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读到视觉志关于校园霸凌的文字,我很有些想说的话。
所有的暴力,语言暴力,身体暴力,如果替换成成年人之间,那就一定是暴力。
假如不能判断孩子或者女性或者其他人所遭受的痛苦,那换成成年人吧。
假如一个成年人被说“你穿衣服咋这么老土呀?”“你只会读书,读傻了吧?”把一个成年人的头按在马桶里,逼着喝马桶里的水。往一个成年人的眼睛里塞进去40个小纸片,如此等等。如果你都觉得不能接受,那就是不正常,是暴力行为。
同理,假如一个成年人是小偷,偷了家里的钱,父亲还能不能吊起来打他?会不会觉得他是我儿子,怎么教训都可以?
如果你的回答是不,那就也不能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我老家那边有这样的说法,孩子小,啥都不懂,怎么对待都可以。于是父母外出打工,把孩子留给爷爷奶奶带,很普遍。
至于言语暴力,我想更普遍了。比如纠正孩子的吃饭姿势,纠正孩子的说话方式,纠正孩子的种种行为,只为符合父母心中所想。
让我们把这些都替换成成年人之间,你觉得这会怎么样?还能好好相处吗?
不能。
大前天我和我父母视频,我母亲笑着说“我就说个你爸不好,他还不愿意。”
我看着视频那头的妈妈,我也笑了。我心想,妈,你怎么说了大实话啊,你说我爸不好,难道他还要觉得开心?不是爸爸反应不正常,而是你怎么会那样看问题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因为曾经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是为你好,我才说你,你怎么不领情,怎么不感谢我,反而觉得我不好,总有一种好心遇到驴肝肺的感觉。
或许那篇文章评论区的一句话是答案:被开玩笑的人觉得不好笑,那就不是玩笑。
被说的人觉得不舒服,那就不是为他好。
以前我被父母说“不会说话”,我也活出了他们口中的现实,成了一个木讷呆板无趣的人。我曾经对说话害怕,以至于无法和别人说话,别人说什么,我都微笑倾听。原以为带着微笑的面具,就一劳永逸不用说话。还是被同学一眼看穿,不要老是微笑。他不知道,我除了微笑,别无他法。
曾经那种觉得全身被无形的东西捆住的感觉,再次有点清晰。
在被别人霸凌以前,已经被父母无意识伤害过无数次了。我小时候被说黑,丑,不会说话,大概还有很多吧。
因为我曾经无意识沿用父母对待我的方式对待我的孩子,比如厉声怒吼让她给邻居打招呼,呵斥她不懂礼貌。看她写作业磨蹭,恨得打她骂他。看她不刷牙,憎恶她。还有什么,我也想不起来了。
但我必须得承认,我所做的这些,我不能说都是对她有帮助的。实则相反,或许竟是伤害她的。或者直接点说,都是伤害她的。
对此,我曾经很多次向她道歉,不是想要获得她的原谅,只希望她能少被那些我带来的伤害缠绕。希望她的心是自由的,快乐的。
想起好几次,我说对不起,我打过她。她总说我打了她很多次,好几百次,我一直都不明白。因为印象里我打她的次数一个手都数不过来,哪里有她说的几百次之多呢。今天我突然明白,她说的是她的感觉,就是她被打的感觉。在她的感觉中,我打了她那么多次。那时候她都已经上小学四五年级了,明白数字的概念了。
昨晚听了一点儿完形莫子老师的讲课,我也买过这个课,当时觉得很温暖,又有力量。再听发现我却忘记了内容,还是觉得震撼。
莫子老师讲妈妈是如何把情绪压力锅装满的,比如早上被丈夫说,饭做不好。到单位里,被老板批评工作没做好。回到家里,再看到孩子写作业磨蹭,一下子情绪就炸了。当然这里只是以妈妈为例,对男女都一样。
李雪、尹建莉老师都分析过,为什么我们容易对孩子展现所有的情绪,因为孩子无力反驳。
我想这就是写出来的意义吧,梳理自己。原本还想说给其他人以启发,我想了想,主要是梳理自己,至于有没有给别人启发,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孩子写作业磨蹭,是因为情绪内耗。就像夫妻被配偶说,这个感觉会持续一天,或者更长久。同样的,孩子被说,她也会纠缠在这个情绪里,没有办法专注在写作业上。
莫子老师讲很多孩子做作业磨蹭,不知道花20分钟写完,就会有1小时40分钟的玩耍时间。成年人觉得很容易明白的道理,孩子就是不明白。因为他的心陷在内耗里。
如今的我,基本不内耗了,想干啥就去干,不想干,就去玩或者干嘛。
不再像以前那样,因为吃什么饭,几点睡,去不去和同事逛街,要不要回宿舍......这些看上去很小的事情,对当时的我来说,无法决断,我就反复在做与不做中纠结。
我现在不知道的是,如何和孩子或者学生沟通,让他们心甘情愿听我的话。因为这个想法和我的另一个感觉冲突了,就是李雪说,不要改变别人,一丝一毫都不要有。而我这个想法就是妥妥的要改变别人,让人家听我的。
很显然,很矛盾。我还在摸索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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