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初停,严冬已至,或许冬季的意义就是把穹顶之下所有肮脏的、阴暗的秘密掩盖于大雪之下。
冰城的天空仍然灰暗,这个位于北方的小城,和它的名字一样,漫长的冬天里,有无尽的冰雪……
北风吹散屋顶的落雪,给人一种雪还在下的错觉,这样的天气,几乎所有人都不愿在室外停留,除了街边的小贩或者从南方慕名而来的游客,只为谋生或不远千里来欣赏北国风光。
瞿果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赤身躺在一片寂静的雪地,冰冷和刺痛渗进每一寸皮肤,远处废弃锅炉厂光秃秃的烟筒让她确信还是在冰城,可大脑中枢神经的忠实的反馈让她不确定是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挣扎地起身,寒冷让她全身如筛糠般颤抖。想呼救,可喉咙却也似被冰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赤足走在雪地上,感觉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结成一块冰,倒地后会摔的四分五裂。突然,瞿果感觉到一股温暖,看到黑暗之中前方有一点淡淡的光明,她看到了生机。
瞿果向着温暖与光明奔跑,离得越来越近这,温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光线也越来越明亮,甚至有一波波的热浪拍打着她的脸,寒冷的感觉已经消失殆尽,温度越来越高,高温中带着一团团浓烈的黑烟,侵蚀着瞿果的皮肤和鼻腔,她感到自己就要在窒息中融化了。
有时拯救我们的,也同样会以相反的方式置我们于死地。
瞿果醒了,后背潮湿的感觉说明汗水已经浸透了床单,她想翻身抱住躺在身边的纪一,可是她却闻到一种味道,直冲鼻孔,一波热浪,直击身体,与她在梦里的感受别无二致。
起火了。
瞿果想叫醒纪一,可在一氧化碳的作用下全身已提不起一丝力气,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看到了纪一痛苦的面庞,纪一的嘴巴一张一合,他在说什么?
瞿果昏了过去,又被拽进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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