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一个同学联系我。跟我说你要结婚了,问我要不要出席你的婚礼。我几乎脱口而出,没时间。同学劝了几句,无外乎就是多年友谊,望慎重考虑。我笑笑,反问他,班上近一百人,每个人婚礼我都要去吗?他一时语塞。我意识到,我在迁怒于人。语气一转,叫他别闹,等他婚礼我请不到假,辞职都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感觉到你就在旁边,语气间多了几分漫不经心。佯装不知,跟同学插科打诨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我又想,许多年过去了,你都要结婚了啊。
我们之间,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好好聊一聊了吧。两年前,维系我们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其中的故事,一言难尽。说不清楚谁对谁错,只是我至今难以释怀。而如今,你要结婚了。你最终还是收获了幸福,我为你感到高兴。这世上所有的感情归根结底,就是人心。我始终记着你的好,一分一毫没有忘记,但是也无法抵消那些伤害。真的祝你幸福,伤口我自己愈合。
有个朋友在参加了你的婚礼之后,找我聊天吞吞吐吐。我看出她的意图,叫她有话好好说。她跟我说婚礼很多同学都去了,很多人都诧异地问我怎么没去。我突然有点难过,那份众所周知的友谊,就这样轻飘飘的散了。她还跟我说,你们提起了我,你跟她说你叫别人给了我消息。她说别人跟我说和你亲自跟我说能一样?你无言以对。她跟我说,那一瞬间看着你有点可怜。我笑笑,结婚的人,哪里可怜了。婚礼很热闹,听说当年的很多好朋友都去了。我有点自恋地跟那位朋友说,可能我去了,你会更开心一点。她说,对。
我一直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感情,但是自认为十分了解吧。那你呢?你心里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清不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清不清楚即使我没有在你的婚礼上出现,我也在属于我的地方,给了你我最真诚的祝福。那一天,真的难过啊。难过什么呢?说不上来。即使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即使我一天比一天更忘记你,我还是希望生活善待你,希望我们在没有彼此的人生里,都越来越开心,有人相伴,有话可聊,有生活的信仰和方向。
我听说,你始终觉得我们决裂的那件事不重要,不应该到这个地步。每当想起这件事情,我一次又一次的否决自己。我们始终没有在一个平行的位置,我所有的决定都没有意义。彼此到底怎么想的,你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吧。再不会坐在同一张桌子,好好聊聊了吧。有时候我会觉得有点可笑,你到底怎么想的,还会觉得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啊。我怎么可能会去呢?跟你的关系,让我遭受了多少非议啊。很多年后回想起来,我突然明白,你从来没有维护过我。放学一起走到楼梯口,你生怕被女朋友看见,那警惕的样子,让我现在想起来,真疼。我真的不是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我不是那样的,我以为你知道。
在你的婚礼上,有话题关于我。我在另外一个地方听说,脸上都觉得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巴掌那样。我们之间,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呢?该反思自己了吧,我能想象出来那些人看戏的画面。我想他们大概都觉得我对你有别的想法,难过到连婚礼都不来了吧。这样想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在别人的故事里上蹿下跳,最终黯然退场。没有人了解我,包括你吧。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记忆,都该丢了吧。生活那么艰难,干嘛要对伤害恋恋不忘。
朋友对我说,何必呢?早晚都会遇见的,有那么多共同的朋友。我说,我最不怕的就是尴尬。有什么好怕的,那段时光,留在岁月长河里。现在的我们,只是同窗而已。我还挂念你,但是只有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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