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比较惧怕老师,可能由于性格原因吧,故始终与其保持一定距离。虽说与老师是这样“不亲密”的相处着,但每每回忆起我的老师们,我的内心总是温暖无比。
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一个音乐鉴赏类的网络课堂,讲课的老师与我们共同欣赏音乐时,不免潸然泪下,他总自嘲说自己眼窝浅,“其实我生活得很幸福,但我不爱你们。”之所以对这门课的印象颇为深刻,除了老师对音乐独特的解答外,这句看似很奇怪的话也让我记住了这位奇怪的教师。
假如老师不爱我们,老师会更加幸福吗?亦或是相反?这两种假设,我更倾向于后者。
隔壁卧室响起了妹妹的闹铃声,那是我推荐给她的一首格里格的“早晨”,也可以叫“日出”,是其《培尔.金特》组曲中的第一首,她很是喜欢,觉得用作她的起床铃声甚好。闹铃响闭,我的思绪又飘到了那个下午。
小学校园地处偏僻,师资不足,我的班主任兼语文和音乐老师带着我们围坐在操场上。那是音乐课还是班会课,我已记不大清。我只记得课堂刚开始老师便叫我这个文艺委员给大家唱一首,我立马走到了圈中心,尽管我的心脏扑扑直跳。老师说:“同学们,你们看文艺委员多大方,让她表演毫不扭捏!”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就这么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直至今天我还会记得。
暖阳照得我们眼睛微眯,我面对着老师唱着那首张韶涵的《梦里花》,那几分钟里,老师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
我继续在音乐的世界里探索着,初中时期的少男少女们,痴迷周杰伦,崇拜快男快女,我却独爱贝多芬,以能演奏贝多芬的曲子为荣,可我的钢琴学习进度却止步不前。因是住宿生,周末短短的两天练琴时间着实不够。
我小心翼翼的去寻求音乐老师的帮助,她一口就答应了,让我过两天去找她。我没想她竟给了我一把合唱室的钥匙,告诉我只要没有班级上课便可以进去练琴。拿到钥匙后,我才后知后觉,老师竟这般信任我?我与她才认识多久啊。
毕业前去还钥匙时,我还是忍不住把当初这个小疑问提了出来,老师笑了笑说:“我喜欢每一个热爱音乐的孩子。”
又是妹妹,说了不要随便进到书房玩电脑,弄丢了我的文件她的罪过可就大了。推开房门,妹妹埋头戴着耳机,我惊异的发现她抬头看向我时竟眼眶微红,我连忙走近,她指着屏幕中播放列表那一串字母问我:“姐姐,这是什么曲子?”果然,音乐是听觉的艺术啊。
那是马斯卡尼的歌剧《乡村骑士》间奏曲,我不知道妹妹听到了什么,毕竟音乐之于每个人的感受不一样,而我仅仅听到了离别。
时间在流逝,我们在成长。高三毕业之际,地理老师赠给了我一本《宇宙大百科》,几斤重的书沉载的是他对我的寄托:赠游紫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的专业与地理截然不同,这本书我却经常翻阅。我深知,一个人的成长必将与陪伴着自己的人和事做着这样或那样的告别。所以与地理老师的告别,虽是不舍,但也释然,正如前奏曲中那淡淡的苦涩与美好交织。
写到这,先前的两种假设,好似笑话一般。这样的假设根本没法成立,老师,怎么会不爱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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