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故事节｜妈，如果当年离开的人是我？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423故事节｜妈，如果当年离开的人是我？

我觉得妈妈不会看到我的想法，可我早已想要告诉她，每一次鼓足了勇气，话到嘴边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她，内心又怯弱了，我怕，我怕她扛不住，她这些年究竟怎么过来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每年过年我们家从不会像别人家一样开心，因为少了他，那个2001年离开我们的人，早已在我们的心中烙下比伤口还要深，还要疼的记忆。

所以，我选择以写下来的方式，让文字听听我们互相隐藏的内心。你会看到吗？

01.

2001年的夏天，阴天里透着浓郁的闷热，我像所有的女生一样，爱在房间摆弄自己的娃娃，但没有想到娃娃会成为我此生最大的梦魇。

早上，吃过饭，她问我们要不要去镇上的外婆家。我任性地说不想去，所以就和他留在了家里。

我好像是沉迷于娃娃，像被下了蛊一样，完全忘记了要随时照顾他的事情，闷热的天气里我“醉心”于几个小的可怜的红色娃娃，完全不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

爷爷奶奶在主房后的厨房里推着磨，说是要磨芝麻粉，他们也在后面忙的热火朝天，一心一意地推着磨，嘴里还时不时尝着粉，好像还不够细，再继续磨吧。

当娃娃的魔怔消失，从房里走出的我，突然意识到他不见了，我急了，跑去问奶奶，知不知道他去了哪。会不会有可能去了你妈那，虽然我也才九岁，但心理隐隐的不安，让我赶紧拔腿跑向妈妈。当到了菜园，发现并没有他的身影，我下意识地害怕，他才四岁怎么会自己走到妈妈这里来呢？

冥冥中的感应，是我后来乃至这辈子最深的体会，他一定出事了。可是他在哪呢？在我还未缓过神，她已经奔回家，她径直地扑到了门前的池塘，我看着她和爷爷，一个在右边一个在左边，摸着摸着，突然她抬起了手，是他，是他。

村里来了好多人，按着古法子，他被放在铁锅的锅底上，尽力压水，咳出来，可是他动也不动，只听见耳边有人说孩子脚着地了，怕是没用了。

我不敢相信，不是的，这不是真的，它上午还和我在一起玩，怎么就掉水里去了。怎么就没了呢？不会的不会的，你们一定是和他一起在和我玩游戏，别玩了，快起来吧，姐姐还要和你一起去外婆家呢？

啊啊啊，脑子里只剩下她全身湿透坐在板凳上，一开始疯狂地叫着，到后来没有了声音，她的背影像被抽干了的人，无法站立，旁边的人扶着她，安慰她，但这都不会将事实改变，因为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秭归，秭归，醒醒，你怎么在客厅睡着了，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别写了，休息一会吧，我去上班了啊！早饭在桌上，你别忘记了吃。

被叫醒，我才发现我又梦到他离开我的记忆了，很清晰，甚至当年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我都记得，可我唯独记不住他的脸了，他生的俊俏，脸很白，一看就是帅气的男生，长大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喜欢，我还要给他把关，不可以早恋。

可是为什么记不住他的五官，他笑的样子，只有一个很朦胧的轮廓，到现在，此刻我有时总觉得他不曾来过我的生命里，可是这种痛苦，她每每会提醒我，他如果还在现在该多大了，他考上大学了，和他一般大的人都考上大学了。这是前不久她才和我说过的话，我知道她又想起了他。

02.

2018年4月，我固执地参加完考试，要回到和朋友出租房里，我觉得呆在家，我可能没有机会去北上广，实现我人生价值的梦想，做自己热爱的事情并能为之奋斗一生，就算死在这个行业，也会很开心。

这是所有想要去北漂，上漂的人都有的感受，趁年轻，应该疯狂。

走的那天依旧闷热而阳光毒辣，我带着黑色的鸭舌帽，拖着蓝色的箱子到了门口，喊了她一声，我走啦。她在房间里却没有声音，以为没有听到，又喊了一声，她特别平淡的声音传来，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