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真的好难》
长篇连载之七
作者:金小贝
龚小南虽然出身农村,但父母并没有让她干太多的家务农活,只一门心思供她读书。长这么大,连顿饭也没做过。她随徐婶走进厨房,伸手拿起葱,帮忙做些小活。徐婶边在案板上切肉,边询问龚小南的家庭情况。龚小南一五一十地做了回答,她是老大,家里还有一个妺妺,一个弟弟,还在上学。徐坤从楼上下来,蹭到厨房,没话找话。“小南,你去和你徐坤哥到客厅看电视去。”徐婶夺下龚小南手里的活,吩咐道。
龚小南随徐坤坐在客厅,电视里正在播放《还珠格格》,小燕子依偎在五阿哥的怀里。他们俩谁也没说话,客厅静得有些尴尬。徐坤倒像一个客人,最后还是龚小南打破了僵局:“徐坤哥,你们单位忙不忙?”徐坤应道:“也不太忙。”“那,你们平时就只坐着收费吗?”“也不是,我们是轮流值班的。”开始是一问一答,渐渐地徐坤变得不再拘谨,言谈也活泼起来,他给龚小南讲起单位里有趣的事,特别是讲到单位那个胖胖的恐龙妺,竟然也开起了玩笑:“小南,你不知道,我们单位几个男的都在说,谁要把她娶回家,一年四季不用买枕头了!”龚小南也随他笑个不停。
在龚小南的心里,一直对那种外表酷酷、不苟言笑的男生情有独钟,“小虎队”中,她就最喜欢吴奇隆,他那种忧郁的眼神让她神魂颠倒。虽然耿震很有才,但他太善于表达,没一点稳重样,而徐坤就不一样,总是沉默寡言,反而更能激起她强烈的好奇。龚小南在心里暗暗把他俩比较着。
吃饭的时候,徐坤总是把肉夹到她碗里,其实她最不喜欢吃这种五花肉,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可是一看到这些肥腻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只好趁他们扭头看电视的时候,偷偷扔到桌底下的垃圾桶里。
吃过饭后,虽然徐坤坚持要送龚小南回校,但她只让送到离校一百米远的地方。她害怕让耿震看到,隐隐地有一种犯罪感。
果然,当她刚走进学校大门,就看到耿震坐在校园中间的一个长椅上,拿着那根笛子。长椅上方是覆盖着的葡萄架,干枯的枝蔓垂下来,使他看上去有几分苍凉。耿震一看到龚小南走近,就急忙站起来,问:“你到哪儿了?”
“我到徐婶家吃饭了。”她有些心虚。
“你到人家家里干什么?又不是你什么亲戚!”耿震有些生气。
“她让我去给她帮忙。再说,我到哪儿管你啥事?”龚小南呛了她一句。
耿震不说话了。他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手中的笛子。停了片刻,才低声说:“你忘了,咱们商量好的,一起去爬山……”
龚小南的心里早已涌起了愧疚感。她拿过耿震的长笛,放在嘴边吹了一下,“要不,明天去吧,今天已经晚了。”
“算了,不去了。”
“那,我们去西边走走。”
“天这么冷。”
“那你说去哪儿?”
“我回宿舍了。”耿震说完,径自转身。
龚小南跟着他。到了男生宿舍门口,耿震看了他一眼,龚小南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跟进去。
今天是周末,男生宿舍门口值班室的老头没在。要是被他发现,马上冯科长就会找你谈话。尽管如此,龚小南仍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耿震慢下脚步,等龚小南走进,又一声不响地往前走。
龚小南第一次走进男生宿舍,因为是周末,整幢宿舍楼没几个人。龚小南穿过七零八落的或灰或红的秋衣秋裤、白袜子黑袜子、黑短裤蓝短裤、或黄或白或白中仍透着黑的球鞋,一路“匍匐”前进,推开耿震的四一八宿舍,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男生宿舍。
龚小南先是感到眼睛有点睁不开,整个房间里仿佛布满了某种生化武器,这种武器不仅损伤你的呼吸系统,捎带着刺激了你的视觉神经。听到耿震的声音“随便坐”,她才努力睁开眼睛想找一个可以随便坐的地方。就近的床铺被子皱成一团,上面堆放着一大堆书,看来不可随便坐。她环顾一下,终于发现靠里边貌似一个床上空着,便慌不择路地跑过去,脚下一个趔趄,不知踩到一个什么瓶子,她在未摔倒之前,终于到达这个可以坐下来的地方,刚一屁股坐下去,就被一股极大的难闻气味薰得几乎呕吐。她捂住鼻子,边站起边寻找这个污染源,原来是一堆穿过的臭袜子,依稀能够辨认出原来的颜色。早就听说男生宿舍的穿袜子宝典:买七双袜子,从周一穿至周日,然后从中挑选比较干净的再从周一穿至周日,如此往返,直至白袜子变黑,黑袜子变硬,然后扔掉。看来这堆袜子仍在周一至周日的旅途中。
耿震早已见怪不怪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床靠最里边的窗户。龚小南不禁钦佩他久战沙场的处变不惊,也深深地感到古人所说的“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是何等的正确。
见龚小南捏着鼻子站在那儿,耿震撇了撇嘴:“小样儿!”站起身,把里面那扇窗户打开,空气果然清新多了。龚小南赶紧趴到窗户边上,贪婪地深呼吸了几下。
其实自从龚小南踏进男生宿舍的大门,耿震的心里就一直砰砰直跳。他从来没有带过一个女孩到这里。同宿舍的哥们儿曾经带过,那天在夜幕掩护下,他不知道那哥们儿用了什么招数,竟瞒天过海,逃过了门卫老头的法眼,躲过了查寝老师的雷达,臭床藏娇,那女孩整整呆了一夜。那一夜,整个四一八宿舍个个激情澎湃,精神抖擞。耿震和其他几个一样,彻夜难眠,听觉尤其灵敏,如黑暗中的猫头鹰,察觉着田鼠的一举一动。独享春色的那个哥们虽然把蚊帐遮得严严实实,但大概也觉察出室友们包藏着的祸心,整整一夜居然没有一点儿动静。室友们在等待中煎熬,在煎熬中等待,不知何时,终于鼾声四起。待到天明,女孩早已不知踪影。那哥们打着哈欠,看着室友们熬红的眼睛,奇怪地问:“老子吓得一夜动都不敢动,彻夜未眠,你们几个是在干啥?”几个人冲上去,按住这个家伙一顿暴揍。
龚小南脸朝窗户,风轻轻地掠过发丝,她用手拂过额前的头发,把它夹在了耳后,小而精致的脸庞仿佛罩着一层光芒。
耿震看得痴了,他的气早已烟消云散。他拉过龚小南,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伏下身去亲她。
不知不觉,两个人都躺在了床上。龚小南的毛衣被褪到了胸部上边。耿震贪婪地看着这两朵粉红的花蕾,一边用手搓着,一边把脸轻轻地来回磨蹭。龚小南被他硬硬的胡茬刺得又痒又疼,她感到双颊发烫。许久,她问:“你看我的……小不小……”声音无限娇羞。耿震喃喃自语:“真好看……真美……”“不知道怎样让它……大一些……”“我使劲揉揉它,就会变大的……”
窗外,寒风微吹;室内,春色迷人。这一对少男少女沉醉在人性之初的欲望中。多年以后,当他们真的相拥在一起,却蓦然发现,最初的迷恋再也找不回了。如果当初他们真的跨越了界限,会是怎样的苦涩与甜蜜?然而,失去的终将失去,即使若干年后,失而复得,却已不是昨日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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