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有人说,我的灵魂,不够新鲜,分量也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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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索斯岛(Thassos)位于色雷斯海的最北端,面积379平方公里,海岸线长95公里,距离希腊大陆最近处仅有4海里,是卡瓦拉省的一部分,也是全希腊距离大陆最近的主要岛屿。
故事就从萨索斯岛说起。
街道上是三三两两,低着头,匆匆赶路的行人。我在街边漫无目的走着,看见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在不远处停下。我走近看到车身很脏,有划痕,有鸟屎。
魏一博从车上下来,点燃雪茄,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抹烟雾。
“魏一博,这是你的车?”我说到。
“嗯,是我的车。恩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有点惊讶,又略带骄傲地说。
“刚好遇到。这样吧,你也知道我喜欢车,尤其是豪车,让我开两圈。我开慢点,再说我也有快走六年的驾龄了,你看可以吗?”我试探着,看着他的眼睛问。
“你是我的恩人,当然。”他说着,一边把钥匙递到我手上。
我钻进车内,果然是豪华至极。一拧钥匙,在车内,竟然听不到一丁点发动机的声音。我把车窗略略打开一点缝隙,给魏一博点点头,让后轻轻按下喇叭,慢慢加油,车走了。
我一边开车,一边想,这么好的车,虽然车身有点脏了,如果副驾驶上要是有一个异性朋友,我带她兜风,那是多好的事吧。我在不停地思索,应该带谁。可是,想来想去,竟没有一个合适的。后来,索性对自己说,无所谓了,只要是异性,只要不是太丑,我开车的时候,能听我说话就行。
车在转弯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我之前的一个好朋友,三四年没有联系的一个“兄弟”。我停下,打开车门,对他说:“我的好兄弟,上车,咱们聊会。”他穿着拖鞋,修长的胡须,披着一件西装外套,西装外套的扣子掉的一个不剩。
又转了一圈,看不到魏一博了。我打电话过去,他说我有事先走了,让我把车停在郑欽瑶家车库了。我给郑欽瑶打电话,她说,她没在家,正在参加“红鼻子”趣味活动,一时半会走不开。还说,车最好停在公共停车场,因为这辆车是罪恶的根源。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黑风在车涌起,把我们吹的眼睛也睁不开。睁开眼,我和那位胡须修长的朋友就到了一条河边。
那位胡须修长的朋友叫伊凡-泰纳威尔,我们就管他叫伊凡吧。后面的故事,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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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我和伊凡来到河边。这不是一般的河,四周是白茫茫的雪地,流动的河水哗哗作响,河边还有像锯齿一样的冰,延伸到远处。冷,很冷!我索性弯下腰,用手摸一下河水的温度。
“太凉了,刺骨的冰,这是冰河,会要了我们的命。”伊凡蹲在河边地上,有点绝望,雪还在下,他的头发已经被雪花覆盖了。
“你看河对面,有点微弱的光,我们得趟过去,要不然,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和伊凡手拉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哆哆嗦嗦趟过冰河。那刺骨的痛,直钻到心里,仿佛满身的大黄蜂一起下手,狠狠蛰你。
我记得《东欧拓片传记》上说,灵魂不够新鲜的人,要趟过冰河,冰河的温度可以还原灵魂的清澈和温暖。
书上说,灵魂分量不足的人,还要走过一片茫茫雪原。雪原上,时常有大白熊出没,专门对这些人下手,还要把骨头也吃掉。
伊凡和我,看看脚下,果然已经在茫茫雪原中了,厚厚的积雪早已没过膝盖,每移动一步都格外困难,呼出的热气早已冻成冰柱挂在伊凡修长的胡须上。
伊凡说:“我怎么会遇到你,怎么会上你的车,怎么就莫名其妙要经历生不如死的痛苦?”
“或许,生命本身就是一场救赎。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是不是也做错了什么?”我有气无力地说着,感觉到自己早已脸色苍白。
茫茫雪原,有几百米,几千米……那是一望无际。
雪还在下,越下越大。
伊凡和我终于走出雪原,已是深夜时分,看到一个用土坯建造的房子,房间里有微弱的光,门前有很多个台阶,还有一个用木头做的高高的门槛。
伊凡和我拖着疲惫的躯体,敲开门。一位老妇人说:“你们趟过冰河,穿越雪原,没有被冻死,可真是幸运。快来吧,这里有羊排,有烧酒……”
伊凡打开蒸笼,扑面而来的是温暖,像是母亲的怀抱。热气腾腾的羊排,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住,开吃。
这时,一个带着草帽的人,也走进来,拿着两把刀,伊凡和我不约而同举起双手。
“这个肉,可以吃,刚才遇到一位老妇人,她是这么说的。你可以吃!”
“你们不知道还要给钱吗?”拿刀的人说。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大块羊排往嘴里塞。然后,又拿了好多羊排,装在自己口袋里,琅琅锵锵往外走。
屋顶上一声枪响,子弹击中那人的背部,他当场就死了。
伊凡说:“我们没有钱啊……”
只见他顺手抓了几块羊排,放在自己口袋,脸朝着屋门的方向,倒退着,在屋檐的掩护下,趁着老妇人骂骂咧咧,我们快速撤退。我也顺手偷了不少羊排。
“你们这两个土杂种,吃我的羊排不给钱,还偷羊排……你们会遭报应的。”老妇人骂骂咧咧。
伊凡和我躲在不远处,想逃,又不能逃得太快,担心睡着的村民,亦或是不能惊醒凶猛的猎狗。
“我烧了《冰河世纪记》,我烧了《索菲亚日记》,我烧了《人魔轮回纪念册》……”那位老妇人的嗓门越来越大,火越烧越旺,仿佛燃烧的火苗能看出伊凡和我的前世今生,也可能看出我们逃亡的路线。
趁着火光,我趴在地上,退着走,伊凡还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蹑手蹑脚,走过几家有帐篷的住户,竟没有被发现。又走过几家,看见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看到屋里炉火正旺,光线也不错。
我瞪大眼睛,和蔼地说:“我给大家带的羊排,咱们一起吃吧。”我给每个人分了一块羊排。
一边说,一边吃着,满屋子的羊排味,满屋子的温馨与祥和。
“偷吃羊排的贼,有两个人,一个被抓了,还有一个……”不远处,有人大声吆喝。
这时候,屋里一位老者,戴个白色围帽,义正言辞地说:“萨索斯岛,有个传说,要是一个人的灵魂要是不够新鲜,分量也不足,要趟冰河,穿雪原。”
喊捉贼的声音越来越近,拿火把的人越来越多,把整个房间照的通红,是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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