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朋友圈里纪念九八抗洪的声音此起彼伏,勾起了久远的记忆。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往前二十年,大家是何等的年轻,英气勃发,豪情万丈;往后二十年,也许一些人尘归尘土归土,包括今天在此瞎BB的光头强,熊大,熊二们。
谁都明白,时光是一直不等人的,等来的是一帮心存善念的过来人。时至今日,这帮过来人集体迈入了油腻中年人群。某个特定时刻,某些人,触动某些情怀,齐刷刷地回味起了过去的一些念想,一些曾经的感动!
1998年,那场洪水亲历者无不触目惊心。
那年那月那些事儿(纪念九八长江抗洪二十周年)那一年,我尚在宜昌谋生。洪水泛滥的时候,腰椎间盘突出症已经很严重了,交了钱等待手术的时间里,突然接到了老家一个长辈的电话。长辈告知: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伙伴在北京失踪了,半个月了杳无音讯,想请我结伴到北京寻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长辈电话里哭诉着表达的心愿。
小伙伴同姓,远房亲戚,爷爷辈是邻居,父辈仍做了邻居,到了我们一代,搬来搬去最后还是成了邻居。小时候几乎是形影不离。后来小伙伴一个人北上了,画廊里打过工,贵族学校讨过生活。个子小,老实勤劳,被北京一部机关处长的千金一眼看中,寻死觅活地结合在了一起。
小伙伴自强自立,租了片小店卖烤鸭打开了一片小天地。
某日清晨出门进冻鸭,踩一三轮车出门,至此一去未归,一连数日下落不明了。
接到叔父电话后,不加推辞,延缓了手术时间,计划两天后北上寻找小伙伴下落。
临行前上午,小伙伴的下落传来了音讯。他北京的爱人经多方查找,通过走访多个交警部门,发现了丈夫的下落。丈夫已与世长辞了,孤零零地躺在北京一处殡仪馆冰棺里已半月有余。据警方介绍,事发当天他途经某处路段时,被一辆失控的汽车带人带车卷到了车轮底下,当场身亡。死者身上无任何身份证明,故做为失联事故死者送到了殡仪馆冰冻起来,等待家属前往相认。
听到噩耗的时段,长江的某一次洪峰又至了,站在宜昌沿江大道的大马路上,大客轮高高地行走在江面上,逼仄而突兀,仿佛有一种刧数行将铺天盖地地逼近。
手术一拖再拖。
那段时间,电视里整天播放的是长江汛情危急,万众一心抗洪抢险的新闻,看得人泪奔。
那时的我做着广东华强照明的代理,销售区域遍及荆州、宜昌、渝东,平均每三天一大车灯具到货。受洪灾影响,荆州的业务停滞了,人们停止了一切装修,共同抗击洪峰。
而宜昌处于半山区地形,葛洲坝以下,长江中下游以上,两岸无堤可守,固若金汤,洪水威胁的程度轻了许多,故生意不仅未受影响,反而因武汉代理商运输受阻不时断货,激发了宜昌区域业务的爆增。
运气也是出奇的好。
每次自广东满载灯具经荆州渡口而上的大货车刚刚过渡,长江防汛指挥部封渡的命令即至,仿佛约好似的,一连数趟撞上了大运。
那时日进斗金毫不为过。
内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坐不住了。
那年那月那些事儿(纪念九八长江抗洪二十周年)我取了两万现金,骑上摩托车,直取老家石首宛子口。
我买了大量的鱼肉水果送至抗洪前线,慰问老家的父老乡亲。
彼时,北碾院已行洪,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有人描述了行洪一刻的场景。某营解放军官兵和日夜驻守堤防的众乡亲埋下炸药,启爆泄洪的那一刻,洪水奔涌而下,全场军民痛哭失声。
宛子口江堤上每隔数米,驻扎着绵延数里塑胶布搭就的简易窝棚,北碾院撤出的灾民一家老小挤在窝棚内艰难度日。有一位老人形容落魄的望着洪水中几近没顶的家园,久久一声不吭。
我停止了搭话,也止住了安慰之心,此时此刻,一切的语言都是苍白的,我唯一能做的掏出所有的现金沿着堤面一家二百的一路发将过去。唯有如此,方能寻得心灵片刻宁静。
大垸电视站工作的挚友彭绍军来电,问到了哪儿。我说了个大致,绍军表示过来釆访报道,我谢绝了。
回到宜昌,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不得不接受了医院手术。
手术八小时后醒来,听闻长江最大洪峰已安然过境,长江全线开始退水了。
老家叔父来电,秉林的骨灰已魂归故里,葬回了三叉港那片土地上。
那一刻,我泪雨纷纷.......
网友评论
从七月初开始,三江依次告急,全师部队进入一级战备。
七月中旬,八十六师率先机动到九江抗洪。
我们九十一师原地待命,等待上级一声令下,立即出动。
台毒李灯灰不地道,趁势放出胎毒言论,我们师作为台海一战的第一梯队,最终,选择了留守,没能上抗洪前线,颇为遗憾。
抗洪胜利后,老江整出个”伟大的抗洪精神”。
记得我募捐了二十元,这是我的大半个月的津贴费。
💪难忘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