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周晓枫的散文《浮世绘》,感触颇深。一个多么会读书的高考状元,跃入北大后顺利进入天安门附近的政府部门。文学理工皆无可匹敌,美好的前景几乎唾手可得。谁会想到,从一个醉心文学的高雅之士,到跌落红尘烟火的精打细算的畏锁男人,他的命运断送在了自己斤斤计较的功名利禄中。他一面出入雄伟庄严的机关大门,一面却要忍受垃圾堆旁廉价的窄巷住屋。人最怕的是无法坦然接受现实的打脸。被仰视的名声与残酷的生活带来的落差,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在他的自尊上划下一片片深痕。他在之中迷失了。放弃了文学梦,对官场趋之若鹜,在几元钱都要省吃俭用的流水账中,那伟大的人格被践踏殆尽。不仅如此,他还以婚姻为砝码做交易,与纯文学理想主义的朋友绝交,一头扎进了拼命从垃圾堆里挑捡食物的乞丐生涯。是的,北大的光环成了他虚荣心的庇佑,他表面风光,实则已与乞丐无异。
依我的经验,但凡对钱精于算计的人,他几乎愈来愈贫穷;而大大咧咧的人,总也不缺钱花。世界就是遵循着如此莫名其妙的规律,不信你去观察十个人的生活看看。当一个人鼻子里嗅到的全部是散发着铜板气味的纸币时,他的格局如何能打开呢?金钱会淹没他的灵气,吸干他的灵魂。
当然,不能怪他,因为世界太丰富多彩了,每个人毕竟有走自己独特的路的自由。只是这样一个生命的轨迹,让我们看到一颗超凡脱俗的高洁的灵魂的堕落,再一次用他年轻的猝死向我们敲响了警钟。
有梦,比没有梦要好。有纯粹的梦,比掺杂着污浊的梦要好。人若是失去了灵魂的干净,多聪明的脑袋也只是为人类增加了一台制造粪便的机器。
我想到我的朋友,她今天晒出了很多菜的图片,满满一桌菜肴看起来非常精美、专业,全是她亲手所作。她为此很有成就感。她还把几年前写的诗发给我,我真心地赞扬她,鼓励她一定要多写、多练笔!不要埋没了自己的才华。她说,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她也过来了。我说:“经历了这么多苦,也该让生命走向觉醒了。”她回答:“我好像更喜欢人间烟火里的真实生活,喜欢人间烟火里的各种快乐。”我只好随顺她。
其实很多人并不知道,真正的快乐是来自哪里。他们从物质中能得到短暂的满足就不再有追求了,不相信人可以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选择,有另一种更高意义上的精神上的快乐。当明白文化是如何地重要时,我内心对雪师生起了无比崇敬的心情。我体会到,人越是明白真相,越会对给我们带来光明的老师生起真正的信仰和恭敬。这是切实的。
昨晚我还跟一个抑郁症孩子聊了许久,她的自我纠结和严重拖延将她捆得死死的,纷乱的念头让她心神不宁,每天在自我责备和许诺不能兑现中艰难度日。她用各种报考来麻痹自己,心中却产生诸多的怀疑和不安,没有一丝信心,又无限地拖下去。她以为报考就是精进,就能让自己多一些自尊。殊不知,缺乏信心又屡屡不能兑现学习目标,不仅消耗了大量的金钱,也极大地耗散了她的心力。我说:“都不要去学了,当下让自己把工作做好,首先让自己开心快乐,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瞧她为自己设置的诸多目标:考驾照,学插画,考学历,还想报考什么。但没有一样落实了。而她目前的工作又给她带来巨大的不安全感。几年时间,我想过各种办法来帮助她,无奈她表面答应,却迟迟没有行动力。
我真为这样浸泡在苦痛中的朋友哭泣。尘世的烟火气真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几十年过去,它能给自己留下什么呢?我只能遗憾,在文化没有走进一个人的心灵之前,他只能沉迷在烟火气中,做着物质的奴隶。因此,雪师倡导文化传播,并将文化传向世界,这是多么伟大、多么睿智的举动!为此,我深深地感到一种责任和荣光,我也深深地敬爱着伟大的雪师和一起走在这条路上的所有火炬手!
在此贴上朋友几年前的一首诗:
丙申九月初九送别吾友平儿
莲已采完蟹已黄,
菊自羞涩桂自香。
平儿归去正重阳,
辞别亲人心彷徨。
天地浮游山水远,
扬州一梦且莫伤。
都是人间惆怅客,
且把他乡认故乡。
真心地祝愿朋友,能获得文化的滋养,收获真正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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