再出招谕。
打着打着,慢慢地开始遇到各种不愿投降的城池。但武臣觉得这些城池都无关紧要,竟然直接忽略这些地方,直奔范阳。
范阳令徐公有心要保城,这时候蒯彻突然入见徐公,先说出一个“吊”字,再说出一个“贺”字。要放在现在,这样的人早就被拖走了,但那时候的人不像现在那么缺乏耐心,徐公很好奇,问“吊”字何意。蒯彻说:“足下为令十余年矣,杀人之父,孤人之子,断人之足,黥人之首,甚众。慈父孝子所以不敢事刃于公之腹者,畏秦法也。今天下大乱,秦政不施,然则慈父孝子将争接刃于公之腹,以复其怨而成其名。此通之所以吊者也。”
听了之后,徐公再问“贺”又是何解。蒯彻再说:“赵武信君不知通不肖,使人候问其死生,通且见武信君而说之,曰:‘必将战胜而后略地,攻得而后下城,臣窃以为殆矣。用臣之计,毋战而略地,不攻而下城,传檄而千里定,可乎?’彼将曰:‘何谓也?’臣因对曰:‘范阳令宜整顿其士卒以守战者也,怯而畏死,贪而好富贵,故欲以其城先下君。先下君而君不利之,则边地之城皆将相告曰‘范阳令先降而身死’,必将婴城固守,皆为金城汤池,不可攻也。为君计者,莫若以黄屋朱轮迎范阳令,使驰鹜于燕赵之郊,则边城皆将相告曰‘范阳令先下而身富贵’必相率而降,犹如阪上走丸也。此臣所谓传檄而千里定者也。”
徐公听闻,自然惊叹,为了免于开战,自己也不想死,当然要采纳蒯彻的建议。于是为蒯彻备好车马,让他前往武臣处。武臣果真以一百辆战车、二百名骑兵,带着侯印迎接徐公。燕、赵其他的守卫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投降,共计有三十多座城池。一切竟然就像蒯彻所说的那样,丝毫无差。
蒯彻毕竟是范阳人,为了家园前往说服武臣也是值得钦佩的。至于其计谋,更可以见得其高超。估计他也知道徐公和武臣都是贪慕名利而已,并不是真正为百姓着想。所以哪怕和徐公说自己将要贬低他的时候,徐公也并无异议,或许徐公也正是那种“怯而畏死,贪而好富贵”之人。平日杀戮太多,怕一旦城破,自己也被往日压榨的子民所杀。至于武臣,那和徐公其实也差不了太多。如果真的为百姓着想,那么这投降可以接受,但是官吏应由百姓处置,否则让徐公继续统治范阳,与秦何异?恃着这一点,更多的贪官污吏也可以趁机投降武臣,如此便可继续鱼肉百姓。蒯彻虽保全范阳县令,却令民心不服,这计谋虽然高超,却只是让更多欺压百姓的官吏找到新的方法维持对百姓的压迫。官吏敬佩他,但恐怕百姓都希望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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