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是在边远的山村度过的。说起来真挺怪的,年龄越大就越想起童年的往事,回味起来,还是蛮有趣的。
童年的趣事有滑冰、戏水,有摔跤、撞拐,还有打尜、扔坑、补破锅……我最爱玩的也是记忆最深刻的是打尜,它给我的趣味是最浓烈的。
打尜,我们那里也叫溜狗腿。召集者预备一个尜和一把尜锤。尜,是选用2―3厘米扒掉皮的圆木棍制作的,把木棍截成12厘米左右的木段,再把木段的两端削成圆锥形,这样把尜就制作好了。尜锤,是用1×4×50厘米的木条制作的,在握手部位把四个棱角削圆就可以了。
打尜的游戏规则是这样制定的:
首先,在一块宽阔的地方,任选一点划个圆,这个圆就是尜的家。圆的大小都是经过商量确定的,圆圈大,对方把尜扔回家里就容易些;圆圈小,对方把尜扔回家里难度就大。我们那时是直接在地上量五拃,相当于0.6米的距离。
其次,确定谁打尜谁捡尜。一场两人,都是采用锤子剪刀布的方式确定,赢者打输者捡。
再其次,当赢方把尜打出去后,输方去捡尜把它扔回圆圈那个家里。如果扔不到,赢方就在尜落地处继续往外打,直至输方把尜扔回家里为止。
在打尜过程中,只要打方不出现失误,捡方无数次地跑着捡尜,这就是所谓地溜狗腿。
我们打尜的小伙伴中,有个叫狗剩的和我较量的次数最多,有趣的笑谈就是从他的身上产生的。
狗剩,在我们这群小伙伴中是个大块头,貌似不是军官就是伙夫。而我是最瘦小的一个。打尜,他蔑视我,我不服他。我俩各有同伙,吵吵嚷嚷的,最后就得用实力说话。
我和狗剩进行石头剪刀布,我赢,我打他捡。他的同伙把圆圈划的挺大,我的同伙在那个大圆圈里划个小小的圆,双方争吵不下,最后折中确定。
我先在圆圈里放上一小块薄石板,又在石板上把尜探出板沿三分之一放稳,我确定了风向,只见我用右手握着尜锤猛叩探出的尜尖,尜翻转着跳起,待它落到齐腰高时,我早已展臂待发的尜锤随着我的转身猛击尜身,尜借力顺风窜出很远,至于有多远,反正是狗剩用力往回扔只扔回一半的距离,为什么呢?我是顺风打,他是逆风扔啊!在我不失误的情况下,我越打,尜离家越远,他越累就越扔不远,最后,他坐在地上耍赖了。
我的同伙一片欢呼,他的同伙连搀带拽地送他回了家。临走时,狗剩忿忿地扔下一句话:“明天接着比!”
这天,我和小伙伴们按照约定等在这里,可是,狗剩没有出现。又过了一天,狗剩终于出现了,我俩又是石头剪刀布,他仍然是和第一次比赛那天一样出的剪子,我还是出的石头,我赢了,还是我打他捡。
当我摆出架势,第一尜还没有打出时,狗剩的妈妈吵吵嚷嚷地找来了,“狗剩子,你咋这么不长记性呀!说好以后再也不打尜了,怎么又来打了?你还想和那天那样累得尿床啊!”狗剩一听她妈把他的小秘密给公开于众,忙跑上前用他那沾土的手捂住妈妈的嘴,他妈边扭头边往外吐着掺土的口水边喊:“你捂我嘴干什么?”
大家伙一听狗剩累尿床的事,有的笑弯了腰,有的笑得蹦高,有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狗剩的妈妈这才发觉自己无意中把儿子的秘密公开了,斜楞着儿子笑着说:“人不大,还知道害臊了!”于是,她扭头便走,清脆的笑声随着她的背影消失了。
小伙伴们可有笑料了,狗剩被羞得面红耳赤。我提议,狗剩尿床的事,以后,谁也不许提。不过,得给狗剩换个名,把他叫小龙王。小伙伴们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我说:“小龙王不是负责发水的嘛!”
从那以后,狗剩就不叫狗剩了,大家见面就叫他小龙王,他也愿意让大家叫他小龙王,因为,小龙王终归比狗剩这个名字好听。
六十年过去了,童年的趣事在不经意间冒了出来,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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