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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的第一个玩伴,传说是一只猫。那应该是我三岁以前的事了……虽然曾经真的有过一只这样的猫,但我其实早已不确定它存在的真实性,因为关乎它的记忆一片空白……
大约在我两岁时,爸爸买了家里的第一台录音机,爸爸和妈妈用磁带给我录了一张小小的专辑。里面全是两岁的我唱的童谣和儿歌,以及自己瞎编乱造的故事……但就在这张磁带里保留了这只猫存在过的证据。在录音中我和爸爸有一段有趣的对话,小小的我故意跟爸爸卖关子不想录音了,于是调皮地说:“我要和猫玩去了……”
……
……
可这只猫究竟长什么样子呢?我始终很好奇。据爸爸说这只猫我们只养了一年多就生病死掉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养过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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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小学时代记忆中的猫和一位老伯伯有关……
那时在我们住的院子楼下,有一位广东老伯伯,记忆中他总是很严肃,他在自己家门口开垦了一小片地,地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
在他家里还总是有一只黄色的母猫。我和院子里的小伙伴儿时最喜欢去看他家的猫。
有一天,这只母猫生了四只可爱的小猫,这四只猫中有两只和猫妈妈的颜色一样,而另外两只,一只是全白的,一只是白色带黑斑的。我和小伙伴都最喜欢白色带黑斑的那一只,因为她真的很特别,有点像小奶牛的肤色。当时,我们给四只小猫都娶了名字,但其他三只如今都不记得了……唯独还记得那只我们最喜欢的猫,我们曾叫她“小奶酪”……
起初,只是去和猫交朋友,但是每次和猫玩,总免不了要和老伯伯问候聊天。这位看起来很凶的伯伯,虽然他从来不怎么笑,但后来才发现他其实很喜欢我们……
因为很意外的,有一次这位严肃的猫伯伯居然专门让他的家人到我家来,送了一个他自己地里种的葫芦给我。
每次妈妈提起这事,都会笑着对我说:“猫伯伯是你的好朋友呢!”
上高中后,突然有一天接到消息,猫伯伯去世了。他的遗体就停放在他熟悉的那片院子前……我到他的遗体前鞠了躬,但我并没有在人前流泪。但回家之后,我悄悄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为这位忘年交的老朋友抹眼泪……
我猜猫伯伯应该见到他那些可爱的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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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上高中以后,我们家的小区院子里总生活着一群野猫。它们偶尔捕鼠,偶尔也有好心人给它们预备猫粮。每天放学回家都可以看见它们懒洋洋地在楼梯上打盹或在院坝里晒太阳。春夏的夜晚还会听到它们如婴儿般的嚎叫。
但有一次一只猫诡异的举动让我终身难忘,也始终不解……
一个暖和的下午,我去上学。刚走到楼下的花园,就远远看见一只猫双爪蜷在胸前,两脚着地,以60度倾斜的姿势,直直地对着一个方向。这只猫一动不动,我很好奇她是不是在寻找猎物,于是慢慢地走进,可猫完全没有在意我的靠近,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我走进后,发现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我顺着她眼神的方向望去,什么特别的也没发现。我试图吓一吓她,可她依旧纹丝不动……那一刻,我被吓到了,她究竟是活的还是死的?她宛如一尊石像,望着一个奇怪的方向,无论发出什么动响,她都依旧保持着这样一个诡异的姿态……
观察了她5分钟后,我终于默默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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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学古典音乐赏析课上,老师推荐了一部百老汇经典音乐剧《猫》。隔天我就在学校北门的盗版碟小贩那儿买到了一张音乐剧《猫》的DVD。回到宿舍,自己一个人从头到尾欣赏了一遍。
看完整部音乐剧后,猫就从此成为了我生命中最神秘的一种动物。我总是禁不住在想,我家院子楼下的那只猫是不是也是杰里克猫家族里的一员呢?她是不是也有秘密的名字呢?
而这部音乐剧中让记忆永生的那份哲学意味也永远铭刻在了我心灵的最深处……总觉得每一只神秘的猫都收藏着一些被人遗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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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最后关于猫的记忆源于一本名叫《活了一百万次的猫》的绘本故事。
第一次给孩子们读完这个故事时,我居然没有看懂……只觉得很美很意味深长。于是,立刻拿给孩子爸爸看,问他为什么那只猫再也没有活过来?读完故事后的他也一脸疑惑地摇摇头,最后他找度娘要了一些解释……
但无论别人怎么解释,我始终喜欢自己最初的感受——美。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个很美的故事。一只厌倦了永恒的猫,终于找到了短暂的幸福与美好。永恒很酷,但短暂其实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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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就在写作的刚才,曾经网名为“风中的猫”的老鬼哥哥突然发来一条信息:
“你今天生日,是不?”
“哈哈,是滴是滴。”
“哈哈,生日快乐……我还记得……对了,你是本命年了……”
“是咯”
“我都快40了~”
“我还不是快了……”
“是啊,好快~~~~~~人生就这么过了,我还想起大学啊几年,感觉也没好久点,算算都10多年了”
“有时候觉得时间好快,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像活了几个世纪一样。生命真是有趣啊!”
……
……
岁月如风,
那我就做一只藏起记忆的猫吧……
起风了……
猫意味深长地舒展自己的身子,
心里想:
这一岁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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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y
2020.11.30
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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