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时,春寒犹暖,风月无边。心草正青皆柳岸。
情困处,偷香窃玉,援手问心。浮光掠影值几钱?
郭二受了重伤,从正建结构的五楼顶上,顺着垃圾道跌到楼下,给人从一楼抬起来送到医院,这已经是第十天。
医生的诊断证明是高空坠落,跟腱刚性断裂,左胸肋骨三根断裂。
为了六千元的医药费和自己每天的吃食,妈妈几乎都要疯掉,四处借钱。
师傅至今也没有来,只有自己的妈每天来回往复往医院里跑。
郭二是个瓦匠,同行和工地的人都叫他郭二或郭二傻子。
八十年代,都兴拜师学艺,混个生活出路,郭二也是这样。
郭二父亲早亡,十五那年,据说是因为话多无脑,帮人打架招恨,在夜路里挨了暗刀子,撇下了郭二她们母子三人。
郭二妈是个二把刀的裁缝,在小城后街有个门面,给人做的衣服也经常被客人数落,做了再拆,没结没完,遇了刁蛮的客人,甚至都不给钱,反倒让她赔钱。
生活无着,为了两个孩子,那还得过。郭二妈经了这许多的艰难,头脑倒也开始变得灵光起来。她想出了一个三全其美的办法,既可周全了生意,还缓解了生活的苦闷,更重要的是通过一个女人的温存,让那些在生意上故意刁难她,眼睛总爱在她前胸游移,时刻总想占她便宜的男人们,心甘情愿地掏钱给她,人在困苦,无奈万般,为了孩子,为了生活,更为了自己。
便也顾不了很多邻里的白眼,店里店外,平常明里暗里的同时在周围村里的几个男人之间周旋。
郭二没上完初一就退了学,为了不让郭二在家里碍眼,郭二妈给他拜了个师傅,学瓦匠。其实,这也是师傅的想法,他也是郭二妈情人中的一个。
艰难中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浸着苦味儿,缺少女人润泽那些光棍饥渴眼光,也偏爱往这些女人全身逡巡,无论是梦里现实,时刻都想摸索上身。因为他们身上不缺钱,除去那总是雄赳赳无用物件儿,最缺的就是女人。
幸好那时还没有段视频直播,虽说当妈的谨慎,也想给两个儿子留下端庄仪态,可还是好几次,被郭二撞了个正着,那些走马灯似的男人们,为了能今后一直能从容不迫,得个长久的快乐,也愿意在郭二身上花些小钱儿,春宵一夜,风月和谐。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在郭二的心里体现的最为实在,肯给他花钱的他就只管默许。逢得那些踩蛋都不想多走一步,总想等着母鸡在身边自动卧下开屏的铁公鸡,他就会相他们咆哮发火,郭二妈正好借坡下驴,只爱眼钱,后会无期。
人活一世,尤其在困苦里活,跟花草树木类似,有没有阳光和水,总得活下去,能活下去就是这世上最大的恩典,只活当下,没有其它。
郭二的师傅,虽说手艺不精,可却是精于算计的主儿,收了郭二,就绑定了他妈。让他们死死地绑在他这一条线上。
只为了师傅对他母子的那份好,郭二也心甘情愿当起了他们的瞭望哨和通信员。两点一线,三点一面,供需双方,心照不宣,和谐稳定。
郭二的师傅,因为手艺潮,一起砌墙,总也站不上大角儿,郭二也是一脉相承,每天只能砌室内没有大角儿的那些隔断墙,跟师傅一样,受人奚落。
每到工休和吃饭,郭二就成了这个组中最大的笑料。
“郭二!今儿个怎没见你显摆你那些叔叔大爷们给你买的那些好吃的?”
“郭二!你那师傅不行,我看你还是拜我为师算了,只要你把我伺候舒坦了,保你很快上大角儿,每天都有好吃的!”
还有一个说得更是直接露骨,饭盆子敲得跟个耍猴儿是的,“嗨!郭二,只要你能让我上你家的炕,你们的事儿,以后我全包了!”
两厢无事,相安便好。虽说愚钝,可也听出来不是啥好话。可自己势单力孤,只能暗自在心里诅咒他们的名字。总有一天我要收拾你。
看着郭二一天天长大,已经长到了十八岁,虽说手艺不是太好,拿不到工地上头等的工资,也能每天出勤,拿个二等,也算有了个稳定的进项。加上自己每天这么里外的周旋应承,也算是天地有靠,衣食无忧了。
人一心安,便有新事,郭二妈也学起了她人,讲起打扮,总爱在夏秋两季买几件凉薄得体粉红光彩的衣服给自己穿上。平日走路的身姿,也变得愈发风采菏泽般风韵了起来。也经常惹得街上的男人,有意无意地与她擦肩,或撞她满怀,两性之间,男欢女爱。活得就是这种感觉。
郭二也喜欢这迷人的夏天,尤其爱在微风里上街,在成群结队的年轻姑娘人群里穿行。
他爱闻她们身子散发出来的那种,让人心醉的特殊味道,在空气里弥散开来的,那股浓浓的雌性体香。
那时候,郭二总在心里暗自在想,“服装,服装,都TM是装,没有这装,都是一样,除去男女,人与人没啥两样儿,”经常是看着想着,疏解了心情,心生了幻想,想的做的,蹉跎了岁月,却涨满了KD。
郭二暗自心里陶醉,更在心里着急。女人,看着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却又是那么的远。远在天边,近就在眼前。只能看,却没有缘。
为了这个念想,郭二记得好几次在夜里,心魂出窍,想到了白天,污染了床单儿。
男人,怕的是想🤔,更可怕的看。
记得那是一个槐花飘香的夏天。郭二妈在小浴房里洗澡,那个门洞,只挂着一片带着洞的床单儿。
郭二把白天的事儿想的身上燥热,心里发烦。透过那水帘洞,看着妈妈白白的身子来回来去在蒸汽里若隐若现,不知怎么的就萌生了恶念,居然鬼使神差地透过那破洞,向里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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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郭二妈听到了异响,才被妈妈赶紧披裹着浴巾赶将出来,一条毛巾把郭二抽了个劈头盖脸。对他说到:“你这个没理没面儿的混蛋!”
话虽刺耳,可就在与妈撞个满怀的那一刻,他才感到,她们两个那各自凸起的物件触在她的身上是那么的绵柔松软,让他夜里更是辗转反侧,梦里顾盼流连。
直到有一天,那个曾经敲着饭盆寻他开心的那位,工休照常奚落他不算,还向他显摆他女友的一张照片。还拿着大铲一边敲着块风化砖对他说:“郭二!你这个傻子,我看你这辈子恐怕连个老婆也讨不到了吧?我看你那十多年的物件儿就是和尚的秃头,算是白长了!”
郭二把这口气忍到下午,全体工人都开始浇筑混凝土,郭二站在五层墙头负责往构造柱圈梁里接送放灰,那个让他恨在心里的人负责混凝土振捣。
郭二看着他,再看着不断从塔吊向他来回荡来的灰筒,郭二心生一计,终于等到这一天,总算有了。
又放完一筒灰,灰筒变得轻盈了起来,郭二继续双手朝怀里着灰筒,朝那正在振捣的人的身边靠,已经很近他便迅速松开了双手,那灰筒借着惯性朝他撞去。
郭二自作聪明地扭过身子,佯装不知。心里正在窃喜之中,就被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从墙头撞了下去。
此时的郭二,被撞下了墙角,重力加速度,沿着垃圾道的预留孔洞,五层、四层、三层、二层,一路从天而降,跌跌撞撞,直到头破血流,应声落地。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郭二这才明白,做人总要生好心,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如他那往日里总是一直柔情蜜意相互缠绵妈妈和师傅,世间哪有真情爱,大难临头各自飞。
妈妈为生活所迫,孤独所期。固化了她生活的圈子,到头来却迷失困住了自己。
更如他此时满身的伤痛,无助的自己。
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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