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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接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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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眉目成书
高二结束了,高三的来临意味着陆海棠要忙碌起来了,肩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
高三开始前的那个暑假,学校把所有的毕业级同学留在了学校里,要为他们免费补习。陆海棠没有参加,她觉得自己也许需要要对自己的薄弱学科好好补补了,便请了家教,自己在家补习。
高三六班都知道他们班第一名是个女生,也听说过陆海棠,只是这一个假期都没有见过她的真实模样,反而觉得她还挺神秘的。
在家里的日子对陆海棠来说漫长又无聊。学习之余她会玩玩qq,刷刷动态,发发说说,消弭着时光。对于自己要补课的数理化她真的快头疼死了,怎么学都学不会。很多时候她都不免怀疑自己选择理科这一步走的对不对,可是不对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有退路么?没有,她只有拼了。
自高二结束,顾月汝和陆海棠的联系反而紧了些,他开始主动找陆海棠聊天了,会问她这一天的学习怎么样,有多大的收获之类关心的话。陆海棠一直都搞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对她开始关心起来了呢?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她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冲动了。
定时回消息,坦然面对,这就是陆海棠所能做的。
但无论怎样,顾月汝还是陆海棠第一次喜欢上的男孩子,无论他做过什么,在她的心里总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也许这就是这个年纪的少女那惆怅又纠结的情怀,像一杯苦丁茶,苦涩中又泛着甜蜜。
有天晚上,陆海棠爸妈下班的晚,她便自己心不在焉的做了点饭。谁成想,一个不留神,刀尖把她的手指划了不小的口子,血往外冒着,她愣了一下,看着血越积越多,才缓过神来,迅速跑到橱柜里,拿出急救箱里的消炎药和绷带缠在伤口上,龇牙咧嘴的方才察觉到疼。
草草吃了点饭,她也没有心情再去做理综试题了,便早早上了床,用一只手在那刷动态打发时间。
有qq消息的声音传来,是专属于顾月汝的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嘴角轻轻扬起,梨涡渐深。“没去学习么?”指尖快速地敲击,“没有,手受伤了,疼得写不下去。”私心里,陆海棠也是想让顾月希汝心疼心疼她,吸引他的注意。
果然,平板上红点闪起,顾月汝很快就回复了,“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怎么受伤的?疼不疼?包扎了么?”一连串的疑问句,陆海棠在里面读出了顾月汝对自己的关心。
“是在做饭时,手被刀划了个口子,流了点血……”她迟疑了一下,敲出这样一行字。“笨蛋,怎么这么不小心?,做饭也能把自己弄得受伤,怎么搞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还疼么?!”顾月汝在那边皱起眉头,额头挤出川字,字里行间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没事啦,我皮糙肉厚的,不用担心了!”陆海棠故作轻松状。“包扎了吗?家里有绷带或创可贴么?”“没有,不过我用纱布包上了。”陆海棠说。“那就好,以后小心点,做饭时别这么粗心大意,你说,你做个饭还想什么别的!不专心!”顾月汝轻轻训斥她。之后又是些不痛不痒的话,两人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
近十二点时,陆海棠眼皮撑不住了,一下又一下的点着头。尽管这么困,但她还是不想和顾月汝说再见。于是她开始找新的话题,埋在她心底里很久的话,借着这股睡意,一股脑都问了出来。“为什么当初高二时,你和咱组里的人闹着玩,都不带我玩?人家刘美君这么漂亮吗,让你都移不开眼。”淡淡的质问语气。
顾月汝在这边笑了笑,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打出字来。
“笨啊,你心里没点数吗。”
“……可不,我就是笨啊。你第一天知道啊??谁成天君妹妹君妹妹的叫啊!”
“这不是闹着玩吗,一般都是孙章英叫的。我不常叫。”
“哎呦,我差点就信了!”
“你敢不信?”
“就不信,你管我!”
对话框那边突然就沉默了。漫长的等待之后,呼吸灯再次闪烁起来时,屏幕上亮起来的字让陆海棠愣住了。
“陆海棠,我对你怎样,你心里还不明白吗。”
手微微发抖,她颤着指尖敲出几个字来。“……我明白什么。”
“我喜欢你。”短短四个字,让陆海棠心里翻江倒海。
还未在这几个字的冲波中回过神来,平板突然在陆海棠手上嗡嗡的移动了两下,屏幕上传来QQ电话的图面。她咬着唇,伸手点了接听。
“喂,海棠。”低哑的熟悉的嗓音响起,陆海棠突然就红了眼眶。
“打电话干什么。”
“没别的,就是想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陆海棠。”
陆海棠捂住嘴,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抬头望望天花板,眼泪像开了闸一样的往外涌去。
害怕被隔壁房间的爸妈发现,陆海棠躲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当初为顾月汝付出了的日子,那些个等待,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终于得到画上一个圆满句号了。
“……”陆海棠没有做出回应。
顾月汝喜欢她。为什么要在高三这么紧要的时刻说出喜欢她来呢?在她已经慢慢把他看淡了的时候喜欢她呢?
这种无奈的感觉,让陆海棠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她擦擦眼泪,哑着嗓子说:
“我高二的时候曾经对你有过好感。但现在,我……”陆海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月汝打断了。
“别想多了,好好学你的习吧。”
“哦……好吧。”
“这一年挺重要的,你认真复习,早上别再害困了。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啊,想去青岛。我喜欢海边。”
“知道你喜欢海边,那就努力了,相信你肯定可以的。”顾月汝的声音在那边传来,似乎还笑了。
陆海棠斟酌了一下用词,轻轻说,“我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我们考到一个地方的话,就试试吧。”
“好啊。”很干脆的回答,让陆海棠心里雀跃了一下。
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聊完后,互道了晚安,陆海棠嘴边噙着笑睡着了。
自那天起,顾月汝的名字又深深地烙在了陆海棠的心里,甚至比高二时的悸动还要浓郁。像一把刻刀,一笔一划,刻在心里。刻得那么深,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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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暑假的家教辅导后,陆海棠开学了。六班的同学终于能见到传说中那个的陆海棠了。她并没有像传言中那样高冷的不得了,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庞,两颊时常带着笑,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陆海棠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来迎接高三,但这样快节奏的生活还是让她有些无措。凭借着暑假的补习,她的理科还勉勉强强能跟上老师复习的步伐。不管是小考还是大考,陆海棠的语文和英语撑起了她的半壁江山,数理化小小的蜷缩在角落里,可把她急得不得了。
各种学习数理化的方法让陆海棠试了个遍,可是效果甚微。成绩下滑,老师谈话让陆海棠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的崩溃,以至于,只要临到考试前一天的晚上,陆海棠就要发烧。然后拖着病体去考试。这样的恶性循环让陆海棠苦不堪言。
她没有可以倾诉内心的地方。以前还喜欢和陆妈妈说说自己的痛苦,但自从发现,她把这些说出来,陆妈妈并不能给她实质上的解决方法,甚至让陆妈妈也每天为她担心受怕之后,她就学会了缄口不言。
无论什么,她都憋在心里。
白天在学校里,她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没心没肺的样子,用笑把自己层层伪装起来。
她只能靠自己。
顾月汝呢,凭着扎实的基础,每次模考都成上升趋势。陆海棠每次看到他的成绩,心里都是五味陈杂。她为顾月汝的进步感到开心,却又为自己离顾月汝越来越远而难过,不知所措。
说起来,很久没见过顾月汝了呢。学习这么忙,也很久没有聊天了呢。陆海棠心里低低叹了一声。笔尖无意识的写写划划,竟是顾月汝的名字。她把笔一扔,趴在桌子上放空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顾月汝,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但不管怎样,陆海棠是不会被打倒的,她会努力想办法,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去迎接所有困难。
刚开学时,陆海棠所在的二楼的水房经常出问题,不出水,所以陆海棠总喜欢拉着同伴去一楼的水房打水,因为顾月汝的教室就在水房旁边,她小心的制造出很多个“偶遇”,和顾月汝打招呼。这是陆海棠的小秘密。
而顾月汝作为物理课代表总是会绕远路在陆海棠的教室门口经过,看看陆海棠的样子。这是顾月汝的小秘密。
之后很久的一段日子里,因为一模二模考试的缘故,两个人的联系渐渐变少,直到头像都变成灰色的,没有再亮起过。
陆海棠以为顾月汝不喜欢找自己聊天了,实际上,顾月汝只是不想让陆海棠分心,希望她能好好复习,考上理想的学校。却不曾知,陆海棠的内心这样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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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知了嘶哑着嗓子叫个不停,高考,还有几天,就要到来了。
闷热的天空昭示着雷雨的来临,下午,校园的大喇叭广播着晚上会有暴雨,取消晚上的晚自习时间。跑校生可以提前回家。到晚上放学时,陆海棠走的很晚,放眼望去,街上已经很少有学生了。
因为阴天的缘故,天比以往黑的都要早,阴沉沉的。一出校门,雨哗啦啦的从天而降,把陆海棠身上淋湿了一部分,她手忙脚乱的套上雨衣。
可不知怎么,身子穿好了,头上的帽子给穿反了,真是越忙越乱。她费力的把雨衣上的帽子给整过来,可事与愿违,连雨衣上的绳都被笨手笨脚的她给缠住了。
真是,笨死了!陆海棠心中愈发烦躁。加上这几天考试失利,让她觉得自己事事都不顺。眼眶红红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时,好像有谁把车子停在了她的身边,头顶传来温暖的感觉,有人在帮她整理帽子,很耐心的给她把绳子解开,然后慢慢的把帽子的正面移到前面。
陆海棠头都被蒙在雨衣里,什么也看不见,心里一阵恐慌,警觉起来:“谁?!”
“是我。”是顾月汝的声音。
雨衣摆弄好后,陆海棠的脸从里面漏了出来,头发脸是一副全部湿透了的颓废样子。
看到顾月汝,陆海棠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没管两人是否还穿着雨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抱住顾月汝,趴在他的肩头大声哭了起来。
顾月汝顿时慌了,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然后抬起陆海棠的脸颊,看到她嚎啕大哭的狼狈样子,心里像是被谁狠狠拧了一把,疼的不知所措。
手,小心的抚上陆海棠的脸颊,“你怎么了?乖,别哭了。”
连着几天的难过,委屈,在陆海棠看到顾月汝后全部爆发了出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顾月汝怎么劝也劝不住。
旁边有零零星星经过的同学,冒着雨也要回头看他们,瞅瞅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办法,陆海棠一直哭,这样子也没有办法骑车子回家。所幸,刚出校门不远,顾月汝便把自己的车子打下,停在车边。问着陆海棠,“要不,你先去我家?我家就在前面的小区里,我看你这个样子也没法回去,你先把车子停在学校里,我等会儿送你回家,好吗,海棠?”
陆海棠哭着点头。“那你先在这里等我行吗?我把你的车子送到门卫那里?”顾月汝和她商量着。可陆海棠不说话,只一个劲默默流泪,脸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雨水。
顾月汝见状,也不放心把她自己放在这里。便一手拉着陆海棠,一手推着车子,往学校门卫处走去。
他的手很暖,很大,紧紧牵着陆海棠,好像牵着整个世界。
到了门卫处,因为每晚都会和门卫叔叔打招呼,顾月汝和他的关系还不错,很快就说服了门卫。先把陆海棠的车子停在门卫室里,等第二天再来取。
门卫叔叔笑呵呵地说:“小伙子,也就看在你的份上,旁人呐,我才不让他停呢!”
“可不,这事就叔叔出面才行。要不,这车子还真得往车棚里放,多麻烦!”顾月汝往门卫室里面抬着陆海棠的车子,笑着回应到。
陆海棠站在一边,看着顾月汝为她忙上忙下的样子,眼中晦涩不明。
忙完了这边,顾月汝便载着陆海棠回了他家。纵容一路上,天仍在下雨,雨点噼里啪啦的打下来。但陆海棠心里暖暖的,前面载着她的这个人,好像她的全世界啊。
到了顾月汝家,两个人先去了地下室把车子放起来,晾上了雨衣才上楼。上楼时,陆海棠低着头,缄口不言。顾月汝看着她的发心,皱着眉头,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进门前,陆海棠拉了拉顾月汝的衣服,低低的说了一句“你家里有别人吗,这样进你家有些不好,要不我还是回去吧。”说着扭头就要下楼。
顾月汝一把拉住她,一用力,陆海棠身子转了个圈,面朝房门。“去哪?还想再淋雨吗?是不是还嫌自己没感冒?多大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跟我进来!”说着,顾月汝一边拽着陆海棠的衣服,一边转动锁孔开门。
陆海棠第一次听顾月汝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话,本来就委屈的脸更是皱在了一起。嘴巴一瘪,又想哭。但又怕顾月汝再凶她,始终没有哭出来。
“啪嗒!”门开了。
“跟我进来。”顾月汝把陆海棠拉了进来。
“哦……”
开了灯,房间很明亮。墙上的装饰成暖色调,很温馨的感觉。
“你家好大啊……你爸爸妈妈没在吗?”陆海棠四处扫了几眼,觉得特别好奇。心里感叹着顾月汝家的装潢真好看,刚才的委屈难过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感觉到顾月汝没有搭理她,她连忙转过身子,寻找顾月汝的身影。
有哗啦啦的水声在厨房里传出来。她连忙寻着声音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陆海棠好奇地问到。
一进厨房,顾月汝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在洗姜,这是要做姜汤吗?
左手按住姜块,右手握刀。手起刀落,很快一片片姜片出炉,然后,是姜丝,最后,姜末完工。
他的手好好看啊。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顾月汝从壁橱里拿出了两个杯子,把切好的姜末倒了进去,又放入红糖,最后用热水冲开,最简易的姜茶做好了。
“哇,你还会做姜茶呢!”陆海棠不失时机的夸赞顾月汝,眼里冒着小星星。
顾月汝端着杯子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陆海棠小跟班一样的在他后边跟着,脸上花的不成样子,泪痕还挂在上面,头发湿漉漉的,一副邋遢的模样。
“哇,好浓的姜味啊!”陆海棠凑过去闻了闻。
顾月汝皱着眉头,凭借着过人的身高,在陆海棠凑上去要喝的瞬间,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拽到盥洗室里。
“哎哎!我还没喝呢!”陆海棠喊到。
“你看看你,脸花成什么样子了?赶紧洗一洗,洗好后出来把姜茶喝了。”
看着镜子里那个滑稽的自己,陆海棠抿抿嘴巴,不好意思了。她一向都很注重自己在顾月汝面前的形象,总想给他留下一个美美的自己的印象,现在可好了,什么形象也没了。脸上脏兮兮的,像只小花猫一样。
“哦……”陆海棠点了点头。
收拾好后,陆海棠走到桌前,还没坐好呢,端起杯子就要喝,“好烫!”陆海棠惊呼。
“能不烫吗?这么不小心!”顾月汝嗔怪了她一句。“慢慢喝。”说着,手里拿着毛巾走到了陆海棠身后。
头发上被覆盖上了毛巾,顾月汝在给她擦头发,很轻柔的动作。
陆海棠脑子一下子炸开了。顾月汝在给她擦头发吗?这突如其来的温情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费力的想扭过身子来看顾月汝,谁料,顾月汝扳住了她的肩膀,头顶传来低低的声音:“坐好,喝你的就行了。”
闻言,陆海棠立刻坐直了身子,捧着杯子不敢乱动了。
头发很乖,在顾月汝的擦拭下变得很柔软,很听话。
心里像被人倒上了一杯姜茶,流过心房的每一个角落,甜腻的同时还伴随着辣辣的味道。热气氤氲着,游走在躯干,四肢,最后凝聚在眼角,汇成一抹红色。
两个人相顾无言,顾月汝专心地给陆海棠揉着头发,陆海棠乖巧地喝着姜茶。没有人出声去打破这安静的氛围。
顾月汝没有问她为何哭,想想也能明白了原因,既然陆海棠不说,那他就不会再提起。他知道陆海棠的性子,便不动声色地去维护好她的小小的自尊心。陆海棠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他一向明白的。
时间就在一分一秒里面过去了。
外面还在下雨。
陆海棠的头发干了,茶也喝光了。
“好了。”顾月汝将毛巾收起来。指尖还保留着陆海棠发丝的柔软感觉。
陆海棠放下杯子,转过身子来,一抬头,就落进了顾月汝的眼睛里了。黑黑的眸子里面盛满了她的倒影。很专注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顾月汝揉揉她的脑袋。
“没什么……”她摇摇头。突然起身,抱住了他,“就是……好喜欢你啊,顾月汝。”
像树袋熊紧紧抱着树干一样,陆海棠紧紧抱住了顾月汝。心里满满的忐忑。
就算此时顾月汝推开她了,她也不在乎。她不想再错过了。
预料的结果没有到来。
一双手环在她的腰间,将她禁锢在胸前。
顾月汝的声音透过胸膛传了出来,她的耳朵靠得他的胸口那么近,仿佛贴近了他的心脏。因为笑的原因,他胸口微微起伏,还带有一丝颤抖。
“我也很喜欢你啊,海棠。”
陆海棠勾起嘴角,浅浅地笑了。
月汝,一辈子那么长,遇见你真好。
像多年的老友一般,两个人无需多言,却已互相了解了彼此的心思。
雨停了,预报的大暴风雨没有来,但属于顾月汝和陆海棠的爱情来临了。
顾月汝骑着车子,载着陆海棠回家。陆海棠抱着一只贝壳镶成的小兔子。正是去年顾月汝想要送给她的那一只。
抱着这只兔子,陆海棠心里充满欢喜。一路上,她的嘴巴就没再停过,顾月汝默默地听着,偶尔插两句,很多的时候是在倾听。
“你最近准备的怎么样了?唉,我都有点紧张呢。……”
“考完了我要去吃好吃的!我得把我自己养回来……”
“明天会不会还下雨呀……”
“听说杨幂和刘恺威结婚了……”
“我的男神又拍了新剧!考完我一定要看!……”
“……”
顾月汝一下子刹住了车,陆海棠猝不及防,连忙抱住了顾月汝的腰。
“干嘛啊,你!干嘛刹车啊!”她气呼呼地看向顾月汝。
“你的男神,是谁,嗯?”
“是彭于晏啊!颜值身材演技都特别棒,还很努力。又没有绯闻,简直是最好的偶像!但是,”她顿了一下,双手比心,笑嘻嘻的说道:“但是我还是最喜欢月汝君呀!”
陆海棠眼睛弯成了月牙,嘴巴笑成动人的弧度。路灯暖暖的光撒在她身上,金金灿灿的。这是属于这个年纪最好看的样子,绽放给了顾月汝。如果可以的话,顾月汝真的很想把这一幕定格下来,放进心里好好珍藏。
顾月汝拍拍她的头,纵然心里笑开了花,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抓紧了,坐好车子,别乱动。”
“咧咧咧~”陆海棠朝他做鬼脸。
顾月汝把陆海棠送到楼下,看着她上了楼,房间亮起了灯才回去。陆海棠站在落地窗前,轻轻拉开一道缝,偷偷看着顾月汝的身影。
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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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高考了。
然后,他们毕业了。
六月七八号考试,六月十号,陆海棠高二的班长郑书贺组织了班级聚会。几乎所有人都来了。
席间,顾月汝和郑书贺作为代表,敬了班主任。一向以严肃面孔对待学生的班主任这一天如春风拂面,时时刻刻带着笑容,开心地喝了不少酒。
陆海棠坐在另一边,托着下巴含着笑看向顾月汝,“不愧是我的男朋友,好迷人啊~”
李甜蓉看她这幅傻样子,皱皱眉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真捕捉到了顾月汝的身影。她拐拐陆海棠的胳膊,“哎,你和顾月汝,你俩?”
陆海棠吐吐舌头,不说话,立刻转移了视线。夹了一只地瓜球塞在李甜蓉嘴里,“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李甜蓉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开始吃自己眼前的东西。
吃饱喝足后,大家都去ktv包厢里k歌了。
这时候,一对对的情侣拉着手,再无在学校里的小心翼翼了。
陆海棠也想去拉顾月汝的手,无奈许绍承攀着顾月汝,在男生堆里闹得正欢。
她就只有和李甜蓉作伴了。
许是毕业了再也不必拘束的缘故,大家脸上都笑得开怀。
喜欢唱歌的女孩子都拉着自己的小伙伴上去点了自己喜欢的歌,有会唱的拿起了另一个麦克风跟着唱,一时间歌声传遍整个包厢。
陆海棠走到点歌机前面,点了一首邓紫棋的《喜欢你》,静静等候这首歌。她想唱给顾月汝听。
小司唱完后,房间里响起了《喜欢你》的片头曲。
这首邓紫棋翻唱的歌,歌词是粤语,当初在他们中间很是风靡。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清新明亮的嗓音响起,歌声缓缓泄出,像清晨晨曦初起,露珠轻轻滚动过叶子,沁人心脾。
陆海棠站在房间一角,看着屏幕上的歌词,很认真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这首歌唱的是粤语版吧,没有人拿起另一个麦克风跟着唱。
房间里嗡嗡的吵闹声渐渐变小,然后是出奇的安静。大家都呆呆地看着陆海棠。她从未在学校里唱过歌,所以在座的各位都不知道陆海棠唱歌竟是这样好听。
“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声的说声,”陆海棠转过身子来,看向顾月汝,“喜欢你,那双眼动人……”
那一片的男生看着陆海棠朝这边看来,都纷纷打着拍子。
她唱着,她走了过来,裙子随着步伐而微微扬起。
她向他伸出了手。
男生们惊呆了,陆海棠竟然在邀请他们中的一位?会是谁?推推搡搡时,顾月汝伸出了手,握住了陆海棠。另一只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麦克风,走了出来。
附和着唱了起来:“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清丽的女声,低沉的男声,和在一起,竟让人有一种感动的想落泪的感觉。
陆海棠眼睛里像装满了小星星,闪着光。她真的没想到,顾月汝会唱歌,还唱得这么好听。
一曲完毕,先是一片静默。
然后哗啦啦的掌声响起。
李甜蓉的嘴巴自从陆海棠朝顾月汝伸手那一刻起就没闭上过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六汤被拐了……被拐了……拐了……
陆海棠捂着嘴巴笑着看着顾月汝。然后跑过去,拽着他的手,清了清嗓子,“咳咳,和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顾月汝。以后就拜托你们了。”
顾月汝见状,禁不住笑开了。宠溺地揉揉陆海棠的头发,“嗯,这是我女朋友,陆海棠。”
“我去!你俩藏得可真深啊!”
“真行,瞒了我们这么长时间!”
“不够哥们儿!”
“有一手啊,月汝,竟然把陆海棠追到了。”
“恭喜恭喜啊!”
“祝幸福!幸福幸福!”
“放心,要是考到一处去,我们肯定给你看好了他喽!”
“……”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
陆海棠抬头看向顾月汝,此刻,她笑得像个傻子。
很幸福啊。
遇到你。
六月二十四日,查询成绩。
七月二十一日,被同一所大学录取。
——顾月汝,我的每一支笔都知道你的名字。
——顾月汝,许你一场一见如故,眉目成书。
——顾月汝,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万神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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