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
—读《青衣》而感
"情到深处方为真," 而艺术,更容易让为之着魔的人付出真情。什么叫生命与艺术融为一体?什么叫如痴如醉?读罢《青衣》,方懂,从骨子深处读懂。
曾看过《霸王别姬》里面的花旦程蝶衣,那种戏即人、人即戏,人戏一体的入迷,让心悸动;而刚读罢的《青衣》里面的青衣筱让那种悸动又莫名加重了若干分。二者都是唱戏的,或者说搞艺术的,虽然戏份不同,男女不同,但那种将戏中故事演绎虚幻成生活的迷醉却如出一辙!一辈子唱戏,一辈子活在历史人物或神话人物中,孰戏?孰人?又怎个叫人分清?
一个唱虞姬,一个唱嫦娥;一个扮花旦,一个饰青衣。咿咿呀呀,呀呀咿咿;挑弦拨鼓,就把个千年颠倒,就把个天地摇昏,就把痴情男女从古唱到今!
那一抹集千种愁绪万千风情的婀娜身影,便是诗经里的“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便是玉门关处回望故土的依依难舍;便是大唐御花园中的手执团扇不胜酒力;……
到终了,一个拔剑自刎,一个雪地消魂。生命的鲜活戛然而止,悲伤席卷眼帘。让青春在舞台的灯光下绽放,让红颜在幕起幕落的飘摇中消逝......
我哭,我笑,我悲,我喜,我是谁?
亦真,亦假,亦实,亦虚,谁是我?
你看到了我的倾国倾城光华流彩,你可曾看到我的痴情一片芳心决绝?
他们似乎就注定为戏而生,为戏而死,他们似乎已不存在自我,仰或自我已融进那一扬一抑一笑一颦中的戏中人物。把自己掰开揉碎了,把戏中的人物掰开揉碎了,合起来,重塑一个,哪里分得清自己,哪里找得见戏?
有人理解,陪他们或喜或悲,感动于他们的痴情,感叹他们那种骨子深处的执着。有人迷惑,或不解,或耻笑,戏就是戏,生活就是生活,犯得着人戏不分,痴痴傻傻吗?何苦来着?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问我何求?”
而他们那种与生俱来的痴迷和缘分,又岂是外人所能轻易读懂?
“水因有月方知静,天为无云始觉高。”而他们,心中的那个境界又何需外人来诠释?
有人说,“信念是一支火把,它能最大限度地燃烧一个人的潜能,指引他飞向梦想的天堂。”大概,戏,就是他们的信念;戏中的人物,如何把戏中的人物演活,演真,就是他们的火把。这把火,宛若当年霸王手上的那支抛向阿房宫的火,绵延不绝,悲壮而彻底,尽可能地释放出其毁灭性。
“严冬不萧杀,何以见阳春?”没有他们那份痴迷和决绝,又何以见真情?何以绽放中华戏剧之精华、之魅力?
生命,在这里,一步步走向成熟和灿烂!
“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蔬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情若青衣者,自是世间一流。
自叹笔拙,描不出其中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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