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洗漱烧饭,吃完后开始整理行李准备返校,此时的心情是无比的畅快,像是在做一场有预谋的逃离。即日起,可以过不用烧饭,不用被约束的放荡生活了。我拆了床单被套,然后放进洗衣机,再将房间彻底打扫一遍,关好门窗,提上行李,拉上房门,走下楼去。我这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出远门之前,会出门在村子里逛上几圈,然后去见那些平常一直都会有走动的人,其实我这样做是让自己加深一下对故乡的印象,以便到时回想能有个清晰的模样。还有一个,其实那是我无声的向他们做出告别,以最舒适,最平常的方式,以一种毫无伤感的方式对最熟悉的地方及乡党,做出临行前最真挚的告别。所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我放下了行李,然后出门逛了。
在临行前看看最熟悉的地方的时候,它带给你的感觉是和蔼可亲的,不论人与事都是呈现出这种感觉。太阳高照,燕儿群鸣,炊烟袅袅升起,又至正午十分了。家中早已为我准备好了便饭,回家吃完饭后稍作休息,等这座小村庄“安静”下来以后,我拿上了行李,走在貌似已经进入“沉睡”状态的村庄,踏上了远走的路程。
总有那么个奇怪的定律:当你在等车的时候,总是等很长时间,也未见其从眼前经过,当你不等的时候,它总是一辆一辆的呼啸而过。站点里有个大爷,是本村人,它见我来等车,简单询问了我的去想,然后又对我说:“我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就开出去一辆车。”然后我也反问他的去向,他说:“我不坐车,我在这里等一个风景区的老板,把身份证给他办事。”于是,我们就都这样站在了太阳底下晒着,等着那辆属于自己出行的列车。今日的太阳显得很温和,还夹带着一丝微风,给人一种温和春日的假象。
半小时后,公交车来了,我的远行路程即将开始了。由城乡公交再转城市公交至高铁站,在高铁站等待一个多小时后,刷身份证进入站台等待那从远方来的列车,将我带离这座熟悉的小城。它来了,我上了高铁,按照购票信息找到相应座次。刚坐下不久,列车便开动了,随之动起来的还有心中的那份不舍离别之感。列车越往前,而我越想它向后。离故乡越来越远了,我看着窗外的风景,从水田到滩涂,感觉尤为的熟悉,这段路我走了三年,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若能再见这片风景,那时的目的地可能已经不同了。列车行驶到了中转站,但这次坐的是直达的,所以不用下车中转,只听见这时广播上传来一段音频:“……列车将反向运行,请将座椅旋转方向……”这给了我一种要将我带回故乡的错觉。
在站点停留半小时后,列车又开始运行。沿途的风景从滩涂变成楼房,逐渐逼近高楼大厦,看不见农田的身影,我知道目的地快要接近了。听着广播报站的声音,我开始整理物品,拿上行李到车门口等待下车。在列车门开启的那一刻,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袭来。我朝出站口一看,这里和故乡完全是另一副景象,把手站口的有保安,有医生等,他们都穿着白色的防疫服,带着严实的口罩。这是有位出站的旅客没有戴口罩,防疫人员提醒他带好口罩,同时还对其叮嘱:“这里没有你想象的安全,不带起来是你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听到这句的时候,我有种想买票回去的冲动,心中还是带着几分胆怯的。看着那熟悉但又陌生的车站,我一下子迷失了方向,看着那一张张红牌写着方向,牌子上写着:请出示身份证及健康码。再往前看一点,一群人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我走上前去出示了相关证件。她问我:“从哪过来的?”我简单的回答:“金华。”她量了体温便放我走了,前面的那个大叔被拉去登记了,因为他的健康码是一张截图,说不合格要实名登记。
我出了站点,打了辆计程车,他要我三十块钱,真的是坐地起价呀,我说“这么近,便宜点行吗?”最终以二十五元成交。这地方没有人情味,还说疫情期间就是这个价,真是信了你个邪。刚到校门口就被拦住了,拦住我询问相关信息,问我有没有申报返校信息的。我对他说有的,然后再那本返校人员申请表上找到了我的名字,然后他对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量完体温,人脸识别后进入。有一句话尤为深刻:进去了没什么重要事情就不能外出了,食堂的饭再难吃也不能点外卖了。偷笑,原来保安大叔也认为学校食堂饭菜不可口啊。
由于已经是毕业班,其实已经是不需要返校了,但我还是想逃避一下生活,想晚点就业,所以就申请返校准备升学考试。当然这种想法的也不只我一个,明明也是其中一位,她比我早一天返校,于是白天帮我晒了被子,然后现在又到校门口帮我拿行李。忙活了个把小时,终于将物品理好了,坐下来拿起手机给家人报了平安。然后坐在寝室里发呆,看看周围,还是走前的模样,但不同的是四人间变成了梦寐以求的单人间,却显得十分的空荡与孤独。这样的单人间它突然就香了。
夜渐渐的深入,心中的那份孤独感也越来越强烈,其实我并不是个喜欢远行之人,每一次刚回到这里的这段时光总是很难熬,开始我总会掐着点算着回乡的日子。看着着黑沉的夜晚,还有那会让人感觉寒冷的夜风,我开始陷入了沉思。
只有真正离开故乡远行之后,才会发现,在故乡时那份想要远走的洒脱是多么的虚假,到达远方后,才知道故乡有多么的割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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