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崽七
震惊!法天寺惊现断手!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诸位!你且看这断手:切面整齐,肉质肥大,品相齐青,想必生前是个富贵人。然,近月来未曾听过哪家贵人做过法事,这断手为何被断?又为何出现在法天寺?这其中究竟有何种的恩怨情仇?
想知道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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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都是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撤下去撤下去!”
“这是今日份的江报,少爷。”
“……再拿回来我看看。”
“好的,少爷。”
“法天寺?我们边上有个法云寺,不会是同胎脱产吧?”
“不是的,少爷。”
“……泥拓?还送这玩意儿?”
“是的,除了泥拓还有书笺,少爷。”
“你买过了?”
“是的,少爷。”
“拿来我瞧瞧。”
“对不住,少爷,早时已经二两银转给了珉楚小师傅。”
“谁?”
“珉楚小师傅。”
“他不是病着么?”
“已经好多了,少爷。”
“成吧,那你准备些糕点送到章家,再挑些药材,上回应了他的忘了给。”
“好的,少爷。”
“等等……回来的时候把这本书买回来。”
“知道了,少爷。”
刚下完一场雨,被阴影笼罩的地方变得十分亮堂。
“杨树地头唉~多情事~”
“溪水坎头唉~多鬼事~”
“七月初七嘞~你莫来哟~”
“天晓时候嘞~你与鬼游~”
“徐少爷。”
“徐少爷?”
“徐少爷!”
“哎呦!你做甚么做甚么做甚么?”
“徐少爷,你都坐这一个时辰了,还不回么?”
“你不懂,我心里苦哇!小和尚可惨。”
“徐兄也看“赠花”?”
“看是看的。你是哪个?”
“章家章华是也。”
“哦,怪不得那么碍人眼。”
“……如何说?”
“这就复杂了。别人看你嘛,那是表面风光霁月;我看你嘛,像是烂沟里的泥,一踩上甩也甩不走,走二里地还能闻着一股恶臭。避之不及。”
“……”
“如何?”
“……徐少爷顽笑了。”
“啧啧啧,小和尚身体怎么样?明个到你家瞧瞧?”
“徐少爷不是说恶臭么?”
“那是你,小和尚就是通体莲花香!不让去?”
“不,自然欢迎。”
“对了,你见过掠剩鬼么?”
章华瞳孔微缩。相顾无言。
“香叔!我回了!”
香叔喜极,“走好走好!可别再来了啊!”
香叔迎着晚霞,想着要不人家怎么是少爷呢,单在人家大门口一坐坐一个时辰这事,没几个做得来。
这个天,黑黝黝,半点月光不见。
“少爷,一般的采花贼都穿夜行衣。”
“我知道啊。只是你不觉得一袭白衣有种绝世高人的味道么?”
“……”你高兴就好。
围墙外。
“咕咕~咕咕~咕咕~”
“咕咕~”
“少爷……”您钻狗洞的姿势不太标准呢。
“嘘……快点的!”
“……好的,少爷。”
“珉楚!”
“嘘,小点声,跟我走。”
“小和尚,我都想起来了。对不住……”
“日后再说,这个你拿好,到县衙击鼓呈堂。”
“你辛苦了……”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
“就是你这个脑袋啊,上个月见你还埕亮埕亮的?”
“假发。”
“……什么毛病?”
“你快走吧,宵禁了!”
南阳姑城八月通判二卷:章华害兄案
姑城章华为掠祖产害其兄,尸体置于法云寺后山。有据:血衣、捆绳、肱骨及证辞。
证辞:
一回:
法云寺僧珉楚:五月,余与章学一日相约长亭,未见人,心下不安,奔走章家。
于晚市遇章华(此时谓章学繁忙),赴酒楼置吃食酒水。余用过后昏昏然。及问:“你可知掠剩鬼?”,余曰:“何为?”,答曰:“凡吏人贾贩,利息皆有数。过常数即为余剩,鬼掠之。”言之戚戚。
下楼同行,遇妇人卖花,恍然买之,及寺北门,倏然醒,无花也,断手也。因此病而数月,不闻事。
六月初,寺中法会,悚然而立,断手与章华表征相似!六月底余以托管之名入章家,于暗室内取得证物交于商贾徐家徐令。
二回:
商贾徐家徐令:七月初,余随父亲拜访章家,结识法云寺僧珉楚。二人共饮时珉楚吐露章华害其兄种种猜测。余愤之,与珉楚共商计划。然,余酒后不记事,及七月底想起,夜入章家取得证据。
判言:此案事实清楚,判姑城商贾章家章华于今秋九月斩市。
“来来来,小和尚别急着走哇,跟小爷说说那份江报是怎么回事?”
“那是奴才托人登的。少爷。”
“哎呀呀哎呀呀,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唉,你们看这纷落的叶子煞是好看呢。”
徐少爷回望,隐约听到歌声。
“杨树地头唉~多情事~”
“溪水坎头唉~多鬼事~”
“七月初七嘞~你莫来哟~”
“天晓时候嘞~你与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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