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王子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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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19世纪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的奇书《呼啸山庄》,写的是两代人截然不同的爱恨情仇,个性与文明的交锋,使得整部小说的情节发展充满了理性与激情,从众多的对立视角中窥视19世纪维多利亚时期,资本主义的发展越来越暴露它的内在缺陷,表现为外化的阶级矛盾。作者巧妙运用洛克伍德先生这样一个房客作为故事听众的角色展开叙述,使得具有如同交响乐一般跌宕起伏的情感得到了很好的缓冲,赋予了文学审美更好的体验效果。
前言
英国十九世纪的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Emily Brontg,1818—1848)被玛丽·奥古斯塔·沃德(Mary Augusta Ward)赞誉为“在英国文学史中占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独一无二的位置”。但是,艾米莉·勃朗特对《呼啸山庄》的创作继承了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拜伦、雪莱的衣钵,充满了神秘的浪漫主义色彩,在十九世纪英国维多利亚式的小说中散发出特异的光芒,被英国20世纪初的评论家戴维·塞西尔(David Cecil)在《早期维多利亚小说家》(Early Victorian Novelists, 1934) —书中评为“独立于19世纪维多利亚小说主流之外”的《呼啸山庄》自问世之初便因其“矫揉造作的激情”饱受严苟的道德责难和艺术非议。
历史上对《呼啸山庄》的认识出现的大转弯,我认为是从《呼啸山庄》中挖掘了更深层次的审美价值,也就是贯穿故事始终的人与人之间的理性与激情,换言之是个性与文明的激烈交锋。金朝霞的《由〈呼啸山庄〉看艾米莉·勃朗特的审美取向》认为:《呼啸山庄》是一部奇书,通过塑造希斯克利夫的形象,通过对风景、荒原等自然环境的描绘, 反映了女性作者特有的审美取向———找寻完整的自我,弥补现实中的缺失。”其实不仅如此,书中的男性的审美取向也是在激情中渴望回归到理性的真我。
一、理性的价值追求
呼啸山庄的理性显现是在于故事展开的叙述方式和人物的成长式的发展历程。
(一)理性叙述是首要文学价值追求
奈丽是本小说的一根线索,这根线索将洛克伍德包括我交织在一起,当然洛克伍德只是很细的一根,这根线索将整个故事串联一起。
理性叙述者洛克伍德、奈丽形成故事线索呈马鞍形分布是理性的表现,洛克伍德完全是个局外的人,但是奈丽则是兼备局中和局外两者的的。她目睹与兼职呢过了呼啸山庄的变迁历史,理性地给外人讲述着这段故事,使得小说更加具有真实偏向。
对于文学的审美而言,使得读者身临其境的感受更加真切,所以说《呼啸山庄》的首要文学审美价值追求在于理性的叙述。
(二)人物成长成就理性的回归
人物的成长是在结局中升华的结果,上一代人渐渐离开人世,而下一代人,小欧肖和小凯瑟琳却转恨为爱,开始了他们甜蜜的爱情生活。
借“文明人”小凯瑟琳对“野人”哈顿的理性启蒙和开化完成了兼具激情的自然活力与理性的文明教养的理想人格塑造。但小凯瑟琳与哈顿的结合并非小说的终结,艾米莉·勃朗特始终在理性与激情、自然与文明、叛逆与归顺之间寻求平衡,就是要使得人物得到回归,在理性的指导之下。希思克利夫和凯瑟琳鬼魂的再次出现和洛克伍德模棱两可的结束语就是艾米莉·勃朗特开放式的和解构想,最终的发展趋向是圆满的。
所以,人物的成长不仅是希斯克里夫对凯瑟琳至死不渝的爱,更是下一代的幸福生活去应征者成长回归理性的结局。
二、激情的审美价值所在
整部小说的激情有如野马般释放,特别是对比手法的运用,叙述及第三者的旁听就是那套马杆,控制住激情的释放,转而是理性的叙述。
(一)对立面的构建加剧激情的释放
对立的两面主要是从环境对立、人物对立和自然与文明的对立体现出来的。对立使得小说的人物、环境和情节更加地紧张,激情的释放得更加彻底。
首先是环境的对立,呼啸山庄与画眉山庄的对立关系,两个山庄的人的来往是对立的表现形态,画眉山庄处于常态的发展,但是呼啸山庄由于多了希斯克里夫的存在而打乱了山庄原有的祥和,一个吉普赛流浪的弃儿怎能与贵族平起平坐呢?两个山庄的历史发展进程由平行转向对立的相交状态。矛盾激烈地进行着,埃加德、伊丽莎贝也卷入其中,出现对立的人物设定,把亨德利、埃加德和约瑟夫分作一帮,对立着希斯克里夫一方的,希斯克里夫引诱凯瑟琳的哥哥挥霍堕落,夺取他的财产,又娶了埃加德的妹妹伊丽莎贝为妻,又百般虐待她直至死亡,十几年后又迫使埃加德的女儿与自己生命垂危的儿子结婚,复仇结束郁郁而终。这些情节的发展,都是随着希斯克里夫的复仇而展开,那么他的复仇对象也便是与他成为了对立的人物,亨德利、埃加德明显就是希斯克里夫的复仇对象,而约瑟夫则是由于他的一些冷言冷语加重了情节推进而放在这一方的。
站在距离文本较高的角度看,自然与文明的对立才更加的清晰。在任何的时代都不可避免的存在自然与文明的冲突,这也是艾米丽· 勃朗特的思考中心。《呼啸山庄》中最典型的人物莫过于希斯克里夫和凯瑟琳,而人性与自然,自然与异化的冲突在这两个人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们爱情的异化为这一点提供了有力的证明,从前他们的爱情就像那广袤的原野一般,充满生机,有如峭壁上的石楠花一般绽放,可以说这是朴素原始的爱慕,且没有收到外界干扰的侵扰。由于凯瑟琳哥哥的阻挠,还有舞会上与埃加德的相遇,还有是哥哥嫂嫂的“现代文明”的计划下,她变了,成为一个文雅的淑女,且不自觉地将希斯克里夫与埃加德进行比较,失去了自然本性的凯瑟琳也造就了希斯克里夫这个复仇者形象,他用计划与财富报复凯瑟琳,已经被异化的心灵毁灭了所有的人。层层相扣的整个过程使得理性的自然与文明的视觉下的激情更加富有感染力。
无论是环境和人物,还是自然与文明的理性对立分析,都为艾米丽·勃朗特心中的激情做出了贡献。
(二)叙述及第三者的旁听缓冲激情
小说除了高潮一般的开头出现了洛克伍德与奈丽的对话,中间还有几次,那么,整体的激情诠释着那些故事如果没有理性的缓冲就有如脱缰的野马回不来了,整个小说也就散架。
艾米丽·勃朗特对于全局的布置是相当精巧的,用了几次叙述者奈丽和旁听者洛克伍德的出场,以及他们的对话缓冲激情故事情节,用这样一种理性的方式放缓故事发展速度,缓冲激情,反映出的是理性思考的交织。
叙述及第三者的旁听缓冲激情使得小说的事件发展有序地进行着,情节发展富有弹性。
三、理性与激情的和谐统一升华文学的审美而创造无与伦比的价值
统一于人物塑造和布局构思的理性与激情使得整部作品的文学审美价值得到很好的升华。
(一)统一于人物塑造的理性与激情
《呼啸山庄》所塑造的几个主要人物:希斯克里夫、凯瑟琳、亨德利、奈丽、约瑟夫、埃加德、伊丽莎贝,他们鲜明的个性特征是推动小说激情和理性冲撞的主要推动力,从文本出发分析人物个性中的理性与激情的审美效果与价值。
奈丽·丁恩太太作为一位始终身处整个过程但又能清醒地作为旁观者理性地叙述着发生在呼啸山庄的一切,这个人物的塑造,表明着艾米丽 勃朗特意欲摆脱在作品中直接与读者对话的形式,但是又必须表达自己的某种想法,某种程度上说奈丽就是艾米丽 勃朗特本身。“我没想到多少年后还会对外人讲起这些事” 奈丽·丁恩太太说。她在给洛克伍德先生讲述呼啸山庄的从前在理性的语言下,是一颗沧桑激动的心,因为她本身也是局中人,所以说她是激情与理性并存的。几经易主,依旧忠实、勤劳,虽然她对希斯克里夫充满的是怨恨,但是也依旧把呼啸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希斯克里夫大部分是一个复仇者的形象,为他对凯瑟琳的那份执着与放不下的爱而复仇,充满对爱、对狠的个性与激情的释放,但是复仇又是极其理性的思维下指导他去完成的一件事情,例如他利用亨德利好赌的性格最终买下了整个呼啸山庄。凯瑟琳我把她看作是一个悲情形象,她的心中希斯克里夫永远都占据着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替代的位置。由于阶级地位关系,她与埃加德有了一段动机不纯的婚姻,也造就了婚后的不幸福。凯瑟琳与希斯克里夫的爱情充斥着自私,如火般的激情在理性的镜子下全是自私的面孔。“因为他就是我自身的存在”“我就是凯瑟琳。”“如果每件事物都死了,而且希斯克里夫活着,生活对我来说还是圆满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在这个层面上,埃加德、伊丽莎贝便可以被视为受害者了,他们在有生之年备受折磨与痛苦,而希斯克里夫与凯瑟琳却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亨德利的儿时仗势欺人及赌徒的败家身份也为他失去呼啸山庄埋下祸根。约瑟夫与亨德利处于同一战线的冷漠与无情加剧了悲剧的上演。
书中人物原始个性的释放与交错着作者的理性思考,凯瑟琳和希思克利夫为世俗所不容的激情之恋冲击了她和埃德加·林顿遵循传统道德的理性婚姻,凯瑟琳的疯癫和死亡显示了艾米莉 勃朗特渴望逃离文明枷锁,回归自然的浪漫主义激情。
(二)统一于布局构思的理性与激情
书中奈丽·丁恩太太,呼啸山庄的以为普通的女仆,成为本文的一根线索,根线索将洛克伍德包括我交织在一起,当然洛克伍德只是很细的一根。可以说整部小说的谋篇布局能够通过抽离这一线索看出开,睿智而忠实的理性叙述者奈丽·丁恩太太道出的却是激情澎湃的故事经过。
统一于布局构思的理性与激情,要看的并非只是一条简单的线索,而是缀于线索智商高的颗颗珠玉——希斯克里夫与凯瑟琳看的爱恨情仇。可以说小说的作者艾米丽·勃朗特如果不借助于奈丽的理性叙述而谋篇布局的话,这部小说将陷入传统的结构当中,要么制造一片混乱,要么自己无法收场。因为该小说与别的小说结构最大的不同是,小说的起点是从小说的高潮开始的,既不是倒叙,也不是插叙与顺序,它是高潮(前中部分)——开端——发展——高潮(后部分)——结局,故事线索呈马鞍形分布,从开端至结束均以奈丽讲故事的形式来完成。美国批评家多萝西·凡·根特(Dorothy Van Ghent)认为《呼啸山庄》的“布局是本着高度的结构的严谨的精神即有限度的精神来设计的,人物则是以纵情无度即无限度的精神来展开的。”艾米丽·勃朗特将希斯克里夫与凯瑟琳的放纵不羁的激情、原始的人性情感紧紧地束缚在阶级斗争的残酷的现实牢笼中,艾米丽·勃朗特对于小说的整体设计则是掌控在理性之中的,《呼啸山庄》中拨博的“激情”具有浪漫主义文学鲜明的特征,同时她也正面肯定了艾米莉·勃朗特对“激情”的掌控力,“她在情绪最奔放和叙述最急剧的时刻,也能把握自己”气发掘出在艾米莉暴风雨般的描述。
结语
文学与一般的文化形态不同,具有特殊的审美属性,可被视为一种审美形态,换言之文学被视为审美的语言作品。艾米丽·勃朗特背后理智、健全的想象力,并不是对于故事中人物与情节激情的削弱,反而是将激情与理性互补与配合,升华小说的审美价值。
《呼啸山庄》既具有音乐一样强烈的感动力,又像雕塑一样使读者置身于平静而爽朗的气氛之中。《呼啸山庄》中的不仅是理性与激情,更是文学审美的体验。艾米莉·勃朗特看似并没有在理性与激情之间做出最后的选择,正如以赛亚·伯林在《浪漫主义的根源》中所云,浪漫主义的结局是自由主义,是宽容,是行为得体以及对于完美的生活的体谅;是理性的自我理解的一定程度的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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