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报了个业余设计班的课,以八个晚上学完一个软件的速度完成PS、AI这类基础设计软件的扫盲。水平基本停留在可以换个背景,可以用钢笔扣个简单的图这样,但学习真的是一件无比令人开心的事情(我高中的时候怎么就懂不了呢),胡适说“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
尝了甜头之后,我又报了另外一个线上写作课的课程,第一周视频课结束后,有课程问卷,有一题是如果满分10分,那这周的课程会打几分,我认真的考虑了半天,打了5分。
前两天班主任回访,问我对课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长成大人之后就这点好,小学老师从来不会问大家对课程有什么意见,反正也没有人诚心诚意的回答)
我意识到班主任会来问我一定是我给的分数太低,说不定打分在及格线(6分)以下的就只有我一个。于是解释了一会,说我理解的5分并不是不及格,而是好感度和无感度一半一半。真不是课程不好,我只是不认同这一期的观点。
人们受读书时期的影响,认为总有个及格线,在及格线以上就仿佛获得了某种盖章授权,而及格线以下,便是无法出厂的残次品。但人生毕竟不是有标准答案的试卷,无法一一比对着给出最终判决。
寻常意义的及格更像是一种自我欺骗,它的参照物是周围人们生活的平均状态。
我认识一个姑娘,小K,大龄未婚海归女青年,在上海一个人租房子住,但她的生活丰富极了,热爱音乐,有一次听莫扎特的曲子,听到某处她梨花带雨的冲出去哭,留下几张懵逼的脸和依然在响的莫扎特站在原地,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们这种几乎没接受过美学熏陶的人,基本不会理解音符竟然真的有这样的魅力。
后来每次她讲述巴赫之流的时候,都会不出意外的收获类似表情,有段时间很铁不成钢的K姑娘每天中午定时播放严伯钧的《西方艺术史》给我们扫盲。
K姑娘除了喜欢交响乐爱听音乐会之外,傍身的技能与爱好令人眼花缭乱,小提琴,健身,跳舞,学过芭蕾,爵士,精通英语,熟悉法语,希伯来文,日语,意大利语,生活斑斓未见半分晦涩,对于这样的人,你能说她的生活是不及格吗?
实在要表达,你只可能说她和我心目中的生活离得很近,或相去甚远。
我们总喜欢用自己的认知去揣度他人,就像在砍柴人的心目中,皇帝应该用的是金扁担。在皇帝的眼中,饿殍“何不食肉糜”。倘若我们不忍心嘲笑砍柴人,自然也不必嘲笑皇帝。因为每一个人,都不自知的陷入这种困顿,无法跳脱出来进行合理的评价。
没有上帝视角,没有标准答案,就不能用是否及格否定别人的努力。
遗憾的是,上帝不存在,而在考试之外,标准答案也不存在。
长大后越来越明白一个道理,一件东西及格与否全在于自己内心。
比如花300块钱买了一条裙子的第二天,它就降价了,有人会觉得自己买了一条不及格的裙子,但在我们买的那一刻,就认定它值300块的不是吗?当穿着它在试衣间狭小的空间转圈的时候,心情欢快像突然爆炸的一朵小蘑菇云,它完美甚至接近10分。
人们习惯用自己心目中的标准去衡量别人的生活,也容易被别人影响,就像上面那条无辜的裙子,不懂为什么一夜之间地位一落千丈。
及格线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心理预设,达到后终于可以缓一口气,达不到就会垂头丧气。然而更多时候,我们可以再好一点的。
所以,尽可能的把来自外界的影响降到最低,把判断留给自己和这条裙子,无论在别人手里的价值是多少,它永远是带给我们悸动那一条。
抹去心中的及格线,也会擦除一些勉强。
许多事情没有及格不及格,全看我们自己是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不带这样的眼光看别人,也尽力过滤掉别人投射过来的这种眼光,生活一定会比以前更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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