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强攻安庆,咸丰帝驾崩。新主年幼,太后年轻,朝中权斗,民间乱起,大清帝国似乎已经走到穷途暮路。左宗棠、胡林翼等都在曾国藩的把控之下,由彭玉麟训练的湘勇水师,也渐成气候。曾国藩手握重兵,此时既可与太平军缠斗,亦可反戈一击。
此时太平天国虽然经历天京事变,石达开远走川黔,但实力尚存,陕甘苗乱频仍,捻军骑兵肆虐,如果曾国藩再振臂一呼,挟东南半壁江山与清廷对峙,天下拥护者绝不在少数。
按照咸丰遗命,以肃顺为首的八位王公大臣辅佐新帝,再分别授印信于慈禧、慈安太后,凡是朝廷上谕,必经两宫太后审阅盖章,方可发出。本以为可借此平衡朝政,为爱新觉罗家族保留下江山社稷的咸丰帝,却不知凡大事需独裁,太后、顾命大臣万一意见不合,岂不是将天无宁日?肃顺虽是皇亲贵胄,但一直以来轻满重汉,特别是对曾国藩,实有再造之恩。即使曾国藩自己不愿问鼎中原,也可与肃顺沆瀣一气,共创新朝。
目睹民生维艰,亲验朝政腐败,曾国藩手掌重兵,进可自立,退可与肃顺遥相呼应,都能开创一番新天地。只是一味依从太后、新主,反而才最有可能遭遇天崩地裂之大变。
卧于危楼之下,游在险浪之间,曾国藩对天下大势条分缕析,想来也曾经有不少至亲好友帮他权衡利弊,甚至不少怂恿支持。乱世建功,兵权为首。湘军已成气候,绿营八旗腐朽,放眼天下,文韬武略,舍曾之外,更有何人能与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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