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的童年 - 草稿

作者: 糊涂仙_a378 | 来源:发表于2022-09-24 15:57 被阅读0次

          我的童年是在老家南冲村度过的。我记事的时候,我们家住在南冲村的中间最高大,最漂亮的一幢两进的四合院里面。这房子以前是富人家的房子,解放后才分给贫穷人家的。我们当时住在第二进四合院旳北面三间厢房子里,房子很宽厰,除了厨房有些锅盆碗筷,一个小方桌,几个板凳,基本没有什么家具。我记得一两岁左右我已经会走路了,每到要吃饭的时候,我就会围着方桌转,妈妈做饭,爸爸就坐在东面餐桌旁等着吃饭。吃饭的时候也是爸爸逗我,也是我逗爸爸开心,我在爸爸后面,一会跑到左边吃一口,一会跑到右边吃一口,一家人笑声不断,其乐融融。这种情景是我一生的第一记忆,也是我终身忘不了的记忆。

            五十年代,南冲这村子里住有十来户人家,村子不大也不算小。在整个村子里,向我们大小的孩子也就五六个,我和柴家义是最大的,遇巧(范三香),叫花子(李厚才)要小一两岁,云生(

    何云生)要小四岁。柴家义老家是河南的,后来搬到南冲的,住在湾子最南边。我和柴家义小时候玩得不多,他大我一岁。可能是后来搬来的,没有其他小孩亲近,有时候玩一起了还打架。他比我胖,个子也略髙,但是打架他打不过我。后来他也是有点迥避我们,一起玩的就很少了,几年后就又搬到孔畈去了。

          南冲村在五八年“小湾并大湾”运动中,住户就全部搬走了,南冲村就成了废墟了,但我的童年八年是在南冲度过的。在南冲的时候除了柴家义我就是最大的了,基本上算是一个娃娃头了。在一起玩的有李厚才的妹妹,弟弟,何云生旳两兄弟,我的两个妺妹,再就是范三香(遇巧)。我和李厚才,范三香算是大娃子了,三个人玩得最好,也算得上是形影不离,不管在那里都有我们三个人。我的童年时代,大人都很忙,根本没有带孩子玩的意思。那时小孩子玩的方式很少,上学又很晚,小孩子都是自发地在一起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到那玩就到那玩。小时候遇巧会“抓石子”,我和厚才也都抓过“抓石子”,抓石子是女孩子的强项,我们总抓不过遇巧,后来我们就不抓石子了。我们经常玩的有“跳拐拐”,“撞克膝包”,我们还经常玩“抬花轿”。抬花轿,大多是我和李厚才两手交叉,相互抓着对方的手婉,然后遇巧就骑在我们两个的手背上。我们把她抬起,今天抬到这家,明天抬到那家,后面跟一群送亲的小孩子队伍,唱歌,喝彩,时常搞得大家仰天大笑,其乐无穷。

            童年的时候,我也干过现在想起来都很后怕和无知调皮的事情。

            童年的时候,李厚才,范三香,我,我们家最穷。李厚才的奶奶当年还健在,把整个家庭操持得很好。那时侯家庭用旳火柴,叫洋火。一般人家买洋火按合买,厚才家买洋火就按包买。一包里面有十几合。有一天我们在厚才家里玩,怕被大人看见不让我们在他们家玩,我们就躲到一个髙高的床的下面玩。因为光线暗,我们拿了个小碟子,倒了点香麻油,再在碟子里放根粗棉线,把线头点燃就成了个小油灯。在五十年代,煤油叫洋油,农村很少有用煤油旳,绝大多数都是用菜子油和香麻油点灯。我们点燃小油灯后就在床下玩火柴盒,玩的时候我发现两个火柴盒把內盒頂一半出来塞进下一个火柴盒的空间,使两个火柴盒可以连在一起,觉得好玩。我将五个,六个连在一起,就跟揙担一样,给他们拿着玩。小时候思想太简单了,当时玩的时候把内盒的火柴棒全倒出来了,搞得床下到处是火柴棒。其实火柴棒不倒出来是一样的。现在想起来那时真是太幼稚了。我们玩着,玩着,各自拿着火柴盒揙担就跑到稻场去了。到了晚上,厚才的家人发现床下点着灯,到处是火柴棒,非常气愤,逼着我们一群小孩问是谁搞的,当时都不敢说话,厚才的奶奶要打厚才,他还是不说,最后厚才的妹妹说是我们几个大娃子搞的,还说不要她们小娃子跟我们一起玩。厚才的奶奶一听就知道是我带他们干的,就拉着我去找我母亲。我母亲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我闯祸了,可能是给厚才奶奶出气,她一手抓着我的胳膀,一手搧我的屁股,搧了几下后,厚才的奶奶才说算了,拉着厚才和他妹妹就走了。

            我小时候确买有点淘气,经常挨打。每次挨打的时候也不跑,也不顶咀。母亲打罢了就去干活了,我在原地呆一会就好了。在我们院子里正屋住的是余明英一家。余明英和母亲岁数相当,她个子高高的,又住在高头屋里,我们小孩都叫她高婶,以致于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高婶一生都没有小孩,但她一生都很喜欢小孩子。有一次,我挨打后在院子里呆着,高婶进屋看到了问“挨打了?”,我点了下头。高婶说:“你这娃子就是憨,你妈打你,你不跑,你妈不越打越气?”。从那以后,我就学滑了,一看母亲有气,要打我,我就赶紧想办法跑。跑到外面玩一会再回来,母亲看见了训几句也就算了。以前母亲打我出出气就算了,后来她也不打我了,训斥中还能说出为什么要打我,我错在哪里,以后不要再犯错了。

          厚才家喂了一个母猪,当年下了七八个小猪哇,小猪娃长得黑油油地,毛色发光,发亮,非常可爱。有一段时间湾子里的所有小孩都跑到厚才家去看小猪吃奶,小猪打架戏闹。有时候厚才家大人不在家了,我们就将母猪,小猪赶出猪圈,在门前稻场撵来撵去。

            有一天上午,天气晴朗。南冲村门前的田野里,冒出缕缕青烟,庄稼和草尖上都挂满了露水株,早上的太阳斜照在露水上,光芒四射,闪闪发亮。南冲村的北面堰埂上长有马眼草,地名菜,鸡腿苞,木菊花,还有青茅草。顺着堰埂再往北走是一条壕沟。它是村边北冲梯田上面大堰的溢洪道。壕沟上面横放着一个半圆形木头,供人过往。这天,我和李厚才,还有村里小一赶的孩子把厚才家的母猪,一窝小猪从猪圈里赶出来,想把它们赶到北堰埂上玩耍。母猪一上堰埂就慢腾腾地挑木菊花,地名菜吃,有时候还拱青茅草根部的土,寻找茅草根吃。小猪崽跟在妈妈后面蹿来蹿去,有时还相互打斗玩耍。我们一群孩子就跟在后面一边玩,一边慢犹犹地把猪群往前赶。厚才家的母猪已经是老母猪了,体格比较大,但很温顺。我和厚才经常把小孩放在它背上骑着,它也不怎么反抗,有时它不高兴了,了不起往前快步跑几步就停下来了。在堰埂上,我和厚才轮流把小孩放在母猪背上骑着玩。玩到堰北头独木桥边时我突发奇想,让小孩们赶小猪过独木桥。小孩子们一听说后,就个个拍手说好,于是所有的小孩在小猪的后面围成半圆形,把小猪慢慢地往桥上赶,刚开始小猪都不敢上桥,逼紧了有两个小猪站到桥头上,颤颤忧忧,不敢过桥又退回来了,我们反复赶,反复逼,还是赶过去了几个。只要有几个过去了,后来就好赶多了。我们把小猪赶过去赶过来,赶了几趟后,也不觉得好玩了,我们就把母猪,小猪赶回了家,关进了猪圈。到了晚上,厚才家里大人喂猪时才发现少了一个小猪,到处寻找,才在独木桥下面洪沟里找到,但小猪崽己经摔坏了,后面两条腿站不起来了,靠前面两条腿趴行,很是可怜。厚才的奶奶要我们小孩子说出是谁把小猪崽搞到洪沟里甩坏的,因时间长了,谁也说不清是谁搞的,厚才的奶奶只好把我们几个小孩子拢统地教训了一顿也就算了。

              南冲村南北是两条层层叠加,依山而下的梯田,延续到村子前面,会集到一起,变成了一片相对平坦的畈田。57年那年,南冲村的两条冲田,和村前的畈田,全都种的水稻,长的特别好,到了秋天整个田野金灿灿的一大片。

            我们老家在收稻子之前都要控水,提前半个月左右在谷穗都刚包满的时候,在每块稻田的周边靠田埂处挖一条凵字形的小水沟使稻田里的水流出,到稻田干到人穿着鞋子能下田的时候,才开始收割稻子。

          在挖水田沟的时候,每个人都要带两样工具,一把锹是挖沟用的,一个鱼篓子,是在挖沟时,抓住黄鳝,泥鳅,还有小鱼小虾都装到篓子里。那时候,挖一天沟能逮两三斤鱼,运汽好的还能逮四五斤。在那段日子里,全村家家都养有鳝鱼,家家都有小鱼小虾吃,有的人家还把小鱼虾过水后晒干,放到冬天或是过节过年作为待客的下酒莱。稻田里挖完沟后,这条沟就不用再毁了,一直保存到第二年种稻子插秧的时候才把原来挖沟启的泥土填回沟里,重新整成水稻田。这条沟,冬天遇到干旱,把沟坥起来可以给冬作物补水,不需要补水的时候,又可以把水控出来,所以稻田里这条水沟一年都有水流,总有些鱼虾,黄鳝泥鳅。特别是刚挖完沟的时候,田沟里就有了新的鳝鱼洞,沟里还有从田里跑到沟里的小鱼小虾在沟里来回游动。这时候我最喜欢到水田沟里找黄鳝洞刁黄鳝,捉小鱼,泥鳅,有时候还能逮到乌龟脚鱼(甲鱼)。有一天,天气晴朗,全村有一披妇女老人在门前稻场上摊稻子,打稻子;有一披青年男的在稻田里,梱稻子,挑稻子,挑到门前稻场里堆好。这天,我和村里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在稻田里玩耍,我顺着水田沟寻找鳝鱼洞刁黄鳝。从上到下,上田沟出水口的水冲到下田沟的地方,因落差的撞击会形成一个小坑,所有沟里稍大一的鱼都会跑到坑里停留,我经常在这样的地方总能逮上几条小黑鱼(财鱼),鲢鱼,鲫鱼。这天,我在靠山坡的一块榜田里,顺沟往下寻找,走到下田沟的接水处,因上田沟的水流的小,不但没有坑,下田沟里还形成了一个泥巴包,上面的泥巴还有点沙沙的,上面流到泥沙包上的水也很淸澈,我用手随意的把小泥包一扒,没想到扒出来一个老鳖,它翻身就想跑,我赶紧把它按到泥水里,抓住它的脖子,提着它高兴的往回家跑,跑到门前稻场里,准备向妈妈炫耀:“我逮了个脚鱼”。这时,比我大十几岁的李永发挑稻谷到稻场,看到我逮了个脚鱼,跑上来一把夺过脚鱼就跑,我跟着后面追,围着稻场追了几圈也追不上,他顺手把脚鱼往稻场心里一甩,我又往稻场心里跑。稻场铺了一场的稻子,我翻来翻去也找不到,后来打场的人都帮我找也没找到。我气得直哭,大人们只頋忙他们的活,也没人安慰我。我气极之下,喊了叫花子,遇巧几个玩的好的,到处掰枣刺,榨刺,然后到田埂上,把掰的刺,倒插到路上,挑稻谷的人个个都扎了脚,都向我母亲告状,说我这娃子怎么这么坏,我母亲这时在众怒之下也不好为我说话,气得拿起扬叉要打我,我赶紧往湾子南面跑,我母亲追出稻场也没追上,就返回稻场忙活去了。晚上,我回去了,母亲把我训斥了一顿,说我不该把没有惹我的人给扎伤了,叫妈当众下不了台,但也没有打我,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小时候,我爸妈特别的疼爱我。在我出生的年代,老爹老妈有了我,也算是老来得子,把我捧在手上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生怕我有什么闪失,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我犯水,从不让我“麻澡”(当地方言,指游泳),可我从小就喜欢玩水,八九岁时,我的水性在同令孩子中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但我父亲还不知道。有一年夏天的一天,我在殷洋店玩后回小冲子家,路过山坡膀堰的时候,看见我们队里几个小孩在堰里玩水,我就脱了衣服跳进水里和他们一起玩,玩了一会,不知道是我父亲看到的还是听人说的,他就拿了一个鞭杆跑来了吵我,要我起来。我怕他打我,我就往远出游,他就围着堰塘撵我。开始我还以为他不会游泳,我就在堰中间和他犟持着,这一下给他惹火了,他直接踩水向我扑来,而且他踩水上半个身子都露在水上。我赶紧游上岸把衣服鞋子一抱就往家里跑了,父亲见我往家里跑了也没追我,到晚上干完活才回来。可能是他看到我已会游泳了,也没怎么吵我,交待我以后在不熟悉的地方,没有人陪伴的时候不要下水玩。

            五六十年代,我们家乡的教育事业发展很落后,一个大队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小学。我们大队只有一个初小,而且还离家有五里路,所以我十岁才上学。我上学一路上要经过三个湾子(村子),每个湾里都有同学,所以每天上学都是我喊着他们一起到校,放学了我又一个一个把他们送回家,我最后一个到家。有一段时间,我天天拿着一个腾条棍子,一是可以防狗咬,二是觉得这个棍子好玩。这个棍子是我有一天在屋后面树林里发现的,它长在一个老腾根部,周围的树和竹子把它逼着,直挺挺的向上长,长有一两米也没有发枝,而且还很细,我就把它砍回家了,拿在手上抖动一下,它就会有几个弯,象一条蛇向前爬动,举过头顶向四周一甩,它会发出呜呜的响声。我每天拿着它,但又不敢拿到学校去,就把它臧在快到学校的路上,放学了我就拿着它,有时举起来甩,有时在地上抖动,把同学们撵得飞快地向家跑,一路上打打闹闹非常开心。

              我上二三年级的时候,邓林劳改农场七中队的罗指导员有两个孩子在他们场里没有学校读书,要到我们学校读书,但是两个孩子都很小上学需要人带,罗指导员知道他老婆和我母亲玩得好,就叫他老婆跟我母亲商量,想叫我上学时从七中队走,和他两个孩子一起上学。我妈就同意了,我妈跟我说了,我当时有点不愿意,因为那样我往返要多走几里路,而且上学放学也没有伴玩了。我妈就吵我,说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听话,还说你答应了,以后放学了,不叫你弄猪草了,我这才答应。罗指导员的两个孩子老大叫罗明诲,老二叫罗明江,因为他们比我小几岁,从他们那到学校沿路都是荒山,没有人烟,所以我每天都要去喊他们上学,不管是刮风下雨下雪,一天也不能耽误。我原来上学走东线基本上是一条比较宽的路,现在走西线基本上是很少有人走的路。走西线开始是走上坡到山顶了再下山直接到学校,这样要近很多,但是路很难走。在山顶上有一条大路向东可以走到东线去上学,要多走一两里路,我们很少这样走。罗明海,罗明江在我们学校上学算是很小的,那时我们地方上的孩子大多是八九上十岁才上学,他们两个六七岁就上学,所以每次上学走荒山路,我就要把他们手牵着`走,特别是下雨天,走到下山坡那,我还要把罗明江背着走下去。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与我们队里同学玩熟了,放学的时候我们才开始走东线到山坡上再向西走回家。虽然路远点,但同学多,路上热闹也不觉得费时间。那段时间,因为罗明海,罗明江我们原来不认识,再加上他们都很小,所以上学,放学都没有话说,我当时感到很寂寞,有几次都想打退堂鼓,但是我母亲经常跟我说,他们虽然是干部的孩子,老家也是农村的,从很远迁到我们这来,很是不容易,单位没有学校,他妈跟我又象姊妹一样,能帮他们就要帮他们。罗明海,罗明江的妈妈也确实对我很好,每次上学给她孩子带什么吃的,都要给我带一份,特别是他妈说的有句话,总让我特别感动。在我们家我是老大,每次上学的时候他们的妈妈总要说:“老大,把弟弟招呼好。”让人听到特别亲切,所以我也无法拒绝。大概不到一年的时间,邓林农场建起了学校,罗指导员就把他们转到他们总场学校读书去了,我也就再没有送他们上学了。

              我小时候上学晚,学习成绩好,读四年级时转到了雅口乡办小学读书,班主任骆修文开始对我很好,叫我当上了班长,不久后还叫我当上了全校少先队副大队长,没过多长时间,我和班上的同学刘    安成为他占我的床位吵架,他说骆老师在这睡,我说老师在这睡也不能仗势欺人。他跑到老师办公室,当着全校老师说我说骆老师“仗势欺人”,老师把我喊去,要我承认错误,我说我是说刘  安成“仗势欺人”,没有说老师“仗势欺人”,老师说这个词,是说旧社会地主“仗势欺人”现在不能说了。在办公室里,我不但没承认错误,还跟骆老师吵起来了,让骆老师没有面子,没过多久骆老师就把我所有的职务全扒了,好在没过多久,我们大队办起了高小,我又转回了原来的学校,一切都恢复原位,我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了。

            童年无知无识,无畏无惧,奇思妙想。童年是我永远难忘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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