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她的手,没有说话,在前面默默地走着。她任由他牵着她的手,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这时天空中开出一朵烟花,接着又一朵,渐渐的天空被烟花覆盖。他侧头,看着她的脸颊,被烟花映的红彤彤的。他转过身,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说:“我会用最美的烟花点亮我们的婚礼。”她笑了。脸上洋溢着幸福。
他们是一对恋人,准确的说是青梅竹马。住在一个小山村里,出来打工。多年打拼有了些积蓄,做起了小买卖。
他对她承诺,他会给她买最漂亮的钻戒,会用最美丽的烟花点亮他们的婚礼。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似乎上天不愿让他兑现他的承诺,一张白血病的确诊书将他与她的美好愿望打碎。为了给他治病更是将他们多年打拼攒下的积蓄用的一干二净。但她没有放弃,依旧守在他身边,陪着他。可他却脾气越来越坏,总是无缘无故发火,对她更算得上是冷酷无情。稍有不顺便对他百般嘶吼。但她没在他面前哭过一次,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在他面前落下一滴眼泪。每一次她都是独自在角落里抽泣。这次她又哭了,就在医院门口,但两个护士的对话让她不再哭。
“真可怜啊,好好的一对恋人怎么这么命苦啊。”
“是啊,苦拼的积蓄一干二净,幸亏院长好心免费治疗那个男的。要不真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办。”
“对啊,但那个男的脾气也太坏了吧,那女孩那么好,他却总是发火。”
“唉,你没看明白吗,那男的是爱她啊,不想拖累她,要赶她走。”
“啊,是吗?”……
护士走远了,但她却不哭了,呆呆地看着那两个护士远去的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她如往常一样陪在他身边,他也如往常一样发火,这一次她没有一言不发,她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你还欠我一场用烟花点亮的婚礼。”他恍惚了,眼睛有些湿润,坐在病床上没有说话。半晌他轻轻闭上了眼睛,两滴清泪落下,说:“对不起。”她笑了,没有说什么。
第三天,她为他买了本《梁山伯与祝英台》,他轻抚着带着油墨香的纸张,鼻子有些发酸。他是喜欢读书的,以前他经常带着她在村口的树下相依而坐,手里捧着本《梁祝》,为她讲述那双双化蝶的爱情。但自从出来以后再也没有那种时间了。如今他又感受到了那种甜蜜。
渐渐的,他每天只做两件事,看书,和她聊天。
突然有一天他对她说:“今晚陪我看场烟花吧。”她同意了。晚上他们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看着远处的烟花。当最大的那朵烟花绽放时,他说:“嫁给我好吗?”她一怔,随即点头,说:“好。”烟花结束,她推他,示意他回医院。他没有动,待她仔细看时他已闭上双眼,脸庞两行清泪,嘴角略带笑意。她顿时心如刀绞,嚎啕大哭。
几天后,她给他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一张病危通知书和一张纸条。。看到这她再次泪流不止。
纸条上只有两句诗:
前世化蝶两双飞,此生难再与伊归。
几天后,人们在医院的一间病房里发现了她的尸体,是自杀。在他的旁边有一宿没有点燃的烟花和一张纸条:
请君莫言两归难,此生亦可两情还。
烟花易冷,人事难分。烟花虽然短暂,但是它曾经绚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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