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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比预期里晚来了两年。
在秦墨2岁的时候,秦斐和苏荷就有了再要个女孩的想法。折腾一年多,始终未能成功。后来开始办理苏荷和秦墨户口农转非的事情,再要个孩子的事也就放下了。就在大家都不再做此想的时候,苏荷怀孕了。
从天时上来说,秦斐和苏荷都不愿意要属羊的孩子,老人都说属羊的命苦。从地利上来说,苏荷正在解决户口问题,秦墨这小尾巴都成了重要障碍,如果此时怀了孕,不知道会不会一票否决了。从人和上来说,家里正在处于从农村向城镇过度的关键时刻,此时添丁进口,没人跟到镇上去看孩子也是个现实问题。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从各方面来看,秦砚都命悬一线。但苏荷身子弱,宫寒严重,怀孕不易。这个若不要的话,还要不要的上就难说了。而且那一年国家开始人口普查,人们都说从明年就开始计划生育了,城市户口只能生1个,没有指标绝不让生。
秦斐、苏荷权衡不定,只有秦墨毫无压力,见人就显摆,我快有妹妹了、我快有妹妹了。苏荷逗他,什么妹妹,我们还没决定要呢。秦墨大吃一惊,说妹妹已经在肚子里了,还能决定要不要吗?你和爸爸要杀了她吗?
这个问法让苏荷冷汗涔涔,晚上和秦斐再商量这个事的时候,就好像秦砚就在肚子里参会一样,心有忌惮,一句不要的话说不出来了。怀里快两个月,再不做就做不掉了,正难下决心,苏荷的妈妈说话了。她说,还能有多难哩?就是再难,也是一条命啊。再说,四月出生,羊有的吃,命差不了。镇上去不了,就把孩子放给我,我给带着。
苏荷的妈妈大字不识一个,温和隐忍,什么苦都能无声的吃下来,从不多话。她生了九个孩子,最后留下了七个,两个夭折了,苏荷最小的妹妹比苏荷小了18岁。苏荷就下了决心,和秦斐说,留下这孩子吧,我舍不得。
秦斐于是就带着秦墨写毛笔字,说你叫秦墨,这个孩子不管男女的,都叫秦砚。你俩是笔墨纸砚,要书香传家。
秦墨就追着问,那还有秦笔呢,还有秦纸呢?
秦斐说,爸爸是笔,妈妈是纸,纸上就写了两个字,一个墨字,一个砚。
苏荷听见了,说,两个人扯的是个啥,辈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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