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远】古叶心/著（图源网络）
前情回顾：江南之远|何处觅得心方宁（一）
雅澄告假来到也宁庵，遇见一位麻衣妇人。更巧遇了统领迟元。他来庵中祈福，是心有所属吗？随后雅澄和迟统领一前一后回到了府里。这时，恰好遇见成王的坐轿在门前停下。
第四卷 何处觅得心方宁
第二章
“王爷。”迟元与叶雅澄行礼。
“她怎么样？”定至成看到迟元，把他叫到一边低声询问。
“王爷，一切都好。和上次一样，她让我转告王爷，勿念。”迟元看着成王，只怕他心生沮丧。
“好。我知道了。”虽然得到一样的答案，成王并无什么波动，反倒有了一丝轻松，“这样也好，互相报个平安。倒是你，给你添麻烦了。”
“能得到王爷的信任，是微臣的福气。”迟元说得诚诚恳恳，没有什么谄媚之意。
成王拍拍他的肩膀，重重道了一声，“谢谢！”
迟元一向坚毅的脸色有些松动，淡淡一笑。
然后他双手一拱，“王爷，如没有其他吩咐，在下身上还有要务，须得回营。”
“去吧，正事要紧。”
迟元向成王告辞，转身向虎贲军营地走去。
成王留在原地，眉头紧紧皱起来。今早，从管家手中收到飞信。楚地情况不妙，如今，只能向父皇禀告了。
雅澄站在一旁，看着王爷，刚才稍微涌上的温和，渐渐冷了下来。焦虑无奈笼罩着他。
这边，一双脚步，紧紧随着迟元。
快要走在街角，迟元脚步一顿，向后转身，正见着手足无措的逸儿藏进一家摇扇的摊贩后。
逸儿探身看了看，瞧迟元一声不吭，见躲不过去，只好转过头来，故作惊讶，“啊，是迟统领？我……我在这里看几把扇子，天热了好用得上。”
见迟统领看着她，逸儿心里毛毛的，从怀里掏出铜钱给摊主，从摊上急急挑出两把扇子，硬着头皮抽了一把扇子胡乱往迟元手前一塞，“我看，好像，迟统领你也喜欢，不如，不如就送你一把。”
“恩？”迟元微有惊异地看向手中的物什。
逸儿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图案，竟然是一对鸳鸯。逸儿红了脸，讪讪说道，“那个，要是不介意，我，我就先走了。”说完拔腿离开。
等躲在角落看见迟元走开后，逸儿才轻轻叹了口气，暗责自己没胆量。
这厢，皇城，御上书房。
“你是说，席丹草原那里自作尊持，要我们我们派出仪仗，先行结盟之礼？”皇帝思忖道，“草原人也不简单，知道敲山震虎，把朝拜化被动为主动，一面震慑草原边国，一面查探我们的兵力国力。”
他瞧向王尚书，“如可行，你且觉得哪位王公大臣合适？”
“微臣大胆，且请大皇子远王殿下前去交涉。”王尚书深深一拱手。
“景王何处？”皇上并不做安排，反又是一问。
“皇上，景王可留京城筹备朝拜事宜。”王尚书回话。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远王的主意？”皇帝抬了一眼看他。
王尚书听闻解释，“皇上恕罪。是微臣的主意，大皇子并不知情。”
伴君如伴虎。皇帝再如何开明，也不允许任何人逾越他之上。
而他恰好是大皇子定至远的老师，两人较朝中其他又关系紧密一些，容易形成联手之势。这正好是皇帝顾忌的。因此，王尚书第一时间向皇帝阐明原有。
这时，一名内侍走进，向总管耳语。总管走近皇上，贴耳呈报，“皇上，成王觐见。”
皇帝眼中一动，“宣”。
总管高声，“宣成王觐见！”
成王大步走进，向皇上行礼，“父皇。”王尚书亦朝成王一拜，“成王殿下。”
皇上看了看他，出声，“成王所见何事？”这个儿子，做事总能让他放心，但也不让他放心。
成王再一拱，“父皇，儿臣领罪。近日收到传书，封地楚疆频有冲突，为免事态扩大，请准儿臣回封地妥善事宜。”
冲突，封地。这两个词让皇帝心情瞬间沉下去，“成王，你告诉我，收到消息多久了？”
“儿臣，儿臣在七月初已知晓。但……”成王原想托盘而出，但看到父皇已有怪罪之意，便不再徒作解释。
“现下几月？”皇帝提高了声音。
“八月。”
皇帝手拍桌案，“为何一个多月拖而不决！”
成王牙根一咬，扑通跪下，“是，儿臣知罪。”
欺上瞒下，本是皇帝忌讳的事。成王思忖，父皇七月后应也知晓了此事，但迟迟没有因此宣召，大约一是静待事态变化，二是要揣清自己态度。
自己奉旨进京述职将快一年，没有皇帝圣旨，是不可轻率返回封地处理的，否则便是犯上作乱大罪。
不过朝堂漩涡暗涌，若为了自己“清白”之名，早早觐见父皇，坦白自己“无私”态度，则会失去事情掌控主动权，把封地及一干文臣将领卷入其中。这也是之前成王压着不报、寄于能私下办妥的原因。
但今日收到快报，楚地已号令集结大军，封地军士也是义愤难平，两方争斗，一触即发。
如若自己现下不挑明此事，于国于民，怕后患无穷。只要能赶回处变此事，便是有什么罪责也无谓了。
成王能感到有一只无形的手，把水越搅越浑。只恨自己束手无策，无法妥决。
皇帝轻轻哼了一声，“王尚书，你怎么看？”
王尚书见气氛紧张，欲从中周旋，便简洁回答，“皇上，既然事情紧急，不如就依成王，许他即刻回楚地斡旋交涉，避免两军战火交戈，百姓遭殃。”
成王跪在地上，没有抬头。他知道父皇一定在盯着他。从小到大，父皇一直对他很严厉，即便做得好事，也觉得那是应当；若一点做得不到，便要重罚。此时，父皇没有做什么决定，一定是在等待什么。
“宣，远王觐见！”总管的声音打破了潭水一般的安静。成王不为所见地抖动了一下。
“宣，业王，景王觐见！”成王心中苦笑，但他仍然跪在那里，低着头。
三位王爷进得书房，朝父皇一拜后，便发现成王跪在一旁，不发一言，整个房间气氛压抑，顿知事情不好。景王向立在一旁的王尚书看去，王尚书轻轻摇了摇头。
“远王。”皇帝语气淡淡，唤出远王。远王随即出列，但听皇命。
“成王的楚地近来事端颇生，皆因其监管不力，有失职责。现着你前往巡查，平息骚乱，不得有误。”
“是！。”远王应诺后，不由侧头看了跪着的成王。
“业王，除了继续留意边境动向，这段时间，你接过远王手中事宜，与王尚书整理席丹草原边贸文书，待朝会商议。”
“是。”
“景王，着你前往席丹草原，先行结盟之礼。成王随你而行，辅你功成而归。”
景王一抬头，诧异道，“父皇，这……”皇帝不容置啄，“听清了，许成不许败。”
下一章：江南之远|何处觅得心方宁（三）
目录：江南之远|目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