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自交各基友,白居易写大字
中唐才子数风流;
党争倾轧藩镇乱,
永贞改革空悠悠。
1.
本篇以34岁的白居易为焦点,来聊聊大唐朋友圈。这一年离白居易高中进士(相当于如今高中清北)已经过去了5年了。
五年里,小白读过张籍王建李绅的诗,自然也久闻郁郁不得志却诗文风流的韩愈的大名。想必孟郊这种穷困潦倒的小县尉他也早就相识,但是体会不到他们的那种心境。
想想五年前,小白去任溧水县令(属宣歙地区)的叔父白季康所在地参加乡贡考试,那时孟郊也在宣歙观察使崔衍手下当县尉(相当于现在的县公安局长),但是这个孟局长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不怎么好好干,荒废了局长的事务,这让溧阳书记很不爽,把他工资扣一半报告给上级。
崔衍虽没有撤了孟局长,但是也默认了溧阳书记的做法,所以,这个孟郊更加穷困潦倒。没事只好和那个同是郁郁不得志的韩愈同志互相安慰。比孟局长小了21岁的小白,不怎么理解孟局长也是很正常。
不同的经历自然造就不同的才华和人生,韩愈和孟郊是一对好基友,韩愈此时和孟局长差不多,比孟局长稍稍好一点,刚刚被首都市长给参了一本贬为阳山县令,不过好歹也是阳山县一把手。
白居易虽不理解什么叫郁郁不得志,但是却也很赞同韩愈柳宗元等人发起的古文运动,反对那种无病呻吟的骈文和格律诗,于是也就有了后来自己所提倡的新乐府运动。
要说此时的大唐诗文界,韩愈虽然诗文风流,但是地位卑下,要不然柳宗元一直推荐并宣传,很难得有后来的唐宋八大家之首的头衔。所以,在小白34岁这年,文化界的执牛耳人物当属柳宗元。
实际上,柳宗元年纪还不及白居易大,但是盖不过他比白居易还要少年得志,我们只知道白居易29岁写的那句“慈恩塔下提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却不知道柳宗元21岁就高中进士,一鸣惊人,这年33岁的柳宗元已经担任部长级职位,可谓位极人臣。
后来,柳宗元被贬永州司马期间,做绝句《江雪》,一时间大家惊为天人。宋代诗人范晞文直接盛赞柳宗元这首《江雪》乃五言绝句中唐诗之冠。大唐数百年,那么多人写五言绝句没人写得过柳宗元这首《江雪》。反正,江雪出世后,无人不赞。
永远的初恋情人2.
总之,从高中进士到风起云涌的永贞革新运动期间,这5年里,小白熬成了大白,结交了好基友元稹,元稹比白居易小七岁。小元同志27岁,正是崇拜大白才华横溢,认他为大哥的年纪。
小元不比白居易家阔绰,从小家穷贫寒,15岁很识时务考了二类大学(明经),大学毕业后也没啥正经工作,到处游历山川,结交豪杰。
但是,第二次公务员选调生考试,白居易同小元同班同学,这次二人都高中。分配工作不久,大唐的核心中枢,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白居易被罢官校书郎。
老皇帝去世,新皇帝决心改革弊政,任用了史称“二王八司马”的诸多朝臣,其中就有刘禹锡柳宗元韩泰等等。一百多天后,改革失败,颇有点像光绪搞的“戊戌变法”。我们暂且称作大唐的“戊戌变法”。
变法失败,那是要付出流血的代价的,这其中后来为相的武元衡也参与了抵制“二王八司马”的运动,武元衡和白居易也是忘年之交,二人早期就有诗文唱和。
说起来这个永贞改革的失败,最后的凄惨收场就是,“二王”一死一病,“八司马”全部被贬为边远地区的州司马。这个“司马”俨然成为了被贬官的首选了,后来白居易因不孝指责和越权被贬,也是“江州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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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时政风潮云涌,小白和小迷弟元稹在永崇里华阳观游山玩水,偶尔一同风流快活,留下两人诗文唱和的佳句。
两个好基友一个家世殷实,一个抛弃初恋表妹,可谓臭味相投,偶尔喝着花酒感叹初恋不可忘,初恋徒留伤,两人谈着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各自述说着各自那不可得的初恋情人,这也为日后两人写《长恨歌》与改搞《莺莺传》打下基础和总基调(此时元稹已经断断续续在写这篇小说)。
两人时而感伤怀初恋,时而激昂慷慨陈词时局,可谓把当朝的各种八卦新闻聊了个遍。至于张籍王建李绅等人的诗文,两人没少品评。
这个王建时年41岁,已经在部队混了八年,一名不文又一事无成,除了留下许多乐府诗和军旅诗歌。一个文科生无奈混迹一群大字不识的粗鲁汉子里,可想而知,王建的感受,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到。
后来,大白同志还混了首都的参军一职,接触了许多军人老百姓,不知有没有受到边塞乐府诗歌影响。
不论如何,张籍也罢,王建也罢,李绅也罢,所有描述老白姓疾苦的诗歌句子,白居易无不称赞,小迷弟元稹自当附和。
京城的风起云涌,也让这两个愣头青跃跃欲试,他俩虽在京城,却是住在偏离激流中心城镇的华阳观,那里林木蓊郁,环境幽静,平素轩车皆不到,是个人声阒寂的所在。
虽则盛夏时节,因为植物充足的关系,烦暑早也远遁,若逢萧飒风雨天,金黄色的槐花撒落满地,犹似凉爽秋日,正是读书用功的好时节,好地方,一如当下时节。
白居易和元稹都正在预备应试制举,比邻而居,也利于交流,便于研讨。又结识了苏州才子李绅,三人心心相惜,又都同情永贞党人。
李绅这人初看朴实无华,再看精明能干,再看可能就劣迹斑斑。李绅34岁,还没考上进士,虽然有才,奈何没啥背景,6岁丧父,再寡母的含辛茹苦下长大成人,难免自卑啊!特别是在白居易跟前简直抬不起头来。
这时候,李绅把元稹白居易捧得得云里雾里,人都听好话,元稹和大白同志自然没少提携李绅。
后来,不论是李绅、王建还是张籍,都成了新乐府诗歌的大高手,将新乐府运动搞得有声有色。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这个在元白二人面前唯唯诺诺朴实无华的精明少年,为官几十年后,竟然成了贪污腐化和奢侈浪费的油腻大叔。
油腻大叔后来还做了宰相,正是油腻大叔当宰相期间,白居易被罢官停了薪水。这个油腻大叔是否羡慕嫉妒恨白居易,所以腹黑给同龄的白居易下眼药也未可知。
所以,古语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不能作假。我们不能因为李绅同志写了《悯农诗二首》,就认为他一定是和清正廉洁的好官。真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狐画虎难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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