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一对老人夫妇心地善良，和蔼可亲，以耕田与在农忙之外做一些小本生意为生，年过六旬却未曾生育过一男半女，他们很想抱养一个孩子以安度晚年。
在六、七十年代的农村，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较严重，公路旁常有被抛弃的女婴，在当时这种弃婴的现象很常见。
有一年冬季，在一个寒风刺骨的黎明，这对老人夫妻还在酣睡中，忽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夫妇起床往窗外循声望去，见离窗百米外的村口路旁一棵落光了叶子的秃树下，停放着一个旧荆箩，哭声正从荆箩里传出来。
于是老人披衣起来去看个究竟，原来这是一个被别人抛弃的女婴儿。出于同情心，也出于抱养孩子的心愿，老人冒着寒冷将婴儿抱回了家里。女婴的四肢与小脸已被冻得青紫色，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小眼睛在眨动，仿佛在感激老人的救命之恩。
这对老人十分疼爱这个女婴，将其视为亲生女儿般，节衣缩食，含辛茹苦地将女婴抚养成人。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昔日的女婴已出落成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而两位老人已年将八旬。
八、九十年代的中国，掀起了改革开放的热风，听说南方兴建起很多工厂，大量招收青年男女做生产工人。于是，在老人千叮万嘱下，养女随同村里的一批青年男女踏上了南下的列车，加入了滚滚打工浪潮中。
一年后，村里当初结队出来打工的青年男女陆续锦衣还乡。老人俩每天都坐在村口那棵秃树底下等待养女的归来，日子一天天过去，接近年关，俩位老人望穿了眼，唯独不见养女归来的身影。
徐夕夜，村里家家喜兴洋洋，张灯结彩，唯有这对老人家里冷冷清清。饭桌上老人为养女摆着一碗一筷，还有养女最爱吃的菜肴。
春节过后，养女竟奇迹般出现在两位老人面前，并带回一位陌生男子。养女对老人介绍说这是她的男朋友。老人既惊喜又感慨，买鱼杀鸡宰鸭做好菜招待他们。
第二天，当两位老人醒来，养女与她男朋友已不见踪影。在他们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封短信：“爸爸妈妈，不孝女儿要远走高飞寻找幸福，感谢你们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多保重身体。”人去情尽，两位老人手握着短信泪流满面……
十几年过去了，养女如飞出笼子的鸟儿，再也没有回过山村，也没有回来看过两位年迈的老人，甚至连赡养费也不曾邮寄过给老人，可怜的老人在思念养女中相依为命度日。
后来，两位不甘寂寞的老人不顾旁人的劝说又抱养了一个被弃女婴，老人依然视女婴作亲生女儿，倍加疼爱。女婴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懂事，两位老人却一天天地老去。直至临终前老人依然放心不下才十三岁的第二个养女，依然默念着远走的第一个养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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