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之间的教育
白夜私语8
白夜私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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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就是一粒沙,轻得没有任何声响,无法感觉重量。如果不进入别人的眼睛,你的存在与否都无关紧要,有与没有都一个样。当然,如果一旦进入别人的眼睛,肯定会使人眼睛疼痛难忍,非要把你从里面剔出来而后快。那时,你的轻也就变为了重。
轻,即重;重,即轻。若即若离,很难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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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做人来讲,无所谓轻,也无所谓重,具体要看对什么事对什么人。这样看来我实在是一个两面派,墙头上的草,什么时候都很难做个绝断。譬如说我从事的教育工作,我就不知道该站在哪里,只好站在墙头,任由东西南北风呼呼狂吹了。不过也好,吹来吹去根扎得更深了,站得更稳当了,心也越硬、越坚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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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遇到一位同事,见面先对我说,“你是我们学校的一支笔,简称‘一笔’”,既有肯定也有言外之意。我说,“‘一笔’就‘一笔’罢。”轻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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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读到一个词,卑微。其实这个词已经扎根在我心的土壤中了,想摆脱也摆脱不了,如恶魔缠身,“直到你变成一个鬼”。(张文质老师:《在冬天,我爱上拔火罐》——《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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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常对自己说,不要去想将来。将来于我是难以预测的,我只重视我现在的内心感受,我看重我现在是否还快乐,是否还充实。
我说,我的青春像烟卷儿,被岁月无情地一口口抽掉。有朋友说,“靠,我的青春根本就是一根劣质烟卷儿。”讲得真是精彩。回顾过去,我的生活的确一塌糊涂,的确像一根劣质烟卷儿,没有质感,没有热情,没有火焰,没有海水,更无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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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时候,我常想到写字。粗糙的,细腻的,坚硬的,柔软的,都是我喜欢的,是我想到的,也可能是我拼凑的。不管怎样,它总是从我笔端流淌出来的。那位军旅作家刘猛把写作叫做码字,准确而形象。的确,我的写作就是一种文字的堆砌,是码字,把字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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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旎老师讲:所有的文字都是为希望而做的辩解。这话很有道理,我的写作就是为自己找希望,为自己找活下来的理由,为自己找做下去的借口。于我来说,希望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呆在这样一个地方,又是这样的环境,想想也明了,希望是没有的。希望的有也无非是从文字间找出一个借口来,为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作一个辩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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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黯淡的教室里,有个学生在打响指,以为我看不到、听不到,她还在那儿嘲笑似的望着我,看我怎么做。(注:在下午第四节课,也就是多加的自习课上。)其实,我还能怎么做,无非是批评一下。但是,我现在不想说任何话,也不想批评谁,更没有气愤与不平,也没有必要。我只是冷眼看待他们所做的一切。学习的同学在讨论问题,在写作业,在记忆,在思考问题,不学习的同学在聊天,笑闹,还有听MP3的,也都在笑望着我,聊着他们的天,听着他们的歌,看我怎么办。其实,我宁愿我是聋子,听不到他们的任何声音,也宁愿我是瞎子,看不到他们的任何胡闹。我就这样站在讲台上,用文字素描着他们。
也有一些同学看到我站着写字,感到很奇怪。有人说,在写题着呢。实际上,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站在讲台上,一边观察他们,一边描绘他们,把我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记录在这个无用的笔记本上呢?这个本子是学校发给我们写进修笔记的,实际上就是让每个教师抄录几十页别人的文字,当作是教师的业务进修,以备检查的。而于我来讲,抄写其他人的文章没有任何意思,也根本不感兴趣,更无心去抄,还不如自己写些感受来得快,也更有意义些。
好的地方是,我能够把我想到的一些精彩的有意义的句子记录下来,作个备份,闲暇时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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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忍耐和宽容是有限度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的,任何一个人也不能肆意挑战别人的忍耐力和宽容度。
但是,对于我们所面对的学生,我们却需要把忍耐力和宽容度放到极限,让他们来挑战。当然,这也是挑战自我的最佳方式。过了这一关,应该更温润些,更温和些,更平淡些,更平常些,也更像一个父亲、更像一个老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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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是一个什么样的意象?我认为它就是事物的边缘。极限化也可以单纯地认为就是一种边缘化。
教师,与其说处在教育的前线或处在教育中,不如说已经处于教育的边缘,已经处于教育的一种极限状态。教师已经被边缘化被极限化了。这样说的原因是我看到的教师更多的是从“教育”中退了出来,而仅仅从事机械化的“教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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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极限化,我认为现在的教育已经处于一种极限状态了,应该说是走到了一个边缘,简单点说是走到了一个极端。如果没有有效的改革,只能是进入一个极度混乱与极度无序的状态。我想,这种状态,教育界的“专家们”是能够清楚地认识到的,只不过他们不好意思拿起自己的手来扇自己的耳光罢了。教育界的仁人志士也是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这个问题的,只不过他们的能量过于小了些,只能站在边缘大声“呐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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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个体、于群体、于事业我又记起一句话:成长的过程不会平坦,肯定会有许多的不如意,只要心中常存阳光,一切都会越来越美好。
2019年02月28日
黑白之间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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