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好久不见的隔壁大叔,抱着他小孙子在晚上小区散步的时候,忍不住热情的同他们打起了招呼,他们也很开心;
大叔我原本并不认识,也是搬完家之后才经常见到。
现在他们如同我的老朋友一样,回家的途中,路过他们门前,望不到他们放在门外的婴儿车时,我总会觉得空落落的。
我现在好像对亲情已经免疫,觉得是件既麻烦的事情,是因为多次失望,让我近乡情更怯。
所以我告诉自己不想回家,讨厌回家。
扪心自问,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想。
我所经历的一日又一日,天黑又天亮,正如母亲现在中午,也在学校做饭吃饭睡午觉一样,夜晚才回家。
那个我们从小生活的家,其实它也不算母亲真正的家;母亲真正长大的家在15KM 外的王庄,那里有母亲的母亲。
母亲的母亲还在院子里操持着家务,比如说扫地做饭的事情;
而母亲的父亲在已经30年前,就长眠在村子南边的田地里面。
我不知道姥姥是否孤独寂寞,但是我一年只见到于先生几次,一个月的时间团聚,我觉得远远不够。
那30年的天人永隔呢,姥姥应该是寂寞的吧。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有的人注定要孤独的走完全程,那是她的宿命。
一如我和于先生现在要卖力的向前奔跑一样,这也是我们的应有的轨道,和这个年龄应该干的事情。
从看到姐姐身边,那个7岁的天真可爱靓丽聪慧的女儿;
想到到80多岁的姥姥、爷爷;
再念及70多岁的五奶奶,60多岁的于妈妈,大舅;
想到50多岁的母亲和将近40岁的于姐姐;
对比30岁的我和于先生和将要出生的小侄女。
我开始思考着这些人走过的人生,让我更加明白了什么是人生。
他们是我人生坐标上的一个个点,将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人生串联起来,形象立体起来。
从生到死,我们就这样过电影般的体验,新生儿的降临的确是值得纪念和庆祝的事情;
老人的归天也的确是值得纪念的事情;
在村子里面又称为红白喜事,对,都是喜事,都要吹吹打打,都要擂鼓喧天,都要人尽皆知。
记得有人说过,死是件不必着急的事情;
我们从婴孩到行将就木的老人;
我们从在地上爬来爬去,最后栖身于冰冷的黑暗中,
中间要体验过无数次的开心和不开心。
各种情绪的体验,各种经历贯穿其中。
我们从被人养育,到养育别人;
我们从傻瓜式的人到满腹经纶,无所不知;
我们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
我们迁徙般生活,
我们的头脑在一步步、一年年的扩容;
我们的精力达到顶峰之后,又快速的走下坡路,到什么都记不住,甚至还爱人的名字都忘记的地步。
我们活在这个世上,到底要干点什么呢?
不是封侯拜相般生活吧,
也不是穷困潦倒一生吧。
我们从一个个规则中成为规则的一员,
我们试图改变着规则,
我们压抑着自我。
我们读书时读书,
工作时工作,
结婚找伴侣的时候组建家庭,
诞育后代时生育婴孩,
我们一切都被安排着,推动着。
我们真的了解自己么,也了解人生的宿命么。
我们把衣食住行的诱惑和需求当做毕生追求的目标;
我们把离别的伤感淡化到最低程度;
我们竭力避免着失败、失误;
我们在追寻着自己心目中理想的一切。
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数字的存在帮助我们计数,正如我们吃完馒头一个到第二个到第三个。
一直到第N个;
我们存钱从一元,两元、、、、、N元;
我们从第一天,第二天,第365天,轮换到下一年,再次重复计数。
我们仿佛忘记了数字没有尽头,可是我们的生命是有尽头的啊。
从一岁一枯荣的草木,
从枝头上青青梅子,再到来年的梅花;
从一年的大雪纷飞,到下一年的秋高气爽;
从周幽王的烽火戏诸侯,到晋惠帝司马衷的胡不食肉糜;
一切都是惊人的相似;
一切都可以重演,唯有自己过去的时光不可。
每天上班下班的长途奔波,将这生活的日历快速的翻过。
日子因为平淡、单调而过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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