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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那年,我离开了母亲。
如今,我已是一个三十岁女人的母亲,披荆斩棘的岁月,让我在流水的光阴承接生命的使命。
回归灵魂丰盈的故土,这是一个眺望的高度。
一望无垠的大山深处,千沟万壑,曲径通幽,层峦叠嶂,树木丛生,鸟语花香,让置根于故乡的每一种生命,即使在远离之后,依然可以彼此记得,彼此守望,呼吸清新。
母亲生于一九四三年。那是一个贫穷与苦难交集的年代,十九岁的母亲做了新娘,二十岁的母亲做了母亲,女儿不幸夭折。对尘世深怀敬畏的母亲,继续保持她沉默与不善表达的纯朴。落脚在与自己母亲有着千山万水距离的一隅,母亲每天从凌晨开始拾掇生活的温饱。春去秋来,以艰难与曲折赡养生活。而一望无际的天宇,也毫无无条件地接受了母亲与父亲一无所有的家。
二十七岁那年,母亲生下了我。那时候,我已经有了姐姐和哥哥。血缘之上,他们以天真无邪的爱保护我。在诗经的故里,让我有了温暖的家,以及成长的悲欢。父亲那时已经有了一份微薄的收入,在理想与现实之间,他像追逐到了一片幸福的天地,用漂泊不定的泡沫理想,滋养他生命中的女人与孩子。一次次,我的父亲从远方的黎明回到家,又被远方的暮色催促着离开。
那是一些风雨飘零的日子。过渡时代的磨难,至今倾向于朴实尘世的往事。如今,我的母亲已经老了。逐渐模糊与撕裂的脚印,紧跟她衰老的背影。前不久,还一个不上心摔倒在外祖母家青山脚下的庭院。
路,蜿蜒在母亲来去的方向。被感动的土地,反复检阅母亲越来越瘦弱的身子,以几贴药物,慰籍生命。而我,一夜之间把海枯石烂的想念倒进山山水水的方言,任一场春风与心事结下思念之缘。在另一个故乡迎接即将到来的夏天,诉尽一个时代的糟粕与精华,一次性完成怀念的空旷。我的母亲,她也许正在等着我亲临的问候,让我遵守有迹可遁的自然规律,倾诉这人间悲欢离合的灯火。
此刻,心与心的距离越来越近,熟悉的村庄浮现眼前,自古的悲欢离合定格纷扰尘世的寂寥与喧哗。南方与南方,我站在泥巴墙外的桅子树下闻千年不变的花香。该经历的已经历了。回到那里,周家孩子的乡情保存着家乡一草一木的恩赐,没有炫耀的姿态,只在一篇小文的深度,记住母亲的容颜,温习母爱的温馨。聚散离合,任我饮一杯怀乡的烈酒,守住千里之外的乡愁,守住那些从来都不是远离才有的温暖。同样,守住这咫尺天涯的情深意切。
2022/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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