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不易,好好地过,好好地活……
——李宏
回乡上坟,每年路线不变。
先是老屋坡上外公外婆的坟,再是湾里小山上伯伯舅母的坟。
给外公外婆上坟时,不远处有座新坟,红的新土,白的坟飘。
幺姐说玉松叔刚去世,我脑子里没出现任何人的模样。哦一声,没放心上。
给伯伯舅母上坟要过一户人家门前地,踏过田埂,再回头转弯上山。上山时,我看一个穿花布褂的女人出来站在门口,望着我们。
那户人家房新修的,但墙面没贴瓷砖,楼顶的棚子搭了一半,是个半成品。
上完坟下山,我看到那个女人已站在下坡的路口等着,她盯着我母亲。而我那腿脚不便的母亲,一路抓着树枝,低头盯着脚下的路,在我们的搀扶下走下了坡。
李宏的诗丨人活着不易,好好地过,好好地活……回头路。
我们沿着田埂往回走。那女人竟抄近路又到了田埂尽头等着了。幺姐对母亲说,“那是玉松叔家的李大婶,她刚在坡口等你,你没看到,她又到那边等你了。”
“哦!我没看到呀。”母亲满心的愧疚,紧走两步,“哎呀,你好啊。”
近前,我才看清李婶的样子,满脸皱纹,花白的发没梳,蓬在头上,向两边支着两缕,像螃蟹举着的螯。
李婶眼神有些慌张,垂着手看着我母亲,竟忘了应声。我母亲问一句她答一句。
“孩子们都回来过年了吧?”
“没有,就我一个人。”李婶垂着眉。
“玉松呢?”母亲很惊讶。
“玉松叔刚走了,坟在婆婆坟的旁边的嘛。”幺姐提醒到。
“哦。”母亲一下记起来了,有些伤感。
我也记起来了,红的新土,白的坟飘。
“孩子们今年没回来?”母亲接着问。
“小的跑丢了,大的出去打工了,好多年没信了。”李婶幽幽地说。
母亲一时语塞。
李宏的诗丨人活着不易,好好地过,好好地活……三姐们走在前面,已走出好远,站在坡上喊母亲。
今天我们要赶回城。
“那你一个人要保重身体,要好好的过。”母亲向李婶告别。
往坡上走,母亲边走边说,“这也是个苦命的人,她和玉松是近亲结婚,生两个儿子脑子都有问题。”
“哦。”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李婶说,小的跑丢了,大的好多年没信了。
我一回头,灰的天空下,那个女人还直直地站在田头。
过几天就是年啊!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都遇到过好多的事,但相比,已是多么幸运。
好好地过,好好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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