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们管这儿叫‘极贫乡镇’,他们还在向往着一种繁华,殊不知繁华是另一种压榨。——习酒镇赵半仙极贫乡镇与极乐园
中午的娇阳洗起了泡泡浴,那一个一个的小泡泡挨在一起,就成了棉花。
我在地上看天,天上的棉花是云。
瓦楞上的丝瓜藤 ,摸着瓦片的脸,仿佛在轻声说,“不热,亲爱的,我罩着你。”
我拿起窗杦上小孩子玩剩下的泡泡瓶,吹起了泡泡玩。
五彩圆圆的‘小气球’飞到藤叶上,藤叶像个护‘犊子’的家长,借着风力戳破了我的泡泡。
“小气鬼呢!”我笑骂道。
玩得索然了,我就回到床上躺下。
知了在树上‘知知’乱叫,真不知道它们到底知了个啥?
半自动的洗衣机,‘轰轰轰’的从楼下传来,床上的婴孩,蹬着个小腿儿,‘咿呀咿呀’,用脑电波和窗帘对讲。
风掀动帘子当是回应了她,我暗中翻译了一下,应该是知了给她传来的话,叫她乖乖睡,不要吵大人写文章。
小孩的感观发育得还不太完善,恶将高扬的话音当成是在吼她,于是哭叫了起来抗议,“大人都半天不顾我了,我不弄出点动静,她不以为我是个手机自动开了静音?”
我不会受这样的威胁,我一直想教育她从小到大去自立,我拨了下孩子的小脸告诉她,“楼下鸡窝‘咯哒咯哒’笑着的老母鸡下了个蛋,你赶紧长大了就去捡来踢踢,看它滚蛋不滚蛋?”
孩子伸出小手来抢我手机,以为我又在背后写了她什么坏话。我一躲闪,她小手的指甲锐利地划过我的虎口。
房主家的小曾孙穿了双会鸣叫的鞋子,‘叽叽叽’边走边笑,闹着要玩大人的吹风机,被他的太袓父吆喝到了一旁去了。
孩子翻了个身趴着啃床单被套,那起丝的口水直淌下来,我也不知道那代表美味还是不美味?
我闭着眼睛收集方圆百米内我能听见的声音,倒是真没听出来,往下数第三家房子的狗,今天没有叫吠?
楼顶的鸽子兴许又飞到别家的瓦房上了,去排练‘啄头’戏了,那青绿烁红的渐变色瓦片,倒是张极其唯美的舞台。
隔壁的阿嫂又开始准时点歌,“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歌唱得倒是真的,这农村的日子,忍受得住清孤,倒也是种‘世外桃源’的模样。
你说,在这四面八方都是山的地方,完全无工业,有座小洋楼,再有条网线,有个摩托车去镇上买菜,应该是‘北上广’一环内的人羡慕不来的生活吧。
可是人们管这儿叫‘极贫乡镇’,他们还在向往着一种繁华,殊不知繁华是另一种压榨。
对我而言,我倒是喜欢这样的‘落后’,人们猪圈里的猪尚能吃着无污染的老南瓜,喝着山涧水,而你在城里,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吃的到底是土里长出的还是化学合成。
想着想着,我就困了。知了和孩子互通了个气,渐渐收敛了动静儿,长翅膀的,飞到极远处的树林歇着叫声弱了,还没长牙的,挥了两下手臂,咂了两下嘴巴,慢慢合上眼睡了。
我用脚把床尾的被子勾上来,搭盖住自己和孩子,相拥而眠。
——20170913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