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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到处洋溢着热闹的气氛。很多年轻人平时没有假期,只能选择过年出游。有的人可能只是跟自己的另一半出游,或是带着男家的长辈出行。这个时候,作为女儿的我们,请不要忘了,咱们还有另一个家需要照顾。那个家的亲人们也时常等候着我们的回归。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基本居住在广东都会听过。小时候每每听到这句话,我总觉得自己就像离开岸边的小船,飘去哪里都飘不回原来的岸,“漂洋过海”曾在心中泛滥册好几次。虽然嫁到对面马路,或是楼上楼下,都总会有种远离的感觉。
大年初二,我们会有个习俗“回娘家”。“回娘家”在北方又叫走娘家。
这是一种很有特色的汉族岁时风俗。每年正月初二,出嫁的女儿都要回一趟娘家,夫婿需要同行,所以俗称迎婿日。
时到今日,我也不清楚是否还有人严格遵守着,也不知道是否如我们以前那么隆重。但是作为我自己,倒是从我母亲那里延续了这个传统。每逢年初二,也会回一下娘家,虽然年三十才一起吃过饭。
看朋友圈,有朋友戏称初二是一年一度“全国女婿村口/街口/楼梯口百无聊赖低头玩手机节”,好像也是如此,总结得很是精准。
因为昨天晚上,我就随同母亲跟舅舅,小姨等吃晚饭,算是从外婆在世的时候,延续下来的习惯。以前小的时候,每逢大年初二,我和我爸都会跟着妈妈回外婆家。
外婆家对我来说是一个美好的“旅游之地”。小时候家里没有小车,公交车不太方便,所以去老远的地方只要知道路,都是摩托车代步。那时候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几十公里。骑摩托车大概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外婆家不跟我们在同一个区,每次去我都会异常兴奋,因为那等同于一次长途旅行。一年里,能去外婆家的时间大概只有两次:一次是外婆的生日,一次就是大年初二。
而大年初二尤为隆重,因为大家都会带上很多好吃的过去。所以外婆家的那天是我的“高兴日”。
那些琳琅满目的物品我至今仍历历在目。有花生,糖果,柚子,苹果,腊肠,炸角仔,还有一些饼干之类的东西,非常热闹。因为过年,大家还会穿上最最漂亮的衣服。
每年我穿的都是裙子,且都是“特制”,全世界只有唯一一条。
以前不像现在,随时随地可以买新衣服。我的家庭条件有限,衣服大部分都是妈妈亲手缝制出来的。作为日常的衣服其实没有太多讲究,但是作为在新年穿的新衣服,妈妈会从一年的年中就开始“筹划”,经过“量体”“做纸板”“裁剪”“缝制”“秀图案”等一系列复杂的工序,一条完整漂亮的裙子才会缝制完成。
虽然每年的裙子款式大同小异,可每次当我穿上新裙子时,心里总是乐开了花。
裙子上不管缝制的是什么图案,主色调永远只会是红色。大红的,艳红的,鲜红的,赤红的,枣红的……或是百褶裙,或是连衣裙,或是吊带裙,上面变着花色秀着各种不同的图案,配上一年才穿几次的公主鞋,我就是整条街上最闪亮的女孩。
那时候打开衣柜,我的裙子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红”,不管什么时候穿,总是喜庆异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红就慢慢停止了。现在就算是大过年的,我和孩子们出门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T恤牛仔裤也是非蓝则黑,很少再像小时候那样总是刻意地红彤彤。
慢慢变淡的除了衣服的颜色,还有跟同辈之间关系。小的时候无忧无虑地,不懂大人之间的纷纷扰扰。每次去外婆家我总是欢快的。
那时候小孩子在外婆家随意地嬉笑打闹,躲猫猫,一起围在一张小桌子那里“抢”饭吃,喝了一点点芬达可乐就兴奋得不得了,吃着外婆做的糕点觉得甜得不得了,为了拿大人们的红包被迫学习不少的贺年的祝福语……
可长大了一些后,特别是父亲“下岗”,我开始从大人的眉眼中懂得了社会的人情世故。大概也是从那时候起,我的世界里多了一点点的“假”,少了一丢丢的“真”。以往的所有都不复存在了。
现在每逢年初二,我妈妈这边的亲戚还是保存着一起出来吃饭的传统。可是因为外婆不在,味道已经大不相同。围坐在一起时,亲戚们大都会低头地玩手机,有的是因为彼此间不熟,有的是因为没话可聊。
特别是对于我们表兄妹的另一半,实在没几个相互间能叫得出名字的,更别说知道他们孩子的名字。
初二的这顿饭吃得实在是战战兢兢,尴尬无敌。妈妈的这个“娘家”对于我来说也甚是无趣。
家是团聚,是凝聚,是相互间的牵扯,有欢笑,有羁绊的才是家。无关人数的多寡。可是父母那一辈,多半是八十年代国家提倡计划生育的一群,到了我这一辈都是独生子女。亲戚本来就少,加上平时难得联系。但是为了维护表面的和平,大家还是得“被迫”出席,聚在一起,合力把一餐饭给吃完。
我想,要是等我们母亲那一辈离开了,咱们这一群小辈,再聚在一起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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