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桃很快将影片的信息收集完整汇总发给了周云。
周云点开文件，《霓云》的导演姓名清晰的写在片名后——邬芯蕊。
她是周云到目前为止唯一动过心，甚至一度谈婚论嫁的女人，而最后两人并没有走下去。
这其中不乏缘分问题，那时两人都很年轻，都对未来怀揣这各自的梦想，都会为了这梦想拼尽全力，因而彼此在对方心里便不是第一位的。
所有牺牲和代价在那时他们的眼中都是值得且必须的。
哪怕最后芯蕊飞去了大洋彼岸，去追寻那不到10%的成功时，周云也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妥，甚至亲自送她离开。
可没过多久他便接到芯蕊在海外吸食大麻，而且发生了暴力事件的电话。
那时他在国内的生意起步阶段，并处在上升期，人多少有些膨胀。
他飞去看望当时被拘留的芯蕊时内心是极度的失望和愤怒的。
直到近几年他才意识到，那时自己的做法是不对的。
在他一顿劈头盖脸的说教之后，心蕊什么也没有说，看了他一会儿就回去了拘留室里。
而后几天他再去看她的时候，负责的看守警察跟他用蹩脚的中文说，她不要见你，跟你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周云回国的一路上都是懵的，直到下了飞机，踩上家乡的土地，一行热泪流了下来。
去年他从朋友那里听说心蕊已经成为海外炙手可热的短片导演了，那朋友说，如果有个长篇的机会，她一定能红。
周云听了以后心里有些难过，不是嫉妒，而是自责。
他知道，现在的心蕊越成功，就证明了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混蛋和不负责任。
他甚至有意不去搜索她的消息，因为从心底里，周云畏惧。
很晚了，周云还在办公室里。
简苏那边已经把合同发来了，条款没什么问题，而且是对云端很优厚的条件。
唯一刺眼的，就是那几部作品的名称，它们就好像发着腥红的光好像要燃烧起来，只不过是烧在他的心里。
“你回家了吗？”麦子杰发来消息。
“还有点事。”
周云想到什么，又跟了一句：“现在方便吗？有事找你谈。”
麦子杰笑笑，回复：“方便，下来吧。”
周云挑眉，这家伙。
“出去开会，正好路过这边。”不等周云问，他主动说道。
幼稚，真幼稚，周云心里吐槽，看见麦子杰心里松快一些。
车上麦子杰跟他逗贫，周云却难得的没有反击，一反常态的顺从。
麦子杰看得出，他有心事。
到了周云家楼下，周云请他上楼，麦子杰想了想最后还是上去了。
周云给他倒了水，两人坐在客厅。
“《霓云》是你们的片子？”他直奔主题。
麦子杰挑眉，喝了口水，看着他微笑：“是，怎么了？”周云直奔主题，他却想绕绕弯子。
对周云来说，来自天空的邀请他确实没想到，他不是个冒进的人，而且确实自家公司的能耐自己也是清楚的，拔苗助长没好处，尤其是管理企业上，所以他最初的想法是弃掉这个天上掉来的馅饼。
但《霓云》的导演是邬芯蕊这一条却足够他接受天空的合作。
因为他想赎罪，他希望自己能够弥补当年犯下的错误。
“竞标阶段吗？我们也想参加。”
周云今天异常的直给，这让麦子杰很意外。
“这算求我？”麦子杰晲着周云，一侧嘴角轻轻勾起。
但不悦只在周云眼里闪过并未停留。
“可以吗？”周云直直的看着麦子杰的脸，坦然。
麦子杰把水杯放在一旁，认真起来。
在见过魏雪后，他也认真考虑过是不是要给天空。
从规模和系统性上，天空确实占优。
他今天刚刚与这几部片子的制片人交流过，他们都很希望自家电影的衍生部分又天空来接。
麦子杰也开诚布公的和他们交换意见，分析了天空的优劣势，也间接提到云端。
几个制片人都很有兴趣，毕竟云端这次和VB的合作他们么都看在眼里，是个正如雨后春笋般的企业。
综合下来，麦子杰在心里有了一个中和的方案，就是如果天空和云端都可以参与进来，便可以如虎添翼了。
但他知道，设计公司忌讳与同行合作，所以他虽然知道这个方法是最理想的，但他会尊重行业的规则。
“是这样，天空来找过我，希望能一起做这几部片子。”周云停了一下，“我有兴趣。”
麦子杰看着周云，他并没有看自己，他起身：“我会认真考虑，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周云把他送到门口：“等你消息。”
“嗯，走了。”
麦子杰离开周云家，在楼下的车里坐了一会儿。
这是最理想的模式，但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至于是哪里，他也说不上。
麦子杰给魏雪发了语音：“明天来VB签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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