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有“夫妻相”,而被改变的不仅仅是面相,更重要的是改变着我们的信念、格局和人生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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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书的《绝不过低层次的人生》一书,描述的是价值观的变迁,世间境遇的更迭,读后收获满满。
青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一等一的美人坯子,即使年纪近四十,还依然小巧精干。青姨的老公没有相对固定的工作,靠给人打零工挣钱,平时见面只限于打招呼,话语不多,与青姨的精干有着天壤之别。
那时,我在读高中。
有一天,青姨捧着一本英语书来找我。
“乖,来给青姨辅导辅导,语文、数学还行,这英语实在是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青姨,您这是要干吗呢?”
“我想参加明年的成人自考,青姨的中专文凭,现在真的是没法找到满意的工作,前些年带儿子,天天把持儿子的屎尿屁,操持他的一日三餐,现在儿子在学校住校,我终于得闲出去找工作,才发现跟不上现在的社会了……去过很多的公司,人家都嫌我文凭太低。这不我寻思着,考个成人自考,提升一下自己的学历,找个好点的工作,这样也给你叔减轻一下压力。”
青姨说完,羞赧地笑了笑。
“这挺好的啊!青姨,您这个想法很不错呢!人就得活到老,学到老!我叔有您这么个老婆真是幸运呢!”
青姨听完,发出熟悉的爽朗笑声。
此后一段时间,青姨看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就往我家里跑,询问一些她遇到的问题。每次问题解决了的时候,她紧锁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吟吟浅笑,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青姨每周末都会到我家里找我,坚持了两个多月,可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来,我以为是她担心会影响我高考复习。
有一次,在楼底下遇到她,我老远跟她打招呼: “青姨,您最近怎么没有去我家呀?我放假了,刚月考完,今天在家里不忙,您有空就过来哈。”
青姨凑过来,拉低声音跟我说:“乖,我以后不去找你了,你叔不同意我参加考试,说这么大年纪了,还去出这风头,要考不上,丢人现眼的。这段时间,没少跟他闹架,他就一根筋,根本听不进去,唉!”
见她难过的表情,我没有再多问。
在我的记忆中,我几乎没有听到过我这位爽朗的阿姨有过唉声叹气,我到现在都记得她当时话语里隐藏的失落和眼里流露出的对生活的不甘。
后来我上了大学,便很少有她的消息了。有一次听我妈说,青姨和几个朋友从南方批发一些小饰品到学校附近去卖,由于饰品的款式非常新颖,再加上青姨为人健谈和风趣,货卖得非常好,还跟很多学生形成了固定的客户关系。
青姨有着比较好的经商头脑,她准备在几所学校聚集的区域,盘下一个店面,做大自己的生意,甚至都选好了位置,起好了店名,可是,就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却后院起火。青姨的老公极力反对她开店,理由是,女人家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而且认为青姨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甚至还把乡下的亲戚都搬来给青姨做思想工作,劝她放弃做生意这种不合时宜、不符合身份的想法。
我上完大学后,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可是我几乎每次回家,都会看到青姨在楼底下同一群赋闲在家的中年妇女打麻将,宽松的居家服罩不住她发福的身材,随意绾起的头发在摸牌和牌的动作中随意散落。
她见了我,还是会热情地打招呼:“乖,回来看你妈啦!”声音还是如十几年前那么爽朗,只是我还会时常想念起她来问我题时满心希望的样子。
听我妈说,青姨这些年都在家里做家庭主妇,除了买菜做饭,剩余的时间就在楼底下打个闲麻将,蹉跎自己的日子,老公依然是这里那里打打零工。她家日子过得挺拮据,儿子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至今没有对象。
青姨有时候也会跟我妈抱怨,诉说自己的不得志,诉说自己在婚姻中的一望到头,可是,抱怨完后,依然会坐上麻将桌,在麻将的碰撞声中蹉跎着自己的岁月。
婚姻就是这样,嫁给什么样的人,就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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