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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怅三人行之赞美与诅咒》026(长篇小说)

《悲怅三人行之赞美与诅咒》026(长篇小说)

作者: 一默1520 | 来源:发表于2023-10-16 08:34 被阅读0次

    郁闷篇***职业罪犯(之三)

    胡为并不在乎坐几天牢,因为看守所几乎熟悉得像自己的家一样,他只不过是“常回家看看”而已。  

    但是,坐牢毕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更何况,每一次进去,都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损失。  

    巨大的损失包括三个方面:心理上的、声誉上的、经济上的。  

    心理上,主要是指对自信的打击,他越来越对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IQ、EQ之类,失去信心,也越来越感觉到命运的坎坷、生活的艰辛、前途的暗淡。  

    声誉上,当然不是指他爱惜羽毛、珍视名声,而是指普通人道德范畴之外的,一个“操哥”的面子,因为“操得好,操得亮”的,都在外面招摇;只有“操得撇,操得挫”的,才在里面苦熬。  

    经济上,又分为“判决前”、“判决后”、“出狱后”三个阶段的损失:“判决前”,要托人情、通关系、花大钱、请律师;“判决后” ,可能要没收非法所得,甚至还要处以罚金,以及坐牢必要的日常花销;“出狱后” ,先前的一切全部改变、不复存在,又得另起炉灶、重头再来。  

    就像最近这次,虽然只有短短的十个月刑期,可是出来后已经物是人非,原来的兄弟伙,改行的改行,“翻墙”(指越过中间人直接与买家交易)的“翻墙”,“人一走,茶就凉”,早就不关他胡为一分钱的事了 。  

    而他之前“又费马达又费电”,苦心经营的“专业化”、“单一化”、“精细化”,也全部白瞎了!  

    让胡为郁闷的,还不止这些——所谓“人一不顺了,喝凉水都塞牙”,就连回来上个户口,都莫名其妙的挨上了两句“洗刷”。  

    原本,胡为对户口之类的事,并不在意,还是他妈催着他,去把户口上了,好办身份证。  

    因为,如今干什么都要身份证,上银行开个户、出门住个旅馆、签收个包裹汇款之类的,可以说,没有身份证,你只有在家呆着,一上社会溜达,很可能被当做“盲流 ”给“收容”了!  

    胡为在家是待不住的,所以非得办个身份证不可!  

    拿着“刑满释放证”,先到居委会开了个证明,原因是现今的实际地址与原户口的所在地址不符(原户口上的地址是他已经卖掉的房子),他只好改成现在租住地的门牌号。  

    拿着居委会的证明和“刑满释放证”,来到辖区派出所,他刚一说明来意,管片的户籍警劈头盖脸的扔给他一句:  

    “你也不嫌麻烦?!”  

    胡为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唯有赔上虚伪的笑脸,连说几声:  

    “不怕麻烦,不怕麻烦,大不了多跑几趟,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片警见他不开窍,干脆挑明了说,才了下户口不到半年,马上又来上户口,也不犯个像样点儿的罪,多判几年,与其这样来来回回,上了又下,下了又上,还不如暂时挂个“黑户”,免得下回再进去、进去了再出来,为个户口,折腾得这么麻烦!  

    胡为这才明白,忙不迭的抱歉:  

    “给您添麻烦了!给您添麻烦了!!难为您了!!!”  

    人要“洗刷”,但作为“公仆”,事却不能不办 ,片警满怀愤怨的收了,胡为上交的材料 ,按程序先办户口再办身份证,但果真让办事的来回跑了无数趟,才最终把手续过完,把证件拿到手。  

    胡为一直在回味,这次锁遭受的“洗刷”,其中包含了两层含义——  

    第一层含义,是“譔”胡为不过是个“小毛贼 ”,尽干了些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的蠢事 。  

    这,有些伤了胡为的“自尊”!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只有脑壳有问题的瓜娃子,才会动不动就干些“巴壁头、敲沙罐”的趸事,自己是,尽量用最小的“伤害”,换取最大的“利润”的,明智之举,不足以为外人道、不理解就拉倒!  

    第二层含义,是“批”胡为很快又会进去,完全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偷腥”的惯犯。  

    这,又让胡为很不“服气”。  

    诚然,“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久走夜路,总会撞鬼”。  

    但是,自己一不是“憨包”,二不是“莽汉”,干任何事,做任何“业务”,都是“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的,没有一次比“同行”做得差,更没有一次比“同案”遭得凶,只是运气差点儿,还没等到“做大做强”就“夭折”了而已。  

    他胡为偏不信这个邪——你一小片警,又不是“活神仙”,还这能一语成谶,把个活人给“说”进去了不成?!  

    他胡为这回还便要找个“大业务”做上一做 ,并且尽可能不“失足落水”,在社会上江湖上多晃荡几年,最不地也要挺过五年,这样即便再进去,也算不上“累犯”了! !!  

    知易行难。  

    想起来,简单的,真要做,而且做到,就不容易了,有时候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如今的胡为,两眼一抹黑,脑中是空白,无处着力,更无处下手!  

    正当胡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贵人”从天而降,突然出现,解除了他的困局。  

    这个“贵人”,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好朋友好兄弟雷大林,“老母猪”雷大林!  

    如今,再用“老母猪”来形容雷大林,仍然十分形象,但却并不确切。  

    出现在胡为眼前的雷大林,比以前更健硕更肥胖。  

    如果说,以前的雷大林像一匹“猪”的话,那么,现在的雷大林就是一头“象”,而且是“面带猪像,心头嘹亮”的“富贵象”——梳着大背头、叼着雪茄烟、穿着唐装的“富贵象”,出手大方、排场阔绰、冒充港澳台胞的“富贵象”——也只有知根知底的胡为,才晓得,雷大林这不过是在“猪鼻子插葱——装象”罢了!  

    两人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邂逅的——胡为闲来无事,从那儿溜达路过;雷大林一伙人,刚消费完出来。  

    前者,觉得后者眼熟,但因为变化太大,而不敢确定。  

    后者,却大喝一声,喜出望外的扑将过来 ,使出一记“熊抱”。  

    当街相认后,雷大林回身告别了“张总”、“李总”、“王总”、“宏总”、“隋总”、“肖总”等一众人,拉着胡为,重返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吧,一叙别后离情。  

    且说,当年雷大林“农转非”,进了一家区属的机械加工厂,当学徒工,每月只有百来元的工资,还不够自己的烟钱,于是“穷则思变”。  

    他发现厂里的个别“老油条”,会顺手牵羊一些废工件,出去当成非金属卖钱,而厂里遍地都是铜、铁、铝、锡的原料、工件 、辅助设施和机械配件,每一样都是钱啊 ,却几乎没人管。  

    他试着偷了几样出去卖,还真卖了不少钱 ,远超过自己的工资,且来得还挺容易。  

    如此一来,他就放开了手脚,三天两头的出手,肆无忌惮的狂偷。  

    公家的东西,可以“肥土不肥人”大家都不管,却不能被某一个人“独占”,让他独自“肥的流油”,让大家羡慕嫉妒恨!  

    没过多久,就有人检举揭发了雷大林的“盗窃集体财产”的行为,厂保卫科便四下设伏 ,最终来了个现场抓获,扭送公安机关。  

    雷大林上庭受审那会儿,正碰上胡为父兄出了车祸,这个朋友自然顾不上他;只有刚从“少管所”出来的邓小强,来看了一眼 ,旁听了庭审,没过多久,他自个儿也进去了。  

    雷家对这个儿子,已经彻底失望,雷父一气之下,与其断绝了父子关系,从此不再管他。  

    判了五年的雷大林,被送到矿山挖煤,劳动强度很大,不仅活路累人,而且十分危险,但相对于其他劳改单位,还算吃得较好,他饭量又大,更催膘助长。  

    累死累活的减了八个月的刑期,出来后,雷大林也去找个胡为和邓小强这两个哥们儿,但都没找到。  

    前者是因为卖了房子,搬走了,便失去了联系,同在一城,咫尺天涯。  

    后者是因为家里人讨厌这些狐朋狗友,压根就没有转达信息,从而失之交臂。  

    时光荏苒,转眼几年过去。  

    如今的雷大林,略带自豪又略带自嘲的告诉好友胡为,别看他自己衣着光鲜、浑身灿烂,这一切只不过是行头道具而已,原因是他又干起了,最初在彭县“何仙姑”那儿启蒙的“老本行”——“跳老海”,只不过,现而今是取其延伸的意义——专指“诈骗”二字!  

    这一切,还得从他在狱中拜下的一个师傅说起——  

    雷大林的这个师傅,姓“卞”,原是一个乡村中学的历史老师,却并不安于现状。  

    卞老师有一个省委组织部部长的远房亲戚,却一直没机缘利用这个关系。  

    有一年的教师节,县长带队下乡来慰问老师,恰好选到卞老师家,又恰好看到了一张有省委组织部部长的合影。  

    更为恰好的是,此县长以前就是彼部长的前秘书。  

    如此机缘巧合,县长为感谢老领导的栽培之恩,更为了拉近与已经疏远老领导的关系,便将卞老师调到了县教委工作,并很快升为科长。  

    然而,县教委也是一个“清水衙门”,工资不高,奖金也少,却难不住头脑灵活、一心想发达的卞科长。  

    卞科长利用职权,对下面的学校“吃、拿、卡、要”,但凡经手的账目,也浑水摸鱼、不清不楚。  

    不久,县长因为“政绩突出”,被省委组织部提升,调去其他更好的县高就了。  

    前脚县长调走,后脚县教委主任就以“精简机构”为由,把比他官小却比他“捞”得更多更狠的卞科长,踢出了“革命队伍”,令其在家待岗。  

    不服气的老卞,一气之下,为这事放出了“狠话”:  

    谁让他“下岗”,他就让谁“下课”;谁给他“上寿”,他就帮谁“上位”!!!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县教委主任就被撤职查办了,原因是上级审计出了他的经济问题,皆由一封检举信引起。  

    另外一头,调走的县长,不到一年,又升为了地委书记。  

    其实,这本来是两件不相关的事,而且与老卞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甚至检举信都不是他写的。  

    但是,总有一些无事生非、爱管闲事、爱看热闹、爱嚼舌头、爱编瞎话的人,把原本不相关的人和事,联系起来,杜撰出一些“新闻”或“故事”。  

    于是,老卞被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只要他在省委组织部部长面前说上一句话,要谁升官,谁就升官,反之亦然,要谁完蛋,谁就完蛋!  

    这样的谣言,居然就有人信了,而且信的人还真不少。  

    如此一来,赋闲在家的老卞,突然就忙了起来,红了起来,吃香了起来。  

    天天有人送礼,顿顿有人请客,这些上门献殷勤的,都还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可以说是“谈笑皆县处,往来无平头”!  

    无心说的“狠话”,变成了“现实”;吹牛归吹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如今的老卞,也不能白吃白拿,毫无建树吧?!  

    迫于无奈,硬着头皮,老卞也带过一两个“要员”在事先不打招呼的情况下,“硬闯”到组织部长会参加的家族聚会上,“强行”的引荐与保举。  

    结果刚好相反,不仅去的“要员”没有得到部长的赏识,反而被领导骂得狗血淋头,差一点就被通报批评。  

    老卞自己更惨,挨骂自然不在话下,部长更给了他“最后通牒”——今后如果胆敢在干类似的事情,又或者“拿着鸡毛当令箭”冒部长之名招摇撞骗的话,不仅取消其参加家族聚会的资格,而且将其扫地出门,永远不准再在省城出现!  

    “后门”就这样被封死了!  

    老卞觉得自己愧对一众“粉丝”,特别是那两位,没办成事,还挨了骂的地区级头面人物。  

    奇怪的是,这些人,非但不怨他、不怪他 ,反而把他带进了更大的官场社交圈子,逢人就介绍他是某某领导的红人、组织部长的亲戚。  

    渐渐的,老卞“晕”出味儿来——这些人,是在借力打力、隔山打牛,以他为幌子,“拉虎皮,做大旗”,糊弄更多周边不明就里的人,用以巩固其个人的地位和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可以将计就计、浑水摸鱼、借力发力而大发其财呢?!  

    于是,老卞开始变被动为主动,从遮遮掩掩、羞羞答答,到光明正大、明目张胆,从“吹牛”变成了“许愿”,从“美言”变成了“卖官”,少则几千几万,多则十几二十万 ,他都敢收!  

    因为他知道,事情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搞不成”,但这些人拿他也没办法,更不敢向外伸张,反正都是些脏事丑事,见不得人 、见不得光。  

    如此看来,社会上不仅有“黑吃黑”的,而且还有“黑吃红”的,戏称为“骗官”。  

    其实,“骗官”这一行当,古来有之,江湖上称其为“雁尾子”。  

    “雁尾子”一般都针对贪官污吏,或三五人,或数十人,组成一个“骗官”的团伙。  

    其中的领袖叫“掌穴”,人才极不易得:一要相貌好,二要谈吐好,三要博学多才,四要了然时弊,对于政界人物、官场是非 ,如数家珍、一通百通。  

    而其他伙计,也要受过相当的训练——有策划设局安排调度的“摇扇”;有专门探听政界各种新闻消息的“收风”;有给“掌穴”铺路拉客的“展点”;有抛砖引玉领路凑局的“白相”等等等等,分工细致,责任明确。  

    并且,这帮人并不是经常出来走动设局,可以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一次就弄他个盆满钵盈,所以说,“雁尾子”在江湖上是“大生意”、“大买卖”、“大业务 ”!  

    最为奇怪的是,“雁尾子”骗了做官的人,能叫被骗的人有苦难言、无处喊冤,那种技艺真是不可思议、令人叫绝。  

    只可惜,这种技艺早已失传了!  

    更可惜的是,老卞虽然曾当过历史老师,却并不知道这些有关“雁尾子”故事的“野史”,无史可鉴,自然犯了很多“原则性”的错误。  

    既没有“摇扇”帮他策划,又没有“收风”帮他长耳;既没有“展点”帮他铺垫,又没有“白相”帮他暖场;虽然初具“掌穴”的气质,但始终是“一个人在战斗”。  

    而他犯的最大最致命的错误就是,不能“见好就收”——先后骗了十几个县处级都不收手,最后居然敢去糊弄和忽悠县公安局的局长——这无异于自讨苦吃、自找没趣、自掘坟墓、自寻死路!  

    所幸县公安局长毕竟是个“懂法的人”,一来觉得老卞“罪不至死”,二来还是忌惮组织部长,因而只想追回自己的经济损失,顺便利用公权惩罚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于是便没收了全部非法所得 ,再让其蹲上几年大狱,令其长长记性,晓得“马王爷三只眼,地头蛇惹不得”!  

    就这么,老卞因“诈骗罪”,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到了矿山的劳改队后,因其体质差、年纪大,而无法下井劳动;又因其学历高、有文化,而当上了图书管理员兼文化教员,再一次成了“卞老师”。  

    身为“阶下囚”的“卞老师”,依然“贼心不死 ,心有不甘”,一心想要“东山再起”,于是在劳改队的图书馆里博览群书,开始专研他的“终极骗术”。  

    比“卞老师”晚到劳改队一年多的雷大林,折服于这位“高人”的高深渊博的学识,喜欢听其吹牛讲古,便追随左右,照顾起了对方的生活起居,包干了洗洗刷刷、提水打饭等所有杂务。  

    几年早夕相处下来,“卞老师”觉得雷大林 ,听说听劝、孺子可教,便收其为“关门弟子”。  

    自此,他令一众门徒(其实也就只有三四个),既不要叫“老师”,也不要叫“师傅”,而要尊其为“卞老”——其实,他原本想效仿古人,自诩为“卞子”,却因其,音通“辫子 ”,而倍觉不妥,退而求其次,才用了比较俗气的“卞老”。  

    “卞老”在狱中“鼓励”众徒,不要自暴自弃,要有“理想”和“抱负”,要为明天做好准备,并许诺出去后,带着大家“一起求财,共同致富”!  

    师徒几个,陆陆续续的满刑释放,还真的先先后后的聚到了一起,由“卞老”牵头,组成了一个诈骗团伙,虽然没本事再去做“雁尾子”,但在社会上“跳老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具体的“业务”,花样繁多,且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紧跟社会潮流,踩准时尚节奏。  

    比如说,在飞机场和火车站,向过往旅客兑换“外币”,用不值钱的“秘鲁币”、“越南盾”,冒充很值钱的“美元”或“英镑”。  

    再比如说,在长途汽车上,向贪小便宜的乘客,兜售所谓的“贼货”,其实就是些假冒伪劣产品。  

    又比如说,冒充用人单位,征招数以百计的求职者,骗取每个人数百元的报名费、培训费、服装费、工作押金等,突然失踪。  

    还比如说,冒充基建工程发包单位,骗取施工队上万的好处费,甚至几十万的保证金后,便人间蒸发。  

    总之,“业务”越做越大,反正,钱越找越多。  

    既然有这样的好事,今天又鬼使神差的遇到了,怎么也不会再落下,自己的开裆裤朋友、发小的兄弟!  

    在雷大林的全力保举下,胡为也拜入“卞老”门下,虽然仅为“非核心”成员,但也很快过上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的“幸福生活”。  

    白天是宾馆,晚上是夜店,坐的是豪车,玩的是“小姐”,穿名牌,用名牌,吃名牌,连拉出来的也是“金利来”!  

    只可惜,“好日子”总是短暂的!!!  

    刚快活了一年多,就出事了—— 包括雷大林在内的几个“核心成员”,突起凭空就“失踪”了——半个月以后,才得知,他们已经被关押在陕西省西安市的看守所里了。  

    原来,两年前,他们在西安做了一票“大业务”,因为某个成员的掉以轻心,手法也就不够干净利落,从而给公安干警留下了蛛丝马迹的破案线索,最终一路追查到了成都,把当初涉案的几个家伙,一网打尽了 。  

    由于胡为加入得晚,没有参与那一次作案 ,侥幸逃脱一劫。  

    此刻,胡为想起来就觉得后怕,那几个被抓住的,一审判下来,最轻的都上了十年,其中雷大林是十二年。  

    人生有几个十年啊?!  

    更何况,被关押在人生地不熟的外省监狱——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大问题啊? !  

    出于江湖道义,更出于对方没有出卖自己的感激,胡为带上了自己大半的积蓄,来到位于川陕交界的“汉中监狱”,看望雷大林。  

    因为吃不惯北方的面食,雷大林廋了一大圈,已经从“富贵象”变回来“老母猪”,又从“老母猪”变成了“瘦瘟猪”。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几日不见,恍如隔世”,对比雷大林之前在外面,如港澳同胞的派头,如今的惨象,让胡为唏嘘不已。  

    隔着玻璃,拿着电话,雷大林也十分感慨 ,不过,他感慨的是,胡为“运气真好”:一来,出事那天,如果不是遇上“休息”,胡为也就一起落网了;二来,那次相遇,如果提前几个月,胡为也就一起被判十数年了。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只有,后果和结果!  

    胡为虽然表面上不好反驳,这个正在受苦受难的兄弟,但心底里,却比对方还要郁闷,甚至郁闷到了极点——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刚一上手、刚一顺手,就马上会洗白、玩完??? !!!  

    如果,这也叫“运气好”的话,那么世界上 ,就再没有运气坏、运气差的人了!!!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只有,后果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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