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理歪说
和门儿在一起的四个多月里,我们挤在昏暗狭窄的宿舍床铺,宽不到90厘米,连两个人平躺都够呛,更别说翻身了。我由于长时期的不良习惯,习惯了深夜活动,晚睡已经成了常态,甚至已经丧失了早睡的能力。而门儿却能够很轻易入眠。
我和门儿起初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晚上睡觉,就是我一天痛苦的延续和第二天痛苦的开始。门儿总可以在设好闹钟,关掉手机后,一眨眼的功夫就入睡了,有时候还会打呼噜。
我们头靠头,肩并肩。
每每她入睡,我会侧躺,脸面向她,看着她享受着婴儿般的睡眠,特别满足,总想亲一口,但还是忍住了。
可越看门儿,我就越睡不着,就想掏出手机。我平日不怎么刷微博,一般是看看微信订阅号,夜里躺在床上看些文章,类似于睡前读物,这种方式,比我服用褪黑素效果好很多。
可是,灾难来了。
每每我拿出手机,手机散出的灯光总会打扰到门儿的熟睡,紧接着门儿给我一个特别带有情绪的转身,后脑勺和屁股对着我。
而我,惴惴不安,可难受了。通常情况下,我就乖乖地收起手机。平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23号贴纸。慢慢等待着阳光透过方形玻璃窗的罅隙,打在我和门儿的窗帘上,然后唤醒我的门儿。
记得有一次,我因为一宿没睡,一整天没有精神。这种状态被门儿定义为“脸黑”。然后门儿对我发脾气,责备我无缘无故给她摆脸色。我特别怕门儿冲我发火,她调高说话音量,脸部动作配合着吵架气势,总会让我无比沮丧和束手无策。我当时沉默了一会,低吟道:“我昨天晚上没睡着,但是看手机又会打扰到你睡觉,我就听音乐,以前听轻音乐,我都能比较顺利睡着。”
“真装逼,大半夜睡不着,还听歌。”
听到这,我真的委屈至极。就跟她理论,强加道德伦理,加上辩论气势。没想到,门儿很快和我道歉了。并笑着跟我说:以后你晚上睡不着,就弄醒我。
我很识相地接受了她的道歉,但从未忍心弄醒熟睡的她。那以后如若我睡不着,想看手机的时候,我就会像一个瘫痪的病人一样,慢慢挪到她的脚边,换一个方向躺着。
后来,偶然一次,我偷偷发现她发了一个动态。内容大致为:我很快入睡,可是他总是很难睡着,怎么办?
下面的评论千奇百怪,有让我白天不要睡觉的(我白天的确未睡午觉),还有让我累到不行然后两个人幸福睡去的......
看到这儿,我心里特别暖,我知道我的问题,不再是一个人面对,门儿在关心我,热切地希望我能够更好。
每天醒来,门儿都会问我:昨晚睡地好吗?什么时候入睡的?我有没有打呼?
每每我说:昨晚睡得特别好,你睡着之后,我就入睡了,一觉睡到自然醒。门儿都会异常开心,然后给我一个菊花吻,再加上一个饱含深情的热吻,接着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软软地喊着:我要抱抱。
再后来,门儿每晚睡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是:闭上眼,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再睡。然后一只胳膊架在另一只胳膊上,手指按压着我的太阳穴。
其实她越按,我越睡不着。但是,我不想让她停。脑门感受着她手指的按压力度逐渐变轻,胳膊开始变得游离,我知道她很困了,于是将她的手轻轻地放回她的肚子上耷着。有时候,她会突然拉住我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她暖暖的肚皮上。
幸福莫过如此吧。
意识模糊的时候,我仍然能感受到你在我身边的温度,然后本能地和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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